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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2 页

 

  “我不需要你的帮助。”

  “就算帮助我吧。”

  他继续嘀咕着他没事。可是一到他的床边,他就倒了下去。茱莉把包着冰的布放在他脸上。

  她脱掉他的衬衫和靴子,他的手臂和胸前到处青一块紫一块,她轻轻地碰他已肿起的肋骨。

  “情况其实没有看起来的那么糟,”他紧张地说。“不必麻烦你了。”

  “我只是想帮忙,别再这么固执和骄傲。”

  “我的骄傲不是问题,茱莉。”

  “看好的一面。如果治安官把你打成这样,我相信你把他打得更糟。”

  他半苦笑道:“我连一拳也没挥,他带了十几个人。”

  “你一个人跟十几个人打?”

  “那根本不算是打架,茱莉。”

  “那真不公平,施威尔应该多跟他儿子学习。”

  “女孩子们加起来也没他的话多。”

  “莎拉有时也会这样。大伟只是害怕,他也有自尊,你知道。”

  “是呀,像他母亲。”

  茱莉替他敷药,然后把鸦片酊倒入一杯水中。“拿去,喝掉它。”

  他以没受伤的眼睛瞪着她。“我不想喝。”

  “喝掉它。”

  他紧闭着嘴。

  “我可以去叫大伟来,我相信他能找到话说服你。”

  “我若喝下这可怕的东西,你能别再烦我吗?”

  “可以。”她举起杯子至他唇上。

  他一口喝下去。

  “我去跟女孩们道声晚安就回来。”

  “不必。”

  她握住他的手。“我知道你生我的气,我很抱歉。我不是说我不想要你的孩子。”

  他扭过头去。“我很了解你的意思。”

  “我只是不能有孩子。”

  “你用不着强调这点。”

  痛苦撕裂她。“请试着了解,我生命中有此事——”她停住,不愿向这个她无法拥有、且把莉安害成那样的男人吐露心声。

  “我比你知道的更了解,柏茱莉。”

  “这话什么意思?”

  他打个呵欠。“随你怎么想。”

  她站起身,现在不是讨论此事的时刻。“休息吧,我会回来。”

  她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女孩们的房间——凌乱的床是空的。她吹熄油灯,走下楼。她到达公爵的书房时,听到雅妮的声音。

  “你是谁?”

  “我是施大伟。你呢?”

  “我是孟雅妮。”

  “孟玛丽。”

  “孟若婷。”

  “孟莎拉。”

  “原谅我这个样子,”他说。“我在公众场合出现时,通常不会穿着睡衣。”

  “你在这里做什么?”若婷质问。

  “我是人质。”

  “莎拉,”雅妮压低声音问。“人质是什么?”

  茱莉走入房间。女孩们形成一圈围住大伟,他僵直地站着,手中拿着折扭的锥形睡帽。

  “施大伟是我们的客人,我希望你们像对待客人一样的招待他。”

  “姓施,”莎拉沉思道。“你和东罗斯的治安官有关系吗?”

  她的姊妹们张口结舌地一致倒退一步。

  大伟站得更挺。“有的,治安官是我的父亲。”

  雅妮上前”步,举起双拳。“他是个残忍的坏蛋,我们讨厌他。”

  大伟困惑地眨眨眼。“为什么?”

  “因为他驱逐善良的苏格兰人。”

  “而且我们的爸爸也讨厌他。”玛丽插嘴说。

  大伟扫视她们。“你们的父亲?”

  若婷挑起一眉。“罗斯公爵。”

  他哀求地看着茱莉。

  “够了,女孩们,”她说。“我说过要你们待在房间里,是谁的主意不听我的话?”

  四个头都低下来,没一个女孩说话。

  “回你们的床上去。”

  若婷鼻子朝天。“我们最好先去把银器藏好。”

  “若婷!”

  她带头走出房间,她们气愤的低语余音犹存。

  大伟注视着地上,一只拖鞋盖住另一只。“她们一向都这么直率吗?”他问。

  他一下那么成熟,一下又那么像个小孩。“她们其实很友善,真的。”

  他不安地微笑,把信递给她。“她们不喜欢我,我不会偷银器的。”

  茱莉想要抱他。“你当然不会,你父亲会逮捕你。”

  “噢,他才不会呢!”他停住,然后笑起来。“你是在开玩笑,你真好。”

  “若婷有时候很无礼,但她并非故意要伤害你的感情。”

  他微笑地摸一下头发。“我相信你是对的。”

  “我打算明天去见你的父母。”

  “我父亲去丁瓦尔了,他要”个星期后才会回家。可是我母亲会很高兴看见你。”

  茱莉把他安顿在客房后,返回公爵的床边。

  在鸦片酊的药力下,公爵已睡得很熟。可是在清晨的几个小时里,他不断扯掉脸上冰冷的毛巾,叫着她的名字。

  “我在这里,蓝棋。”她拉开他握着毯子的拳头,握住他的手。他又平静地睡了。

  黎明珍珠般的光线渗入房间里,她注视着他那么紧紧地和她交握的手。白哲女性的皮肤和黝黑有力的肌肤形成强烈的对比。她在这手中看到温柔,一只擦拭女儿眼泪的手,一只轻抚她们熟睡中头发的手。

  她沉醉地看着他握着她手的样子,心中将这幅画面所蕴涵的爱和安全云类和收藏在她的记忆里。她小心地不去想即将到来的分离。

  热泪流下她的脸颊,他的手摸地一下。她惊讶地台起眼来,发现他正注视着她。

  在他瘀青的脸上,眸子显得特别明亮。冰块已使青肿消下去了,可是在他鼻子得有一段时间才可能恢复正常。她想到维吉尼亚的浣熊,不禁微笑。

  “什么事那么好笑?”他低语道。

  “你看起来像只浣熊。”

  他把她拉过来。“什么是浣熊?”

  她感到像只初生的猫一样虚弱,任由他拉她靠着他的身侧。“一种眼睛像戴着眼罩,尾巴有一圈圈黑毛的动物。”

  他的手在她背上、手臂上游移,她感觉到熟悉的安全感和渴望又复苏起来。

  “你尚未检查我的尾巴。”

  她轻笑着,决定以后若要结婚,丈夫必定也要这么幽默。“我也不会去检查。你的感觉怎么样?”

  “好像被”群牛践踏过。”

  “你应该再睡一下。”

  他的手悄悄搂住她的腰。“先告诉我你为什么哭。”

  她搜索着安全的回答。“我在担心你。”

  蓝棋以思索的目光看着她。“你也那么担心马伯瑞吗?”

  “无此必要,他没有会打黑他眼睛的敌人。”

  “你要来苏格兰时,他怎么说?”

  她想说谎,但办不到。“他祝我旅途愉快。”

  蓝棋楼着她,然后痛苦的哼一声。“再告诉我维吉尼亚的事。”

  她叙述丰收和庆宴。当他的手不动,胸前稳定地起伏时,她才悄悄离床。她穿上简朴的毛裙,拿起大伟的信,由后门出去。

  她应该趁此机会解决这可笑的仇恨。

  第十六章

  清新的空气包围着地。靠南边的花园里,黄色、红色的郁金香和雪白的番红花盛开着。

  在东边,太阳由一片云中爬起。依照公爵的说法,夏天就要来了,只是到时茱莉已不在这里,看不到了。悲伤扯着她,但她加快脚步,绕过圆形的马车道。一群羊在前面的草地上吃着草。

  她转身回头瞧着宅邸,看到大伟出现于客房的窗户边。他微笑地挥手。

  她也微笑地举起手,开始向这条半哩长的鹅卵石街道另一头走去,施家就在街底。

  在街尽头的小山丘,罗斯堡和治安官的家相对,宅邸曾属于麦族的族长。公爵的家中没一个人敢冒险到街的另一头来。直到昨晚,公爵绑架了大伟。

  茱莉走下山坡,经过许多楝木屋,门上皆装饰着干石楠,院中则种着梨树。女仆们穿着毛裙,戴着苏格兰帽,手中提着牛奶桶或篮子,匆匆由大宅走至马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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