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翼翼的问道:“杀了它?”
她充满野性的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亮,她亲密的吻着他的唇,直到他感觉不到她的任何敌意,才突然又冒出一句,“如果被我发现你说谎,你老婆孩子的性命就难保了,小心了!”
这是他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当她再度覆上他的唇,接着他就迷迷糊糊的昏过去了。
醒来时,方臣功安稳的躺在自己的床上。
想到那真实的梦境,他立刻坐起来,仔细的检查自己的手脚有无被绑过的痕迹,但什么都没找到,她打过的双颊也还是白净无暇。
真的是梦吗?
想想也真傻,小扉已经死了,怎么可能回来找他续情缘?
冬天的游泳池怎么会有水小扉又怎么会在冬天的水里毫不在乎的优游呢?
这一切都是梦而已……都是梦……
第二天早上,他嚼着仪翎准备的三明治,发觉双颊有些酸疼,但他想,也许只是睡觉时压到了,并不十分在意。
过了两天,在学员餐厅里,听到有校工在抱怨,不知道是那个顽皮的学生把游泳池注满了水,泳地被盗用,校方怪他疏忽职责。
一连串事件下来,方臣功越来越怀疑事件背后的真假。
如果说小扉用迷药迷昏他,然后再把他绑到泳池去,他会对如何来去泳池没有记忆,但,这如何解释他身上被她蹂躏过的地方都没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呢?
还是他太妄想了吗?
回到租屋,没有家教课的仪翎也在,她坐在房东提供的沙发椅上,若有所思的想得出神。
她看着刚进门的方臣功,莫名其妙的问:“小功,你们学校有没有红头发的外国女人?不管是学生、助教、校友、教授,全部都行!”
“你这不是刁难我吗?明知道我记得的长相有限,还问这么难的问题。”要是问他名单,他可以从头到尾背一次给她听。
他丢下书本,进房打算换上打工服,如果仪翎没有准备;晚餐应该是在打工的西餐厅解决了。
“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一个洋婆子,还向我打听你的事,你的魅力真是无疆界啊!”仪翎对着他关上的房门说,末了还加了句,“她的红发真碍眼。”
衣服脱到一半的方臣功停住了。
红发?
对了!就是红发!鹰眼曾提过有个红发的外国女人在百货公司跟踪他们,他老婆还说那个女人是毒玫瑰!
前天晚上在泳池畔,光线不是很充足,他看见小扉的头发是褐色的,但那可能是因为被水打湿的关系。
还有,小扉说她的新封号叫赤狼,赤裸的赤,不就是赤红的赤吗?
心中的疑窦再次被挑起。
可能吗?可能是小扉吗?
他放弃换上工作服走出房门,紧张的问仪翎,“那女人长得什么模样?是不是一百七十公分,身材惹火,长得明眸皓齿,有点像小扉?”
“小扉?我不记得小扉长什么样子了。”只记得她很漂亮。小功对小扉的痴心,即使家人闭口不谈,这段情仍让人印象深刻。“不过洋婆子不都是长那样吗?何况人家还是个模特儿。”
模特儿,还是国际级的,光听头衔就闻到了钱味。钱钱钱!好想快点毕业赚很多钱哦!仪翎这个守财奴拼命幻想着大笔大笔的财富落入口袋。
“仪翎,帮我请假,我有事出去一趟。”方臣功急急忙忙的告别仪翎,匆匆夺门而出。
心中期待的想着:也许小扉并没有死,她回来了!就要回到他身边了!
仪翎拿起电话,按了两个号码又挂上。
干么请假?她可以代班啊!YA!有钱赚真好!
方臣功找到鹰眼时,他正在开会。
鹰眼现在是个正式赛车手了,待在国内的时间有限,常常日本欧洲到处乱跑,他这样的运动明星很好捞,偶尔代言一下运动品牌就可以吃上好几年了,想不到还让他当上了机车零件组台湾区的总代理公司的老板,成就已非同日而语,年收人都是以亿来计算的。
方臣功在候客室等了快一个钟头,鹰眼才迈着大步跨了进来,反正五年都等了,也不在乎这短短一个钟头了。
“呼!穿西装真不舒服。”鹰眼跌坐在真皮沙发上,马上脱掉西装,松开领带,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
“鹰眼大哥。”他礼貌的打声招呼。
“这么快就来还债了吗?我公司还有人,恐怕不太方便,不过如果你不怕难看,我们也可以立刻开始,没问题。”鹰眼不怀好意的笑着,眼睛眨呀眨的。
“我不是来找你打架的,我想听听你的看法,你觉得那个跟踪我的外国女人可不可能是毒玫瑰?”方臣功以恳求的眼神看着他,好像要他不可能也要说成可能似的。
“哦哦!你想不劳而获,这是不行的哦!我公司里的员工没人敢这么做。”鹰眼跷起二郎腿,优闲的开始吞云吐雾。
“我又不是你的员工。”他不满的道。
“你当然不是,你是欠我拳头债的人。”鹰眼开始抖起脚来,以往的老大风范再次浮现。
“既然这样,你能不能给我你老婆的电话?我想找她谈谈。”方臣功见风转舵,风吹向了鹰眼的老婆。
“喂!老婆是我的耶!她同样是需要价码的。”鹰眼满不在乎的将老婆的价码定在一场比武上。
“你真的那么想打?”他拧起了眉,气愤的问。这个人怎么那么牛脾气,怎么说都不放行。
“像我这种人,是有很多压力需要解放的,等你坐到我这个位子,就会明白我有多需要发泄了,尤其是个未曾分出胜负的对手。”鹰眼捻熄香烟解开袖扣,开始准备这场世纪决战,他知道方巨功的战斗意识已经被激起。
“告诉你,我可是毒玫瑰的唯一传人,毒玫瑰的身手可不是普通的毒,你有自信赢过我吗?”他停了会儿,又遭:“在自己的公司里被打倒,下属会怎么笑你,你可要有心理准备。”
方臣功站了起来,已就战斗位置。
鹰眼膘了他一眼,才道:“这你不用替我担心,如果我输了,只会给你模棱两可的消息,如果你输了,我会给你一个惊喜。”他边奸诈的说着,边慢条斯理的解开胸前的钮扣。
“你……你怎么跟那个阿胜大哥一个样,老是占我便宜?我真的那么欠揍吗?”他泄气的道。唉!又一个欺负人的混蛋!
鹰眼发出一串开朗的笑声,开心的说:“现在你知道为何我们会当上老大了吗?做人不要太善良,太善良只有被欺负的份。”
他解完衬衫一整排的钮扣,站起来,握起拳头,告诉他可以开始了。
方巨功踢起桌上的烟灰缸,烟灰缸笔直飞起,呼啸过鹰眼的耳旁,撞碎在他身后的一幅裱画上,裱画应声掉落。
“看来你是顺便砸场子。”鹰眼冷冷的一笑。
“知道结果不利于我,总要捞点好处,这是跟你学的,做人不必太善良!”方臣功不客气的道。
“很好!”鹰眼道了声好,左手一记左勾拳打了过去,速度快得不容人多考虑一秒钟。
方臣功头一偏,下一记右勾拳已来到,他身子软,当下将上半身向后平移,左脚顺势上来,踢中鹰眼的肾侧。
鹰眼也不含糊地故意牺牲这一脚,好乘机夺取他的门面,原本笔直打出去的右勾拳弯起,右肘打在他的左肩上。
这招来得快又猛,以方臣功的实力还是可以躲得掉的,但他心想踢了他一脚,总要给点回礼,所以只有任鹰眼痛击他的肩,那一脚踢得不重,力量全集中在左肩以抵挡痛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