他相信,许多女人不但愿意向他献吻,还愿意献身呢!这个傻女人,却像具蜡 像,不解风情。凭良心说,这点的确令他有些不能平衡。
「我不知道该不该让你吻。」扬舞娇憨地盯着他瞧。
这下子骆飞的心可是大大的受伤了!
看到他的脸白一阵、青一阵的,扬舞动了恻隐之心,「好吧!」她的双手冷不 防的一把抓住高她几近一个头的骆飞,「啧!」的一声,印在他的额头上方,「给 我老板一个吻!这可是无价之宝哦!」
她实在不忍让临终之前的病人失望。
「这是给病人的吻!让我告诉你什么叫做吻!」骆飞可不希罕扬舞的「额头上 的无价宝」,他要的是男人对女人的缠绵之吻。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这个脑筋始终少了一根筋的女人动了念?但他就是想 在这一刻,享受属于男人与女人,也独属于他二人的亲密芳泽……。
骆飞牢牢地扣住身下柔软的扬舞,「让我告诉你,什么叫做吻!」
扬舞惊愕地瞪大了晶亮的双瞳,无意识地半启着双唇,像是个邀请的动作…… 骆飞满意地邪笑着,「这才是我的好女孩!」他俯身准备吻她。
「铃……铃……」不知哪来的电话铃声,忽然破坏了骆飞刻意培养出来的气氛 。
他低咒着,「是谁这么杀风景!」
扬舞顿时苏醒了泰半,像想起什么似的尴尬地笑着,迅速将脚下的皮包捡了起 来,火速地打开——「我想是我的吧!」她的脸刷上了一片彩霞,慌乱地翻找着。
「你的大哥大叫了!」骆飞吹胡子瞪眼地看着扬舞拿出大哥大,笨拙地按着收 话的按钮。
他怀疑她到底会不会用哪?
失去耐心的他,一把将大哥大抢了过来,为她打开开关,「是这么开的。」
「谢谢。」扬舞双颊的桃红又加深了,「喂——!」
「扬舞,我是雨烟,一切都还好吧?」电话那端传来关心的声音。
「雨——」扬舞差点又叫出她的名字,立刻堵住已呈O字型的唇瓣。
骆飞却拎着耳朵,极度关心的听着——他忽然有些嫉妒电话那端的人,竟然杀 风景地抢了「他的女人」!
他的女人?
他根本还不认识她啊!几个小时前,他还想把她开除呢!这会儿怎么一百八十 度的转变?
扬舞看见骆飞「关注」的灼热眼光,拿着大哥大的她,缓缓地朝旁边移了过去 ,低声地和电话那端的两烟说着悄悄话……看在骆飞的眼里,更像小儿女恋情的延 伸,不自觉地妒火上扬,也顾不得礼貌地嚷道:「扬舞,你的每一分钟都是我的! 」
扬舞一听到他霸气的狮吼,手中的大哥大连同她的人,一起滑落到先前的平台 上。
「啊——!」扬舞痛得大叫,「我知道!但你也别这么大声吓人啊!」只见一 双玉腿因跌跤而踝露在外,却不忘抓起大哥大。
骆飞飞也似地冲了下来,那双美腿再次映入眼前……,他贪婪地咽了一口气, 「你还好吧?」
「你说呢?」扬舞虽然觉得疼痛,却没有生气。
她坚持「护士」绝不可以和一个临终的病人生气。她悻悻然递出自己的双手, 「我想我高估自己了,以为我可以穿任何size的平底鞋!抱我吧!」
他笑了。
怎么会有这么大肚量的女孩?他对她大吼,又害她跌倒,她竟然不生气。
骆飞反倒心疼了,乐得倾下身子,将她一把抱了起来。
「你该多笑的!常发脾气,对你的身体不好。」扬舞自然地撩着他前额那撮散 落的短发。
「你该减肥了。常让我抱,有碍我的健康。」骆飞似笑非笑地看着手中的美人 。
「先生,运动对你只有好处。就当抱我是种运动吧!谁叫你害人跌倒!」
「还说你有运动细胞!有运动细胞的人怎么会这么容易跌倒?只有身体不平衡 的人,才会『失足成癖』。」
虽然他这么糗着扬舞,心头却暖孜孜地将她捧在怀里。
原来拥着一个女人,是这般的风情!才这么一想,她却打破了他的绮思——「 快跑!」扬舞尖叫着。
「为什么?」他不自觉地加快脚步。
「有蛇!」扬舞面无表情地回答。
这下子还得了!骆飞火避地急奔,浪漫的情绪,瞬时被他拋在脑后。
「哈!金头脑,现在是十二月,蛇早就冬眠了!哈……。」扬舞捧腹大笑。
察觉被耍的骆飞,硬起心肠将扬舞丢在地上。
「咚!」地一声传来,只听见扬舞再次惨叫,「啊!好痛!」
「处罚你说谎!」他还是绷着脸说道。
扬舞只能哭丧着脸哀求,「这回你得再抱我一次了!恐怕我的尾椎摔断了。」
骆飞可紧张了,凑近看着已皱成一团的哀愁脸儿,「真的?」
「嗯!」她又将双手环抱他的脖子。
他认命的再度抱起扬舞,「看来你很喜欢让我抱你。」
她窃笑着,将头靠在他的胸膛,像婴儿找到母亲的温暖臂弯……好舒服哦!扬 舞决定以后的几天,都要骆飞以抱她锻炼身体!
她的唇勾得更翘了。
☆☆☆
次日清晨。
「没想到你起得这么早!」廷威看着扬舞的背影,兴奋的叫着。
「嗨!何先生,你也起来了!」扬舞很难想象,时下的上班族,会在清晨五点 多就起床。
「叫我廷威吧。」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没有一点妆扮的扬舞。
美!真美!他暗自赞美着。
再看着一身运动服的扬舞,廷威亲切地又问:「要去运动?」
「你也是?」扬舞盯着廷威的球鞋。
「是啊!我喜欢慢跑。」他立刻做出跑步的动作,自信之中还充满着朝气。
「我也是。」扬舞好高兴找到同好。这年头愿意早起运动的年轻人,实在不多 见。
「走吧!」廷威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将自己的右臂拱成弯状,邀请她跨进自己 的臂弯之中。
扬舞端在手里的杯子,险些掉了下来,笑道:「何廷威,你好绝哦!我们是一 起去跑步,又不是一起踏上红毯的那一端,干嘛勾手!」
他的脸立刻胀得窘红,随即耸耸肩,故作潇洒状,「这叫双人慢跑。」
「哈……!别逗了!这样只会让我们跌得『八脚朝天』。」扬舞放下水杯,冷 不防迎上一双锐利的眼光——「骆飞!」
饭厅内的空气突然凝结了起来。
廷威的心瞬时紧绷;他为骆飞工作多年,一直都住在骆家,他知道老板如果早 起,通常有事,不然就是心情不佳,或是彻夜未眠,以致头痛,而无法再睡。
他反过身子,故做轻松地向骆飞问安,「总经理早。」
「嗯。」骆飞的脸又冷又臭。
他已经听见廷威与扬舞间的调笑,满腔不悦已冲向发胀的脑门。
「你还好吧?」扬舞旋即走近骆飞,以右手背抚在他的额头上,「没发烧。头 痛吗?」关心地问道。
「烧在这里!痛在这里!」骆飞指着自己的心口,像个被人抢去心爱玩具的瞥 扭小孩。
廷威惊觉地感到骆飞的比喻,心惊与郁怒全涌了上来,却又不得不压抑下去— —谁教他吃他们骆家的饭!
单纯的扬舞,却一点也没察觉骆飞的情绪反应,一股傻劲儿地往他胸膛一靠, 认真地听了起来;又执起骆飞的手腕,按住脉博跳动的方向,又看着自己手上有秒 针显示的腕表,专心的测量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