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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点点头,颇为赞同的道:“那倒是。你有副天生的好嗓子,这是上天赐与的礼物,会红是理所当然。但是人民花这么多钱来供养你合理吗?你曾为你的歌迷做过什么?曾为这个社会回馈过什么了?”

  詹可人一口烟吐在阮宇彤的脸上,好笑的说:“你这个神经病。我的歌迷爱看我,他们愿意为我付出一切代价,他们以欣赏艺术的角度在爱护我、支持我。艺术当然是价值不菲的,这些都是我应得的。”

  “艺术?”阮宇彤扬扬眉,淡淡的问:“贝多芬才叫艺术,莫札特才叫艺术,你这种靠包装及商业手法宣传的东西,可以称为艺术吗2一百年后,谁还会记得你这个人、你唱过的歌?”

  “你这种小职员怎么这么没常识!人长得丑就算了。心地还一点都不善良。活该你一辈子只能当小职员!”

  “当小职员也没什么可耻的,至少我们不用应付光环褪去后的黯谈生活。等你不红了,走在路上被人指指点点,听到路人的嘴里念着:‘看!那就是以前那个叫詹可人的歌星,不怎么样嘛!老唆!早就看腻了!’那时,不知道你的心里有多狼狈?”

  “至少我曾经存在过!”

  “存在个三到五年,然后狼狈个三、五十年,真有价值啊!”

  “你……你叫什么名字?我要叫子夫教训你一顿!我詹可人可不是任人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傻丫头,你等着丢工作吧!”

  詹可人说不过她,恼羞成怒,忿忿的将抽了一半的香烟丢在地上,连踩都做得踩熄,让烟头自个儿在那儿苟延残喘着。

  “我叫什么名字你不会看啊!敢情你连字都不认识?”阮宇彤站得直直的,要她自己读她胸前的识别证。

  她什么时候打过她、骂过她了?大明星的被害意识未免太过强烈了吧!

  詹可人咪了眯眼,撂下狠话道:“阮宇彤,等着瞧!如果干不掉你,我就不是詹可人!”

  “我真的好怕你干不掉我哦,那多没面子啊!不过,我不会透露给八卦杂志知道的,我怕你去闹自杀。”阮宇彤转身收抬好自己的小化妆包,气定神闲的边洗手边说。

  詹可人突然向前一步,将她的身子用力扳了过来,动手扯掉她的识别证,扬起下巴,不客气的道:“我留下当证物了。”然后扬长而去。

  詹可人走了,LuCy这才悄悄的从厕所间里走出来。

  “刚才是谁呀?”她小心的问。厕所的回音太大,加上她正在小解,所以在门里听得不是很清楚,不过隐约还是可以听到一些对话。

  LuCy会这么问,只是想进一步确认而已。

  “我们的万人迷副总最近在和哪个大明星交往啊?”阮宇彤斜倚在洗手台上反问。

  “果然是她!”

  “是啊!果然很大牌。”

  “Helene?我不知道你也有骂人的专才耶!你也真冷静,竟然没被她骂哭。我听说副总的秘书,就被她的刁蛮给气哭了。”LuCy踩过地上浅浅的水渍,在阮宇彤的隔壁解起手来。她这个人要求不是很高,只要不是太离谱就行了。

  阮宇彤看着镜子里的人道:“是吗?大概是我年纪大了,脸皮也厚了;加上我委靡不振嘛,所以反应比较麻木了点。”

  “什么年纪大了!你才大我几岁而已?心态老了,人就会老得快啃!”

  “就是啊!我才二十七岁,到底在倚老卖老个什么东西门!”

  “所以你需要休息。走吧!跟我一起去拿行程表,我保证出游可以让你恢复年轻的心!”

  LuCy热心的拉着她的手走出去,看来这趟旅程就这么敲定了。

  第四章

  万子夫的办公室里,詹可人坐在他的个人豪华办公皮椅上,额上有瘀伤,头发有些凌乱。她喝着咖啡,一副受委屈的样子,生怕人家看不到她正红着眼眶在饮泣似的。

  阮宇彤走进办公室时,万子夫正坐在椅子的扶手上,抚着詹可人的头发在安慰她。

  “副总。”阮宇彤朝他平静的唤了声。这算什么伎俩,联合起来欺负她?

  万子夫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才道:“可人说,你对她使用暴力,这是真的吗?”

  阮宇彤吐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说:“这时候,会演戏的人一定是占上风吧!我不能说哭就哭,说了你也不信;人家是你女朋友,随便掉满眼泪比我说一百句还有用。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你是在强迫我承认吗?”

  “我只是问你,有没有这回事,你讲那么多干什么?”他不高兴的皱起眉。

  “没有。”这两个字简单易懂了吧!

  “她说谎!她明明把我的头压在墙上,你也看见这伤了。”詹可人红着眼控诉,小手装腔作势的盖在额头的瘀青上。

  这伤口是她拿头撞墙,加上一点彩妆加工所造成的效果,任谁也不能质疑她受伤的事实;但又有谁会相信她这么自虐只为了报个鸡毛蒜皮的小仇呢!

  “我又没说不信你!只是要问清楚你们为什么事吵架而已。”万子夫安抚道。

  “是啊!我们为什么吵架?我也很想知道呢!”阮宇彤同样问。

  詹可人叨叨絮絮的陈述,“这个女人一进人化妆室就把我推到一边,我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她了。后来我只是不小心洗手戏到她,她就把我的头推去撞墙。世界上怎么有这么暴躁易怒的女人?我都还来不及道歉呢!

  “后来我求她放过我,因为今天晚上还有通告要上,脸上不能有伤。想不到她不但不松手,还骂我骑歌迷的钱,要我把钱吐出来。我没办法,只好跟她拉扯起来,这个识别证就是不小心从她身上扯下来的。她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如意,才把气都出在我身上。”

  詹可人指着桌上的一小块识别证,唱作俱佳,演得有模有样。

  看来她的唱片不卖后还可以去演戏,再捞个三、五年不是问题,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再混个十年八年。加上她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编出这么一套说词,证明她编剧的功力也不弱,如果转往幕后也有饭吃。

  詹可人真是个天生的自内人,注定她要为演艺事业锦上添花,继续为她的荷包加满油。

  万子夫看向阮宇彤,要求另一个解释。不是他怀疑詹可人,而是不想单凭片面之词就将人定罪。不管是谁,都该有个为自己申辩的机会。

  “我不是戏子,我的生活没那么戏剧化。”阮宇彤简单的带过。

  反正多说无益,万子夫才不会耐心的听她解释呢?如果他是个有智慧的领导者,自然可以判断出谁对谁错。

  “你听听她说的,她竟然说我是戏子!我是艺术工作者,不是戏子!”詹可人气急败坏的大叫,听得出她有多不满这个封号。

  万子夫沉默了会儿,才道;“Helene?你如果有困难可以跟上面说,公司有合作的银行,员工可以优惠贷款,找别人出气也不是办法。”

  “什么?”阮宇彤不可思议的怪叫,“我才没什么困难咧!你是精虫冲脑啦!竟然会相信这种子虚乌有的指控!你可以去问陈经理,问我的同事们,我什么时候在公司乱发脾气过?”

  对于阮宇彤的用字这词,万子夫一时有些瞠目结舌。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阮宇彤能这么花相的表达自己的意见。他一直以为性格压抑的她,只有在受挫时言词才会刁钻了点,想不到她能用这么前卫的字句来谴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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