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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页

 

  她把他带到“光与影”去。

  永实大为诧异,“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你年轻的时候来过?这是本市著名的单身酒吧。”

  芳契间:“已婚人士恕不招待?”

  “人家会以为你我进来寻找是夜的伴侣。”

  酒保换了人。

  十七号,地位会不会依次序比二十八号更高?”

  芳契很亲切地坐过去,“好吗?”

  酒保见是漂亮的女客,笑答:“如此美景良辰,讲尽情享受。”

  芳契一呆,这不像他们的口吻。

  她试探地问:“二十八号好吗?他回了家没有?”

  “你找他?”十七号取起内线电话,说了两句:“他在仓后点货,马上出来。”

  芳契有点儿兴奋,等二十八号出来,好介绍给永实认识。

  永实见她这般熟络,暗暗称奇,静候发展。

  “谁找我?”背后有一把声音。

  十七号说:“这位小姐。”

  芳契转过头去,这位二十八号,不是那幕二十八号。

  她呆呆看着他,过一刻问:“先前那位二十八号呢?”

  那人笑答:“我一直是二十八号。”

  “不,那个有女朋友的二十八号,我想见他。”

  十七号同二十八号同时诧异地看着芳契,“我们这里没有其他的二十八号了。”

  永实拉一拉芳契,“我们走吧。”

  “永实,我明明——”

  “走吧,出去我再跟你讲。”

  他一直把她拖到会所门口,芳契这时也明白了,默默无言。

  他们真的走了,任务完毕,已经返回天庭。

  芳契抱怨,“太没有礼貌,连道别礼都省下。。”

  “他们怕你又有不同的要求。”永实笑。

  芳契吁出一口气,“不知何日才能相见。”

  她抬起头,看着天空,是夜密云,不见一颗星,芳契徒呼嗬嗬。

  心里的感觉就似失去一大堆好朋友。

  偏偏永实又打趣道:“现在你只有我了。”

  他说得一点儿都不错。

  “芳契,你一直都是寂寞的,我早看出来。”

  “我欠你那杯咖啡,上我家来吧。”

  在车上芳契问永实:“你什么时候知道我寂寞?”

  永实不加思索地答:“第一眼看见你就发觉了,一直没有把握解除你落寞的情绪,才不敢道破。”

  芳契趁这个机会同他说:“它根深蒂固,也许永远不会离开。”

  “它是你气质一部分,不懂欣赏你的人才会介意。”

  这小子多么懂得说话,形容得简直似金苹果跌进银网络里那般恰当。

  他还要加一句:“现在你知道这话不是每个人都听得到。”

  芳契不出声。

  他笑,“也只有你一个人有资格说:关永实,我为你浪掷了十七年的青春。”

  回到公寓,斟出咖啡,芳契坐到电脑前面去,向它询问:“光与影一组人终于回去了吧!”

  答案:“是的,他们已走。”

  永实在芳契身后看到答案,也恍然若失。

  芳契伏在案上,心内有无限依依。

  “看看。”永实说。

  电脑打出一张星象图,一条线路穿梭着飞出去。

  芳契什么都看不懂。

  “我们把这资料拿到天文馆去寻求协助。”

  芳契摇摇头。

  “你怕他们不相信?不会的,科学家的胸襟多数很广阔。”

  “不,或许光与影不想我们公开他们的行踪。”

  芳契问电脑:“除了你,还有谁留下来?”

  “只有我。”

  “只余你?”

  电脑不满,“我有什么不好,我懂得批评你,我是你的良师益友。”

  芳契已经习惯它这副口吻,关永实在一边笑得打跌。

  芳契答电脑:“有时候,分辨朋友与敌人真的十分困难。”

  电脑:“难题万丈,你不想读光与影给你的留言?”

  “快告诉我。”

  “祝好运,吕芳契,记得你的诺言。”

  芳契吐吐舌头,违背誓言,又有什么后果?

  关永实看出消息来,“你答应他们什么?”他脸色已变。

  芳契同他开玩笑,“我们的头生子。”

  “芳契!不要瞎说,你曾许下什么诺言?”他额角青筋绽现,“你别忘记他们非我族类。”

  芳契没想到他那么紧张,连忙说:“别误会,那是完全另外一件事。”

  永实跌坐在椅子上,“幸亏如此。”

  “你应当明白他们到地球来不是为着侵略。”

  永实凝视她,“我很高兴你仍然有信任他人的天真。”

  “我失去这个优点已经长远,我已开始怀疑人们所说的每一句话,不知恁地,忽然我又重获辨别真假的直觉,我信任他们。”

  永实发觉芳契多年累积的苦涩与忧郁消失过半,心态年轻许多许多,这又是意外收获。

  “你可否说一说你的诺言?”

  “诺言十分笼统,我答应光与影,尽我的力量,保卫生态平衡。”

  永实立刻说:“我赞成素食,我们明天就开始实施。”

  “我不知道他们指的是什么?我能做什么?又不能做什么?我还不明白。”

  永实仍不大放心,“也许你不应与他们讲条件,一则你不是讨价还价的好手,二则你不能以常理推测他们心思。”

  芳契笑吟吟看着永实,他已经开始教训她了。

  这倒好,他已经忘记她是他的导师、益友、上司。

  永实仍然不放心,他说:“以后有这种事,切莫独行独断,无论什么都应该与我商量一下。”

  芳契忍受不住他的唠叨,把一只座垫扔过去,“你老了关永实。”

  他们明天还有约会,轮到芳契去见家长。

  早上醒来,芳契感慨万千,贪多五年时间,她令到身体与精神再受一次不必要的痛若,同样的手术,将来还要做第二次。

  再来一次是包罗万象的,生活中所有的酸甜苦辣都得依序重复一遍,好像留级生,人家都读新书做新功课去了,她还留在原位,老师固然看不起她,她也看不起自己。

  芳契摊开早报。

  一位专家在副刊头条这样写:衰老即老化,可视为一种疾病,每个人都会患这种病,而且百分百致死。

  芳契聚精会神读起来。

  许多人寻求永恒青春或延长寿命方法,有人以为激素可以防止衰老,多活二三十年,饮食内加入二琉基乙胺,维他命E与丁基羟甲苯,把体内游离基吸收而使体力充沛,也可能有帮助。

  此外,亦可服用一种前列腺素制药,增加脑内见苯酚胺的产量,用来减少脑细胞剧烈减缩的老化,都可抑制衰老。

  芳契把报纸带进书房,把该篇文字输入电脑。

  她想听听批评指教。

  电脑说:“废话连篇。”

  芳契:“你偏见太重。”

  “谁有空去钻研这种尚在实验阶段的土方,你们是最奇怪的动物,你们生命中最重要的不过是感情生活。”

  芳契毫无愧色,“我们确是感性动物,不好吗?”

  “女为悦己者容,什么都可以放弃,还有什么话好说?”

  芳契呆住了。

  她为自己寻找一个个理由,来回避这一个真正的理由。原来她的心态就是这么简单原始,逗留在自有男女关系以来的第一步。

  她按着字键的双手微微颤抖。

  “地球上的女性十分柔驯可爱,无可置疑。”

  芳契回过神来,谦逊道:“遇到压力,也会刁泼可怕。”

  “你们善妒,而嫉忌,亦即是感情变质后的副产品。”

  芳契诧异,它开始消化资料,重新组织,得出结论,它变得聪明客观了。

  芳契有点儿感动:“我们可以成为好朋友呢!”

  “可以?我以为我们早就是朋友。”

  “我以后就叫你良友号。”芳契童心大发。

  “我还是会批评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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