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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方家父子三人之外,其余皆已俯首认罪,但都声称不知郑耀文现在何处。"王羽双手握拳,据实以告。

  ¨方家父子三人是吗?"鉴锋微眯着双眼,脑海思绪翻了几转,又问道:"方家和郑耀文一向交好,怎可能不知此次郑耀文叛逆之事?"

  方家在云南可以这样兴盛,除了方家原为明朝降清遗臣之外,另一个原因便是与吴三桂的余孽郑耀文的关系非常友好,所以算是云南当地的一个世家。

  ¨属下也是这样认为,可是不管属下怎么问,他们仍坚持自己不曾参与郑耀文叛逆之事。"王羽也觉将军说得有理,可那方守义言之凿凿,无论如何都不愿俯首认罪,他总不能屈打成招吧!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我还真该去看看他们到底是如何狡赖的。"唇畔泛起一抹冷笑,鉴锋眸中的精光尽露。

  他不相信自己会捉错人,更何况如果他真捉错人,那么以方家在地方上的声望,早已不知多少名门仕绅会来跟他说情了,可如今却连一个人影都看不到。

  这样的情况,让他如何相信方家是无辜的呢?

  "将军,还有一件事,属下不知当说不当说?"王羽见鉴锋浑身散发一股冷意,知道此刻他的心情不好。

  明知自己不该在这个时候增加将军的烦恼,可现下外头正下着大雪,那门外之人若还坚持跪去,迟早会出人命,所以他只好硬着头皮试试看了。

  ¨有话就说吧!"皱起了浓眉,鉴锋瞪了王羽一眼,什么时候他这个得力的属下也变得畏首畏尾了?

  "是!"得到主子的许可,王羽连忙说道:"事情是这样的,今天下午有一女子前来要求见将军。"

  "女人?"他轻蔑的哼了一声,八成又是哪个妄想攀龙附风的女人,竟这般不知廉耻的登门踏户。"这种事何需问我?打发她走便是了。"

  "属下原也是这样想,可是…"王羽欲言又止,不知该怎么将事情讲清楚。

  "可是个什么劲?什么时候你连一个女人也打发不了?"鉴锋一肚子的闷气无处可发,又见他这般吞吞吐吐,火气更是真往头上冒。

  ¨那女子无论如何也不肯离去,硬是要跪在将军府前,说一定要见到将车您。"见主子已然发火,王羽只好简明扼要的将事情说完。

  ¨哦,竟然有这种事情。"鉴锋的眼眸瞥向外头落地绵绵有如细雨的雪,脸上倏地出现一抹玩味的表情。

  在这隆冬之际,竟有一女子可以自下午跪到深夜,只为见上他一面,光这一点,鉴锋就对这女子另眼相看了。

  不过就不知道这女人来找他究竟有什么事情,如果她来此是为名、为利或为财,那他真的不得不承认古人所言"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句话了。

  "她有表明自己的身分吗?"这个女子引发出他心中一点点的好奇心,所以他破天荒的询问着来者的身分。

  女人之于他,一向不过是一种发泄欲望的工具,他从不在乎自己身下的女人是谁,因为在他心目中,卑贱的女人并不值得他多花一丝精神。

  可如今那女子竟有这样的举动真教他吃了一谅,让他有些好奇的想知道这个固执的女人要什么。

  "没有!而且不论属下怎样驱赶,她都不肯离去,还说有要事一定要亲自见到将军,否则宁愿跪死在将军府前。"

  "真的吗?"他生平最离恨的就是别人的威胁,尤其当这威胁来自于女人。

  所以他原本想要去会会那女子的好奇心,也因王羽这句话而冷淡下来。

  ¨既然如此,就让她继续跪着吧!反正她自己也说宁愿跪死在将军府前,那本将军就成全她了。"

  冷血的说完这段话,鉴锋的眉头连皱一下都没有,就好像他们现在在讨论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条狗一样。

  "可是……"王羽也对这段话给吓了一跳,他一向知道将军对女人并无好感,可是若任那女人跪在府前而不管她的死活,难道不嫌太过残忍吗?

  ¨怎么,你有别的意见?"鉴锋挑眉冷冷地问。

  "没……没有。"知道他一向喜怒无常,王羽虽然还想多为那女子说些话,可也不敢在老虎面前持虎须,只好抹去心头的那番不忍。

  ¨那你就下去吧!"挥了挥手,烦躁的驱赶着自己的贴身护卫,鉴锋不再多说一句的闭目养神起来。

  王羽的脚步虽然犹豫再三,终究还是退了下去,毕竟为了一个陌生的女子而惹怒自家主子,并不是一个明智的举动。

  第二章

  白雪苍茫,几乎掩盖了萧瑟的大地,干枯的枝极仿佛承受不住积雪的重量而发出"吱嘎"的声音。

  剧烈颤抖的身子险险倒在雪地之中,但银舞仍硬生生的撑下来。

  虽然身着着皮毛大裘,可就算是一个大男人,在这样的隆冬大雪之际,在雪地跪上数十个时辰之后,也禁不住这样的折腾,何况是她这个纤柔的弱女子。

  可即便她的眉、眼、口、鼻,全都覆上一层薄薄的霜雪,双腿麻痛得犹如不属于她的,浑身更是因一下午跪在大雪中,导致感染风寒,而烫得有如置身于地狱之火里,她仍然坚持下去,心甘情愿的承受,只为了救还身陷牢狱之中的父兄们。

  昨日探望完了病倒的母亲,回到自己的屋内,银舞努力的左思右想,就是想不到还有谁能够帮他们的忙。

  就在她几乎放弃之时,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就算别人不愿意帮她方家,难道她不能自己去找白虎将军证明父兄们的清白吗?

  于是她急急奔至父亲的书房,取出以往父亲因为慨叹明末朝纲不振、心怜百姓受苦的文章,在没有告知任何人的情况下,前来将军府。

  没有告知将军府的守卫自己的身分,是不希望白虎将军因为她的目的而拒绝接见。

  虽然她也知道他迟早会查出她的身分,但在那之前。她所求的只是一个见他的机会,一个可以让她为自己的爹爹辩白的机会。

  ¨姑娘,我看你还是先回去吧!"垂头丧气的自鉴锋房内出来的王羽,好心的走向仍跪在雪地上的银舞劝道。"你不肯表明身分,又不肯说出前来的目的,将军是不会见你的。"

  壬羽尽量将话说得婉转,虽然他心底认为将军不顾这女人生命的行为有些残忍,可是身为将军的属下,他仍不愿意让旁人认为将军是一个残忍之人。

  跟随将军这么些年,王羽心底其实明白,将军不是真的残忍,他只不过是狂妄霸气了些,所以待人处世全任凭自己的喜恶,不顾世人的目光。

  不过他是有这样狂妄霸气的本钱,辜且不论将军出身便是一个贝勒爷,就说他现下乃是二阿哥面前的当红人物,就有资格目空一切。

  更何况,这个贝勒将军讨厌女人是出了名的,他从来没有看过将军对哪个女人和颜悦色过,就连现下府中的侍妾,也是一个个战战兢兢的过日子,生怕一个不得将军的意,便被驱赶出府。

  因为任何女人在将军眼中都是贪婪的,他觉得女人故作娇碍的姿态只是为了让男人心甘情愿的奉上一切。

  所以如果今天们外跪着的是一个男子,或许将军就会破例见上一面了。

  "公子不必再劝我,我想我己经说得很明白了,若见不上将军一面,那么我宁愿跪死在将军府前。"银舞绝决地说,断了自己所有的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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