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我要的是会珍惜我的男人,而不是为了娶我不择手段的无赖。”她是笨蛋,愚蠢地掉入他的陷阱。
“我了解你,安茱莉,”他诱惑地说,抚摸她的头发。“要你的心听从我。”
“我倒不如听从我的父亲。”雷克损坏了她的名节,但是这并不表示她必须嫁给他——或者必须忍受羞辱。她曾经熬过灾难,一定能够通过这次考验。“我不是你的,而且我不打算听从你。让我起来。”
“理智一点,亲爱的。覆水难收。”
“理智?”她抓住他的胸毛。“我这辈子唯一信任的男人站在那扇门外,从我来到巴斯的那一天起,毕梧一直当我是他的女儿。他尊重我,虽然我不值得他尊重。我为自己感到羞愧,可是我不能加深他的失望。”她推开他。
雷克下床,愤怒地走进浴室。
“毕梧,”她大声说。“请到楼下等我。我一会儿就下去。”
“你受到伤害吗?”他问,声音带着愤怒。
伤害?她被自己的软弱毁灭了。“没有,”她说谎。“我很好,请不要担心。”
“你确定?我会撞开门……”
“不需要。”
“那么,我在客厅等你。”他的脚步声远去。
雷克穿着深绿色的睡袍,满脸怒气地站在邻室的门口。“你今晚什么地方也不去,茱莉。”
他的语气激怒她。“你并不拥有我,齐雷克。”她下床,疼痛的腿间带着血渍。她的骄傲受伤,但是她仍然拥有尊严。庄重的离去似乎是她解救自己的唯一方法。
她用颤抖的双手穿上衣服。雷克几乎扯坏了所有的钩扣,礼服背面甚至裂开,不过她的披风会遮掩衣服的窘况。
雷克走向她。“我来。”
她举起手。“不要碰我。”
他叹息,可是走近她。“现在拒绝我不嫌太迟了些吗,茱莉?”
她鼓起勇气。“和你到这里来是个错误,不过发生的事没有改变任何事。”
“错误?”他的骄傲和信心受到打击。“半个小时前,你不认为爱我是个错误。你为什么改变想法?”
“因为毕梧逮到我和你在这里。我不应该向你投降,那是错的。”
“爱我,雷克,”’他模仿她。“‘到这里来,脱掉我的长袜,雷克!’”
她发火。“去你的,齐雷克!”
“‘我要你,雷克’,他抓住她的手腕。“你已经得到你要的,局长小姐。”
她试着挣开他的手。“放开我。”
“好让你给我一巴掌?”他干笑。“不可以。”
她踢他的小腿。
他咒骂,放开她,握住受伤的腿。
茱莉满意极了。“你诱惑我,齐雷克,我也许愚蠢得掉进你的怀里——”
“我的床,”他单脚跳着。“你掉进我的床。你喜欢和我做爱。那是你的证据,”他指向床,“你的血流在我的床单上。”
她退开,被上披风。“你这可耻的恶棍。你可能对所有的女人说过这种话。”
他被行向她。“茱莉,”他哄她。“今晚是我们之间的开始。”
她疲倦的心想相信他的温柔,可是她的脑子尖叫着这只是他的另一个诡计。“不要企图用你的谎言迷惑我,齐雷克。”
“你爱我。”
“那是你的想象。”
“不是,你知道你自己的感觉。”
齐雷克显然认为所有的女人都爱他。他低估了安朱莉。“不错。我讨厌你。”
他深呼吸一口。“太不幸了,因为你将要嫁给你讨厌的情人。”
“你还不明白吗?我不需要嫁给你。”
“不?”他疑问。“万一你怀了齐家的下一个继承人呢?”
她按住自己的肚子。“我当然没有。”他充满信心的眼神令她不安。“你只是想吓我。”
“怀孕令你害怕吗?我以为你想要孩子。”
“我是想要孩子,可是他们的父亲必须是个慈爱、诚实的男人。”
他盯着自己的脚。“你认为我不慈爱也不诚实?”
老天,他为什么不是她的梦中情人?“你知道答案。”
“我能够给你你想要的一切。”
她为永远不可能的事感到哀伤。“你不能给我个真相——我的父亲要你来此地的原因。”
他抬头。“我很抱歉,茱莉,这个我不能给你。”
她痛苦不已。“我能够帮助你,雷克。”
“就像你帮助桑提斯?”
“不。桑提斯只是赌输了,他没有秘密。”
“你唯一能够帮助我的方法是嫁给我。”
“不。我的父亲勒索杜比和另外五个追求者,后来我帮助他们设计父亲交出证物。拜托,雷克,告诉我实情。”
“我不像庞杜比或其它的人。”
“那么打开门让我走。”
“我不能让你走,你知道的。”
她搜索房间。“有别的出路吗?”
他微笑。“你可以嫁给我。”
“把你的求婚留给其它的女人。”
他扬起眉毛。“你确定你已经准备好走出那道门?”
他又要玩什么花样?“我当然已经准备好走出那道门,走出你的生活。”
“不再考虑?你没有未完成的事?”
忍耐,她告诉自己。你可能是第一个走离他身边的女人。“给我钥匙,雷克。毕梧在等我,我要他送我回家。”
“我不该这么做。”他刷刷头发,露出一副哀伤的样子。“我会后悔的。”
茱莉不会上当。“钥匙。”
他走到书桌旁拿出钥匙,然后走到门边打开门锁。“明天早上我会带派迪和马车去,吩咐道格和其它的人准备好。”
他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贵族的作风一向奇特,她想道。不过到明天早上,她也会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她打开房门。
“除非你想到有未完成的事……”
“明天早上十点钟,男孩们会在院子等你们。”
他让出通路让她走出去。
“茱莉……”
她转身。“什么事?”
他的眼睛闪烁。“你忘了你的鞋子。”
茱莉坐上毕梧的马车。上一次她坐在这部马车上时,齐雷克坐在她的对面,发誓要娶她为妻。在他到达巴斯的那一晚,她相信自己能够逃避他。她甚至主动提议协助他逃出她的父亲的陷阱。结果,他却陷害她。
毕梧爬上车,坐在她的对面。他诅咒一声,把帽子丢在座位上。
她的心痉缩。“毕梧,我好羞愧。”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你一定对我很失望。”
他倾身向前,握住她的手。他愉快的蓝色眼睛里充满疼爱。“够了,茱莉,亲爱的。我不要听这种话。我以你为荣。”
“哦,毕梧。”她硬咽。“我不配得到你的关心。”
“够了。”他握紧她的手。“你在十六岁那年也说过这些话,记得吗?”
年少的黑暗岁月是她永远抹不去的阴影。她沉溺在任性放纵的大海中,是毕梧救了她。但是年轻时的罪孽,比不上她和齐雷克所做的荒唐行为。
“我们早就解决这个问题了,茱莉。”
“是的,可是当我想到自己总是惹麻烦,我就生气。”
“惹麻烦的人不是你,是你的父亲。”
“你有其它的责任。”
“哦,当然,”他开玩笑地说。“譬如余夫人和她的猴子。你知道她的猴子闯进面包店的事吗?老天,那只猴子把面包店搞得一团糟——蛋糕和派饼到处飞。我不知道自己的责任还包括解决猴子惹的麻烦。”
这个故事逗得她微笑。“我相信你处理得很妥善。”
“不太妥善,不过你不必担心。我会解决你和雷克爵爷的问题。”
乐观的毕梧。“你不了解,他没有强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