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方凯渊虽然笑着说话,但厂长还是频频仲手抹去额头上的汗。
方凯渊叹了口气。“我们还是先讨论这件事如何善后,不知厂长您现在是否方便?”
“方便,方便。真是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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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慈韵洗好澡,一边用大浴巾擦头,一边看着时钟。凯渊说要打电话给她,等到现在,别说电话声,连蚊子的声音都没有听到,为了等他的电话,她蘑菇到现在还没睡……
“铃…”
正抱怨着,电话玲响了,她快速接起--
“慈韵,我现在才到家。”方凯渊领带丢在一旁,半躺在床上。
奇怪,方凯渊和别人说话就像一尾活龙,和王慈韵说话就像现在一样--没骨头的章鱼,这要是让认识他的人看到,铁定会急着去买副新的眼镜来戴。
“怎么现在才到家?你不是坐飞机回去的吗?还是台湾的空中也那么繁忙,塞机了?”王慈韵拿着电话坐进椅子里。
方凯渊笑了,慵懒地说:“不是。到了公司又马上去新竹处理事情,明天一大早还得立刻飞去伦敦向总公司报告。”
“这么忙,应该早点休息。”
“不要,我想听你说话。慈韵……”
“嗯?”王慈韵低声地回应。
“告诉我,你现在在做什么。”
“刚刚洗好澡,正在擦头发,还有等你的电话。”
方凯渊闭上眼睛深呼吸。
王慈韵电话中听到他用力吸气的声音,好奇问道:“凯渊,你在做什么?”
方凯渊笑着说:“我正在闻你的头发。很香,有熏衣草的味道。”
听他这么说,王慈韵娇俏地笑道:“骗人,怎么可能闻得到?”
“用心就闻得到,和你下午偎在我怀里时的香味一样。
那凯渊是什么味道?王慈韵闭上眼回想,淡淡的麝香加草香吗?幸好电话那头的方凯渊看不到她偷笑和脸红。
“凯渊,我真怀疑你到底是不是花花公子,油嘴滑舌,就会讨女孩子欢心。”
王慈韵悦耳的声音传到耳里,令方凯渊心情舒畅,他笑着澄清:“我看对象的,对别人我就懒得开口了。”
听他这么说,王慈韵心里更加甜蜜。“要去几天?”
“最少一个札拜,要是总公司有事就不一定了,可能会多待几天。”
“那不是要好久才能再看到你?”
很高兴听到王慈韵语气中的不舍,方凯渊问道:“慈韵,看不到我,你会想我吗?”
“嗯,你每天打电话来,我才要想你。”王慈韵用撒娇的语气和他交换条件。
“凯渊,你怎么不说话了?你在想什么?”
“宝贝,我想和你做爱。”低低浓浓的声音,强烈传达他的情感。
王慈韵先楞了一下,才大声吼叫:“方凯渊!我不是OZO4!”
“我马上要去机场了。”方凯渊在王慈韵挂断电话之前急喊。“慈韵,我坐早班的飞机,所以我要一直想着你,才有精神不睡觉。”
“你骗我!你上了飞机就可以睡一整天,我呢?明天得黑着眼圈工作。”王慈韵抗议道。
“坐飞机很累的。”
“坐着还埋怨,我要整天来来回回地走耶。”
经常需要坐飞机来来去去的人,绝不会觉得坐飞机好玩,反而觉得愈坐愈担心。所以他上了飞机会先点杯红酒来喝,喝完酒闭着眼睛睡觉,真的是醉生梦死。每每等飞机着了地,双脚踩到地面,才感谢那稣让他远离天堂。
“慈韵,有没有听过‘空中牧场’?”
“电影吗?”
“不是,是指人在飞机上,只能坐在固定的座位上,吃饱了睡、睡着了再被叫起来吃,就像圈养的猪牛,只是我们还要自个儿花钱买票人座。”
“那当然,因为人家又没有等你们下飞机马上用运猪车把你们拖去宰了。”
方凯渊等她笑完,才轻声笑问:“还生气?”
“没有啦。”
“那…早点睡,到了伦敦我再打电话给你。宝贝,晚安。”
王慈韵抿嘴一笑。“晚安。”
道完晚安,两人仍旧握着话筒,谁也不愿先挂上电话。
“慈韵。”方凯渊笑着唤她的名字。
“我等你先挂电话。”王慈韵说道。
方凯渊将话筒换个边,告诉王慈韵说:“我数一二三,我们一齐挂。”
王慈韵比较老实,对着电话点头。“好。”
“一,二,三。”方凯渊听到嗡嗡声才笑着把电话挂上。
唉!不知道这段日子他会有多想可爱单纯的慈韵了……方凯渊跳下床,先把简单的衣物放进旅行箱中,然后脱了衣服去冲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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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凯渊到了英国后,当他忙完一天的工作,不管台湾几点,拿起电话就对王慈韵Morningcall”。两地时差八个小时,王慈韵接到电话时根本还没和周公打完招呼,眼睛涩涩、嗓子也还没开,拿起电话偷懒地“喂”了一声。
方凯渊觉得这样的声音,柔魅又煽情,故意恶作剧地大喊:“宝贝,你在睡觉吗?我好想和你做爱。”
“方凯渊!”很有效,脑际还处在混沌中的王慈韵眼睛突然张开,大吼的声音比磁波快,直接穿透天际,冲进方凯渊的耳膜,让他差点将电话甩开。
然后方凯渊又随便提提,今天遇上一个很正点的女人怎样色诱他,马上让王慈韵嫉妒的头脑立刻清醒过来。
第二天同样,硬吵着要王慈韵想他。王慈韵笑说没见过像他那么大的孩于,比小谦还要孩子气。
哪知道一听到陌生名字,方凯渊的声音马上变得严肃:‘谁是小谦?”
“津美姐的儿子啦,才五岁就好有个性,人见人爱的。”
原来是小孩子,方凯渊这才放下一颗心,抓着电话和王慈韵开始谈情说爱。
第三天早上,不需要闹钟,王慈韵自然就精神不错地睁开眼睛,躺在床上等方凯渊的电话进来。方凯渊在英国的时间,她就天天这样醒来。
这辈子还没碰过用“嘴巴”爱她爱得那么露骨的人。她和方凯渊虽然相隔遥远,但是愈谈愈了解,想起方凯渊大胆对她说过的爱语,她的脸就忍不住浮上微笑,一种令人感觉幸福又带着差赧的微笑。
原来恋爱的滋味是这般甜蜜,难怪大哥自从和津美姐交往之后,也常常发生恍神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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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凯渊不但解决了那批瑕疵货的问题,更把购货成本再压下一成,总公司大老板高兴过头,每天找他问亚洲事务,而且下年度公司管理高层将有很大的变动,结果是一连串的开会和应酬忙得他每天很晚才能回到下榻的饭店。
方凯渊有天疲惫地告诉王慈韵:“慈韵.大老板还不让我回去,我开始怀疑他爱上我了,怎么办?”
记得凯渊说过,他的大老板是个老男人,王慈韵忍不住大笑,配合方凯渊胡说八道一通。“你跟他说你已经有女朋友了,记得要讲清楚、说明白,好教他早点死心。”
“好,再不行,你马上整装来英国救我,我好羡慕公主来救王子离开黑法师的故事呢。”方凯渊说笑给主慈韵听,自己却能一本正经地不笑。
王慈韵一直笑。“听你瞎掰,你已经去了十天,真的还不能回来吗?”
“嗯,有在想我,这才乖。慈韵,我今天替你买了礼物。”
王慈韵立刻兴奋地坐正起来:“还骗我说不能回来,什么时候?”
“不骗你,还不知道。但礼物一定要先买,我不想临时在机场随便找一样来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