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迪咧嘴一笑。“我知道你这么做的理由,想要自己独占女教师,嗯?”
蓝棋没想到事情这么明显,尴尬地说:“我只想要把泥炭送出去。”
他说完匆匆走出酒店,差点被跑过来的若婷撞倒。
“爸爸!爸爸-。等一下……”
十分钟以后,蓝棋打发若婷回育儿室。打算把他的意见告诉女教师,便进入马厩。
他尚未看到她便已听到她的声音。在远处的墙边,她站在两排马栏之间的走道,一手摸着马,另只手抱着费根的婴儿。
“这是莎拉的小马,它叫一亚士德一。”她银铃般的笑声,令蓝棋镇定下来。“你觉得如何?”
小婴孩笨拙地伸手要抓马鬃。“噢,你不能抓。”她退后一步。“你的小手真快,就像公爵那样。不是吗?”她将他高举在空中上下摇动,直至他哇哇尖叫大笑。“你也像他一样好看。”
许多女人都对蓝棋说过这句话,有的更以很大胆的方式告诉他。可是听到茱莉承认令,他一时很感陶醉。他悄悄地脱掉羊皮大衣,躲至火盆附近的一个大桶后面注视她。
她浓密的金发编成松松的一条辫子,他想像她裸体跨坐他身上,长发像帘幕遮住他们。
他抓住她的纤腰,举起她,那对丰乳在他上方晃荡。他用舌头撩拨她的乳尖,直到她哀求他好好地吮吸。
他的腰部变成热石。
她再次摇着婴儿,走近最温和的“辛蒂亚”的马栏。母马将鼻子伸入茱莉的手心里。“瞧见这美丽的小姐没有?”她对婴孩说。“依据厨子的说法,在苏格兰高地这是孟蓝棋唯一没有引诱的女性。”
他真想与她争辩?但挑逗对茱莉不会有效果。他必须向她解释的是,他名声背后的原因,告诉她他七年前才赢回公爵的头衔,想要娶个爱他而非他头衔的女人。但他不打算向一个不愿赤裸其身体的女人袒露他的灵魂。何况,她可能在春季就返回维吉尼亚。
噢,可是她已在高地的严冬绽放。在一个月中,她的肌肤已白里透红,一双褐色大眼睛中不安的神情已变为欣赏与自信的目光。
她说她很会应付孩子,这话并没有说谎。可是他的孩子是不同的,十分特殊。她对玛丽不断的询问提出反问,使她必须自己思考出答案。她以鼓励的话使莎拉自害羞的壳中出来。
他看到雅妮和若婷想尽办法激怒她,她的反应却是耐心和幽默。她也以同样的方式应付他。
他很喜欢看她逗婴儿,她对费根的孩子是真心的喜爱。
他吐口气,注视着火上煮的汤。老天!他为她火热,自从在图书室的那晚即渴望她。她为什么逃走?如果他终于带她上床时,那会发生什么事?她会像别的女教师一样,变得懒惰和索求无度吗?他觉得应该不会。但他依然无法想像柏茱莉夜晚温暖他的床,而在白天教导他的女儿。
“你为什么总是偷看我?”
他台起头。她僵立在他前面,婴孩像青蛙抓着她的胸,那是他渴望把玩及亲吻的地方。
“你在这儿偷听多久了?”她质问。
他说谎道:“我不知道你在这里,我是来找费根的。”
“噢。”她漂亮的牙齿咬着下唇,来回抚摸着蓝棋渴望埋首其间的长辫,眼睛眯了起来。“你没有听到我的话?”
“听到你的话?”他嘎哑地说。
她歪着头,问:“你病了吗?你的声音听起来好奇怪。”
他清清喉咙。老天!幸好他的上衣长至膝上,否则她会亲眼看到他有什么不对。
她走近一步。“你发烧了吗?”
发烧?他体内有一股火自腰而下。
她的唇不赞同地抿了一下。“你闻起来有酒味。”
“男人有权利偶尔作乐。”他抱怨道。
“你对作乐当然是专家。”
他愤怒地说:“而你应该是管理小孩的专家。”
为调整她僵直的姿势,她将婴儿抱趴在肩上。“你有抱怨吗?”
“是的。当雅妮偷看哈特时,你在哪儿?”
她自信的微笑不是好预兆。“你真是好父亲,还特地来问。”她甜甜地说。“我想是若婷告诉你的吧?”
“是的,是若婷说的。”
“我就知道。我们的小告密者一定没告诉你,这是在除夕发生的。当时,容我加一句,你正在和女教师调情!”
他感到就像个未成年的少年被抓到和自动送上门的女仆在一起。去他的,他不必对他的行为申辩。“她已在我的床上好几十次,才不是调情呢!”
她的眼睛眯了起来。“真厉害!”
他恨得直咬牙。柏茱莉是一流的女教师。他应该夸奖她、帮助她,而不是责备她,但他得先信任她。他仍无法接受她来苏格兰的理由,即使艾波克已证实她的说词。
“对不起,”蓝棋说。“我不该轻信若婷的故事,她应该打屁股。”
“我接受你的道歉。不过请别打她,这只会使她丢脸,她不该受这样的责罚。”
他感到不知该怎么做,问:“你建议我怎么做?”
“把这事交给我。正如我以前说的,我对孩子很有办法。”
这自信十足的声明使他笑起来。“你对我也很有办法,可是你还能做得更好。”
“就像我的前一任?”
婴孩在动。虽然她眼中含着怒火,她仍旧哄着婴孩。蓝棋渴望看见她眸中的火燃烧。
婴孩扯着她的头发。
“该死!第二次了。”
蓝棋把外套扔向一边,站起来。“别动,我来弄开。”他轻轻拿开孩子的手。婴孩格格笑着流口水,灰色的眼睛在两个大人间溜来溜去。
“这黏黏的是什么东西?”蓝棋问,拿着辫子不让婴孩碰到。
“蜂蜜。”
他们四目相交。“你需要洗个热水澡,”他说。“用很多香皂和绒毛布,而且有个人帮你在火边擦干。”
她尖刻地说:“你自愿扮演小姐的女仆?”
“我喜欢扮演你的女仆。”
“只因为你生葛丝的气。”
他对轻佻和投怀送抱的女仆已无兴趣。他对甜蜜脸蛋的殖民地女家教却饥渴若狂,且决计要打破她的顽固意志。“你听太多闲话了。”
“如果你想引诱我,爵爷,你的作法必须高明一些。”
最近,她对他暗示的话都大胆地针锋相对,到目前为止也都很成功。“你可以放下小孩,让我表现。”
“这怎么可以。啊,你在微笑。你对他的父母以你的名字当小孩的教名感到像公鸡一样得意。”
“我敢打赌,如果你再不收敛一下你漂亮的舌头,你很快会发现谁是公鸡,谁是母鸡,以及它们如何制造出小鸡。”
她轻盈地退后一步。“乖乖,我们今天都成了马厩哲学家了吗?”
“很好,我宁可吻你也不愿和你谈话。”甚至他说此话时,也知道自己在说谎,他喜欢与柏茱莉为伴。
“多高兴,你竟替我留了一个吻。”她以愉快的声音说。
她是在侮辱他吗?不,茱莉不会,她只是在和他斗嘴。
“我原想给你一个吻的,小姐,可是你提起另一个女人,破坏了我的心情。”
“我以后当然会更加小心。”
如果让他得逞,她就完蛋了。他扯着她的辫子。
“放开我的头发。”
她命令的口气使他吓了一跳。可是和她站在这里,中间夹着嘤嘤而言的婴孩,似乎是很自然的事。
“那就停止你那些无聊的伎俩,我不喜欢它们。”
她可以抗议,但她也已受到气氛的影响,她的鼻子轻轻翕动,双手静静地放在孩子的背上无法动弹。婴孩把头靠在她肩上,又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