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众人虽然明知他们的门主最讨厌有人打扰他的睡眠,但不论如何畏惧火耀日的怒火,也不得不抱着小火焰来到门主的房门前。
毕竟相较起来,与其面对怀里这个怎么也哄不停的小麻烦,他们还宁可面对门主的怒火,他们可是混黑道的,万一粗手粗脚不小心把小火焰给捏死了,那下场恐怕会更难看。
可他们人都还没有走到火耀日的房门口,房门已经被一把推了开来,火耀日红着眼怒瞪着带头的沈放。
“这是怎么回事?”
他的冷声质问让在场的所有人莫不打了个寒颤,为了不成为箭靶,所以皆面面相觑的不敢开口。
只有沈放大着胆子抱着小火焰步至火耀日的身边问:“门主,小火焰哭个不停,怎么办?”
望着那个哭得可怜兮兮的小火焰,心中的疼爱让火耀日立时扮演起慈父的角色,他暂时收敛起所有的怒气,将孩子抱过来低哄。
孩子似乎也会认人,一被抱进火耀日的怀中,立时停止哭泣,小手小脚还不时快乐的挥舞着。
他这可爱的模样也暂时平息火耀日些许的怒意,可他没忘记的问沈放,“秦怜怜人呢?”
一般来说,这个时候小火焰应该是属于怜怜的管辖范围,为什么今天竟然过了时间还不起来照顾小火焰。
难不成她真的不想再继续这份工作吗?还说什么只想待在他的身边,还说什么真心的喜欢他,原来不过都是这女人骗人的把戏罢了。
火耀日的脑中此时回荡的净是对怜怜负面的想法。
“她……她……呃!”沈放也不知道该怎么交代怜怜好像失踪了的事情,吞吞吐吐了半天,惹得火耀日不耐烦的情绪倏地升高。
“有话就说,干什么吞吞吐吐的。”听了半天也听不出个所以然,刚刚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焰又再次升起。
想来他这些部属八成是安逸的日子过太久了,要是把他们这样婆妈的态度说出去。还真没有人会相信他们就是“火焰门”里的菁英份子。
知道火耀日真的生气了,尽管连沈放自己都觉得这个答案很荒谬,可是他仍大着胆子说:“其实是这样的,我们也不知道秦小姐人在哪里,一大早起来就没见着人,敲她的房门也没有人回应,但守门的兄弟又确定她没有出去过,所以我们也不知道秦小姐现在人在哪里。”
听完部属的报告,火耀日的怒火在转瞬间变得狂炽,这女人的胆子可真大,昨天才不经他的同意带着孩子出去招蜂引蝶,现下竟然连该做的事情都不做了。
女人果然是不能相信的,不过给她三分颜色她就开起染坊来。
新仇旧恨交杂,带着这般狂炽的怒火,火耀日闪身来到怜怜的房门前,甚至没有费劲的敲门,反而一脚就踹开房门。
他倒要瞧瞧她是不是真的失踪了,如果真是的话,那么她最好祈祷她有能力可以承受他的怒火。
可是他却没有想到在自己踹开门后,看到的竟会是一个恍若毫无生息倒在地上的人儿。
“该死的!”低咒一声,火耀日的怒火霎时被心头突起的忧心给掩盖。
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向地上的怜怜,一把将她翻转过来,当那触手的高温和通红的脸庞印入他的眼帘,火耀日的心硬生生的一紧。
该死的!看来昨晚不断侵扰他睡眠的剧烈咳嗽并不是自己在做梦,只是他竟然大意的没有过来察看一下,任由怜怜孤立无援的病倒在房里。
恼怒她、气她是一回事,可是只要一想到她在这冰冷的地板上躺了不知多久,火耀日的心就莫名的揪着。
没有时间思索着为什么自己看到怜怜倒在地上时,会这么的心疼,他火速回过头朝紧跟在后的沈放放声大吼,“快去找月,叫他过来一趟。”
火耀日的情绪转变之快,教眼前这几个跟着他许久的属下不由得一愣,显然他们还未能从他的愤怒中回过神来。
毕竟这还是他第一次为了一个女人这么紧张,而且还是一个昨夜刚惹怒他的女人。
通常门主对这样的女人不都是丢出去就了事了吗?也不会再去管她的死活,为什么这次却这么的着急?
眼看着沈放他们几个人动也不动的站在原地,火耀日先是一把抱起昏倒在地的怜怜,然后再次大吼,“还不快去!”
几个大男人这次终是回过神来,为了不被他的怒焰给活活烧死,众人无不在最短的时间内离开现场。
火耀日小心翼翼的将怜怜一把抱起,然后轻轻的将她安置在床上,轻抚着她被体热烧得异常红润的脸颊,昨夜的怒气似乎一点一滴的自他心中消逝无踪。
突然间,怜怜虚弱的抬起手,一把捉住他轻抚着她颊畔的手,然后不住的低喃着。
微挑起浓眉,他停止手上的动作,仔细的听着她那几乎是含在嘴里的低喃。
“日哥哥,你别误会我,我和星哥哥只是单纯的遇到……生日……生日快乐……”
怜怜的呓语像是一道暖流,在不知不觉间拂去火耀日心中的怒意,也让她轻抚着怜怜的动作变得更加的轻柔。
“真是个傻瓜!”摇了摇头,火耀日一反平日对女人的冷漠,宠爱的低语。
几乎没有察觉自己这种反常的举动,他只是任由忧心不断的侵蚀着他冷漠的情感。
***
“她?!”乍然见到苍白着脸躺在床上的怜怜,瞿焰月有着片刻的怔忡,随即一抹忧心笔直的窜上心头。
她怎么会在这里?这该死的星难道不知道日对涛洛可以说是深恶痛绝,甚至还视他为敌人,而他竟然还把怜怜安排到这里来当保母,这样的做法不是想害怜怜吗?
“她怎么了?是不是很严重?”看瞿焰月突然僵住的神情,火耀日的心顿时漏跳了一拍,紧张的追问。
莫测高深的看了火耀日一眼,充份的感受到他那形之于外的紧张,心中的一块大石也微微的放了下来。
“她没事,不过是一场感冒罢了。”瞿焰月先是安抚着他的紧张,然后小心翼翼的探问:“她是谁啊?很少看到你对女人这么紧张,虽然你不是学医,但也应该可以轻易的分辨出她不过只是感冒罢了。”
面对好友的刺探,火耀日的俊脸染上一丝红晕,然后万分尴尬的解释道:“她只不过是小火焰的保母。”
“喔,保母而已哦!那我也不用把这么贵的药用在她的身上了。”说着说着,瞿焰月还真的放下原本拿在手中的药,改而拿起另一瓶,“这种药对她的病已是足够了,我本来还以为她和你关系特殊,所以想给她打好一点的针。”
其实这针哪有分什么好坏,这只不过是要刺探火耀日的真实心意所玩的一个小把戏罢了,如果换做平常,火耀日绝对立时就可以看破他的意图。
可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火耀日竟然一听到他的话,立刻气急败坏的挥手打掉他手里的药,当那清脆的玻璃碎裂声传来,瞿焰月的脸上立时浮现出一抹奸计得逞的笑容。
“看来她的身份绝对不像你所说的那么简单。”虽然怜怜的身份绝对会是个大问题,可是身为火耀日的好友,瞿焰月当然也乐意看见他能够走出往日的阴霾。
尤其希望他能放下心中的芥蒂,认真的去找出当年事情的真相,因为他和其他几个人都相信,当年的事情绝对是一桩阴谋,他们相信以涛洛的人格不可能做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