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该看大司圣心中所盼望的代价是什么?”
“自然是不虚此行,得到月帝颔首的佳音。”
“说动月帝借出鉴月镜可不是个简单任务,尤其在春搞砸了跟月帝的婚事后,这趟任务的艰困就更不用我说。”
“若非如此,怎么敢劳动你这位神官中的智多星出马。”大司圣拿起玉脂泉杯,对一旁眯眼干吞口水的家伙,品饮的回味有声。“我看月光很快要隐藏起来,再耗下去,小心今晚的月光佳酿你就只有润喉的份。”
“没有十足的把握,怎么敢跟大司圣您讨杯水酒喝呢。”
大司圣白眉下的双眼马上大亮,乐呵呵把已在月光下又注满一杯的佳酿倒给席斯。
“不愧是神学院里我最得意的门生,来、来,多喝点,这趟真是辛苦你了。”大司圣眉开眼笑的主动连斟好几杯,“月帝真的答应借出鉴月镜了?”
“当然,可费了我一番唇舌,您也明白,春对月帝做下的事,虽有学院长出马,顶多也是暂时安抚月帝的怒火,真正让月帝首肯借出鉴月镜,多少还是靠着我曾担任过他老师的关系。”
“哈哈哈,干得好!”大司圣仰天大笑,捻过飘长白胡须。“这么说鉴月镜你已带回来了!”
“嗯嗯。”席斯哼着声,没回应,只是再把空了的酒杯往前一摆。
“用力喝没问题,月光佳酿把你身心润个够以后,再把鉴月镜拿出来。”大司圣干脆大方的把玉脂泉杯交给他。
席斯挑了挑眉,不客气接过,放到月光下,一口气狂喝数杯,看了看一旁搓手带笑的大司圣,用力再喝一杯后,才道:“鉴月镜并不在我身上……”
话没说完,握住酒杯的手已被压住!
“那鉴月镜在哪里呢?”呵呵。大司圣扣住玉脂泉杯,对方却也握紧不放。
“只要满足月帝的条件,就有鉴月镜。”席斯想甩开碍事的老手,却没成功。
“你不是说靠着你和月帝曾经有过的师生情谊,月帝首肯借出鉴月镜。”大司圣以手肘硬勾住对方手腕,不让对方就口。
“如果不是靠着我和月帝有过的师生情谊,月帝连条件交换都不愿,就直接拒绝了!”幸好有他的交涉,否则哪有这种机会呀。
“月帝的条件是什么?”
“咳,很简单的一个条件。”席斯笑咪咪。
“是什么?”
“不如您老人家先放手我再说。”这样勾扯多累呀。
“你说了我再考虑。”万一任务没达成还敢骗他酒喝,绝对要这小兔崽子好看。
“一切好说,您先放手。”
“有鉴月镜的消息,我就放手。”
到最后,再人勾在半空的手肘僵持不下。
“哗!”一个不得了的女声,捧着双颊惊呼。“竟然就在月色下喝起交杯酒,没想到你们的感情好到这个地步!”
交杯酒!认清彼此的动作后,疙瘩皮颗颗跳的让两人全撤手,忘了居中的玉脂泉杯,当下双方发出对宝物救之不及的惊喊!
“留神呀,这宝物得来不易!”一道光芒画出托住玉脂泉杯。“这可是把春卖断给月帝才换来的代价呀!”
只要让春和月帝的婚事成定局,月帝就以这只放在月光下必出佳酿的玉脂泉杯为代价跟大司圣交易成功。
“莎婷,没事别作些乱七八糟的联想。”席斯浑身不对劲的道。
“谁要你们喝酒还要手肘互勾,远远看来。吓一跳的可是我呢!”传使圣女莎婷身形浮现半空,哼声回驳。
还以为光城圣院真产生了一段跨越性别的忘年之恋,虽然这种事发生在这二人身上,只有恐怖能形容,幸好身为宽容大量的神职人员,她的肠胃早磨得千锤百炼。
“不要老爱以传影术飘飘忽忽的出现,看事情也飘飘忽忽的只爱看表面,什么叫远远看来,看不清楚不会靠近看吗!”
“你该感到荣幸了,以大司圣的崇高伟大,你凭什么身份有幸跟他老人家联想在一起。”莎婷朝席斯横了一眼,回首对上司展露最甜美的笑容。“大司圣,玉脂泉杯您收好。”光芒将杯子带到大司圣手上。
“稀有的宝物,就要给合衬的人用,唯有您最合适了,大司圣。”
“呵呵,小莎婷不愧是我最疼爱的女门生。”娇娇的赞扬声,对大司圣永远受用。“好啦,现在你可以说,月帝开了什么条件。”
想再多捞几杯的希望落空,席斯只好不甘不愿的说:“月帝唯一条件就是:要借鉴月镜就叫春亲自来取。”
顿时,月光下,一阵无言。
“这叫很简单的条件。”大司圣白眉竖扬,斜睨他。
“简单呀,只要给月帝指定的人就能得到一件宝物,怎么不简单。”
“你应该知道飞飞目前正被圣院通缉中,根本连踪迹都找不吧!”
“知道呀!”那份通缉春的公文草约还是他负责拟的呢。
“月帝开出这种条件摆明是不愿借出鉴月镜!”
“应该吧!”席斯不否认,因为他也这么想。
“那你从头到尾都在跟本司圣废话是吗?”还敢骗了他这么多杯月光佳酿喝。
“咦,话可不能这么说,至少清楚要借出银月古都的宝物,不是不可能,因为他现在正愤怒于兰飞的逃离中,现在只要能逮到春,月帝是不惜一切代价!”
“听你这么说,飞飞这时刻还真是跑得好!”莎婷道。
“这么说也有道理,若在平常,就算是兰飞要求,我想月帝也不会轻易答应借出鉴月镜。”毕竟是银月古都的国宝,再怎么伟大的理由,要借国宝都是很难的事。大司圣也渐渐想到这其中的微妙。
“所以罗,这叫借力使力,春都敢犯下这种事了,何必跟她客气呢,当然是好好利用,再对月帝添油加醋,渲染飞飞跑离月帝身边的罪行,是多么罪该万死,最可恶的是不读书连常识都不懂的玩弄月帝,冒渎圣君尊贵的躯体,不逮回来彻底整治一番,要月帝的天威置于何地呀!”
“哇!你这根本是借刀杀人!”莎婷替兰飞感到可怕,月帝那种外冷内热的个性她可清楚。“你不要因为她扁过你一顿,就这么设计害她呀!”
“我怎么会是这种小人呢!”席斯一副冤枉的呼天大喊。“春虽然曾经击倒一颗树压我,又狠扁我一顿后再一脚送我到湖里,让我差点溺死,全身骨头痛的像分家一样,伤痕养了十天,骨头养了三个月才好,这些小仇小恨我完全没放在心上,我心里只看到大局。”
说到这,席斯马上将目光眺向远方,省得不小心露出小人得志的嘴脸。“想想,不把月帝的怒火煽到最高,要怎么让月帝有那种只要逮到春,什么代价都可以付的坚毅决心呢。唯有这种心态谈交易才方便。再说以我跟春的交情,如果不是为了大局着想,我也不愿意将她送入虎口呀。友情和大义,我万万不忍的痛斩友情成就大义!”
“说得没错,只有把月帝的怒火煽到最高,逮到兰飞时,再送她去灭火,月帝一高兴就会乐意拿出鉴月镜。”大司圣也点头沉吟。
“那……春会不会被月帝大卸八块!”莎婷可怕地问。可怜的飞飞,若在这种时候落到月帝手中,真是光想都要替她打寒颤。
“放心吧,月帝不会大卸她八块,顶多就是吃到她连渣都不剩!”席斯以看戏为乐趣叙述祭品的下场。“谁叫她能吞月帝的时候,一点知识程度都没有,落网后,被月帝从外吃到里,再从里吃到透,都是咎由自取,重点是这种事会让我们得到两个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