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他当年为什麽不斩革除根,乾脆把我们母子俩一块杀了呢?」单知过毫不放松的追问著,他的态度让他心中的疑虑更深。
「他怕落人话柄,所以才放过你们的。」这小子今天是怎麽了,为何一个劲的追问当年之事,过去他从来不听他娘的,不是吗?「总之,你万万不可忘却你爹含恨而亡的惨状。」
看来那个医术挺好的女人对他的影响力不容小觑,也是祸根一个,不可不除啊!
眸中赶尽杀绝的阴狠尽现,为了万世荣华,对於所有阻碍他的人,他绝对都不会留下,就像当年一般。
「伯父说得极是,我不会忘却杀父之仇的。」单知过故意表现得咬牙切齿,希望让高仁钧少了戒心。
看来当年之事还有许多疑点待查,娘亲和沄儿的话确实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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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高仁钧,单知过带著满心的疑窦前往靳含香所住的院落,想要将心里的疑惑再次向她求证。
但他人才走到一半,就被守门的侍卫给拦了下来。
「什麽事?」单知过沉声朝立於前方的侍卫问道。
「启禀王爷,靖王爷求见。」
嘎?!他竟还敢来?他都没有因他抢了自己的娘子而找上门,他又再度不请自来,这次他又想玩什麽花样?
疑惑在他的心中冒出了头,顾不得自己正要前往娘亲的院落,他沉声向侍卫问道:「来人现在何处?」
「正在书房候著。」侍卫恭谨的回答。
单知过耳闻属下的答案,当下转身便往书房走去。
单佐靖,这次只伯你来得去不得。单知过冷笑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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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靖王爷执音一见在下一面,不知有何贵事?」先礼後兵,单知过语气和缓地问,刻意将眼中的精光隐藏起来。
即便已然听到了单知过的声音,单佐靖仍是默然不语,仅立於原处,似乎没有回过身来的打算。
「怎麽?是不是做了什麽亏心事,所以才不敢面对我?」单知过语带嘲讽的开口。
今儿个可更是热闹,先是和自己一直深信不疑的高伯父过招,现在则是单佐靖来插一脚,明儿个可会是皇上亲临呢?
只见单佐靖缓缓的转过身,凛然的气度令人望而生畏。
话说这个治国王爷——单佐靖,可是皇上最得力的参谋,在朝辅佐皇上,负责功过赏罚,是天龙王朝的精神支柱。
而他刚毅有型的外表及沉稳内敛的个性,亦是许多贵族千金们最佳的夫婿人选,可是他统统不屑一顾,只锺情他藏於府中的靖乐郡主。前阵子闹得沸沸汤汤的抢亲事件,便是他不愿所爱之人奉旨嫁给单知过,即便冒著砍头、辞官之虞,也要抢回他未来的娘子。
也因为此事,他与单知过结下了一点「小仇」。
「你来这儿做什麽?」单知过冷冷的看著他。
「我来送东西的。」面对他不友善的态度,单佐靖并未放在心上,只是平心静气的说明来意。
「我真是感到荣幸,竟劳动你这个治国王爷亲自送东西来此?」单知过皮笑向不笑地道。
「好说,好说。」他仍是不介意的笑著,并将手中的东西运劲抛至单知过的面前。「这东西想必能令你开心。
身负辅佐皇上的重责,单佐靖一直是不遗馀力的,维持朝廷和百姓的祥和安乐是他所关切,对於会危及两者的事情,他必先未雨绸缪,详加防范,所以对於单知过的一举一动,他总是密切观察著。
单知过亦正亦邪的行事作风,令他分不清他到底是敌是友,看似无害的外表下,究竟是否隐藏著叛变的动机?
前些日子他的智囊团四星中的向鸿,秘密探得过王府中出现一名陌生女子,此女不但将皇伯母不治之症医好,甚至让单知过对她产生一股异样的情愫。
深知此女对单知过的重要性,於是单佐靖在得知有人欲置她於死地,刻意让单知过购不到所需药材时,便令向鸿快马加鞭的至全国收购这几味药材,以解她身上的馀毒。
他所做的这一切,无非是希望能藉由易沄天的力量,化解一场可能会兴起的战事。
单知过看都不看那包东西一眼,任由它落至地面。「我不需要你的东西,你可以滚了。」
「啧啧啧!」单佐靖摇了摇头,对於他的拒绝并不发怒,只是轻松的调侃道:「就连能救你心爱女人的药材,你也不希罕?」
闻言,单知过的心中开始犹豫,他遍寻不著易沄天解毒所需的药材,如今单佐靖送到府中,自是让他心动。
但是一忆及过往的仇恨纠葛,他便怎麽也弯不下这个腰,去拾起落至地面的药材。
更何况单佐靖又是如何得知沄儿身中奇毒,这其中是否有什麽样的阴谋呢?
万般思绪兜在心头,让单知过视而不儿地上的布包,反倒将锐利的眸光笔直的射向一派从容的单佐靖,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些端倪。
「也罢!」单佐靖见他不为所动,耸了耸肩,迳自又劝道:」过往的恩怨就让它随风而逝,何必耿耿於怀呢?」
「哼!」单知过冷冷的扬起一声笑,见他说得轻松,心中的愤恨更是如怒涛般的狂涌。「家毁人亡的不是你,你当然可以轻松以对。」
「万般皆有因果,当年皇伯父因受荣华富贵的迷惑,不顾手足亲情起兵叛变,才会导致这样的下场,又怎怪得了旁人?」
「你胡说,我爹是被你们这群不仁不义的小人给陷害的。」听到他的说法,单知过更觉怒火冲天,完全忘却了适才和高仁钧对谈时的疑惑。
微眯起锐利的双眸,单佐靖心中的疑惑顿起。」「话是谁告诉你的?」
单知过的话压根儿就不是事实,难道是有人刻意灌输他这种想法,才使得心高气傲的他想要起兵报仇?
看来,这件事不若他所想的简单,幕後定有一只黑手想要藉著皇室的内乱从中获利。
那个人会是谁呢?是与单知过过从甚密,且不甘被削弱职权的高丞相,还是皇伯母因不甘其夫兵败身亡,故而灌输单知过这般仇恨的说法?
「是谁说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是否做过。」将他的惊诧视为心虚的表现,单知过的语气更是严厉。
「难道皇伯母不曾告诉过你当年的真相吗?」如果他一迳的认定当年是旁人负了皇伯父,这也难怪他会有叛变之心。
现下他该做的是让单知过明白当年的真相,或许这样可以弭平可能发生的祸事。
「你对我们误会已深,如今不管我说些什麽你都不会相信了。」眼见单知过眸中毫不掩饰的敌意与恨意,他心知若是自己口说无凭,单知过必然不信。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所说的话吗?」满心的恨意让单知过双拳紧握身侧。若非他答应了沄儿在真相未明之前,绝不轻举妄动,他必先拿下单佐靖的项上人头,以慰爹在天之灵。
「也罢!」他长叹了一声。多年来的误会,并不是一时半刻可以解开的,看来他得多费神了。
「快滚吧!我不想再看到你们这些虚情假意的伪君子。」单知过下起了逐客令,心中的气愤让他再也顾不得隐瞒自己的意图。」等我查明了所有的真相之後,我必率军长驱直入,拿你们的血祭我爹在天之灵。」
「你……」对於单知过的霸气与狂妄,单佐靖自是气愤於心,但为了大局设想,仍平心静气的说:」这布包中有一封皇伯父写给先皇的信件,你看了之後便会知晓所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