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可否允许小臣改日至王府与纪姑娘一晤?”
朱序涛顿了一下。“有何不可?以后你大可自由进出本王府邸,想见哪位姑娘就见哪位姑娘。”说完,他便不慌不忙的离去。
留在原地的张潮舟,紧张得一身冷汗。
见张潮舟回到尚书府,程颍浪立刻问道:“怎样,三王爷可有刁难你?”
“没有,这种小事三王爷是不管的,是咱们俩白担心了。”张潮舟摇头一笑。
“真的?”程颍浪没想到会是这样。
“是啊,王爷说咱们不管什么时候都可以同晚樱见面。”
“这么顺利?”程颍浪喜出望外。“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如何?”他性急的提议。
“你们为了什么事这么高兴?”刚走进小庶厅的程颖静一边拿着水瓶浇花,一边问着他们俩,神情愉悦。终于盼到与张潮舟相见的程颖静,现在连作梦也会偷笑呢!
“可以进王府找晚樱了。”程颍浪恨不得召告天下,他喜欢纪晚樱。
程颍静愣了下,敏感的注意着张潮舟的表情,她怕从他的脸上读出她不能忍受的思慕。张潮舟只是笑着,看来似乎没有什么不对劲。
“是吗?我以为晚樱自己会来找咱们呢。”程颍静淡然的说,要她表现出高兴的态度,她实在做不出来。在尚未确定张潮舟情归何处时,她对任何可能破坏她好事的女子,一向怀有戒心。
“她是来找过我了呀,那日我们还一块儿去上晚娴的坟。”
“既然不是没见过面,哥未免也高兴过头了吧?”程颍静没好气地道。
张潮舟笑道:“人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颖浪这样也是正常的啊。”
张潮舟纯粹是对事不对人,可是这话听在程颍静耳里却非同小可,她感觉到的可不是那么一回事,她把这几句话当作张潮舟的心声,一时妒意难消。
“有什么好见的?还不就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和一张嘴。”她将水瓶中最后一滴水倒在地上,脸色微愠地道。
“阿静,你怎么这样说话?”程颖浪对她的态度有些意外。
“本来就是这样,你们干嘛一讲到晚樱就这么兴奋?”她情绪大坏。在道州时,纪晚樱这个名字代表着秀外慧中,每每将她给比了下去。
“阿静,早知道你这么刻薄,当初我就不会答应带你来京城了。”程颍浪不悦地道。
“刻薄、刻薄,说实话也叫刻薄吗?我知道哥哥喜欢纪晚樱,你们全喜欢纪晚樱,可是纪晚樱懂得你们的一片深情吗?她根本不会懂的,她现在住在王府里,天天与那些王公贵族应酬,哪还会理你们?”她说的句句都是实话,是残忍了些,可她不能不替自己的未来打算,万一她的潮舟哥也让纪晚樱勾了去,那怎么得了。
“你胡说!”程颍浪斥道。
“我才没胡说哩,不信你自己去问纪晚樱。”程颍静回吼。
张潮舟见两人越吵越大声,赶紧出来打圆场:“你们兄妹别为了一个女人伤了和气啊,晚樱也不会愿意见你们这样。”
“纪晚樱最虚伪了!”程颍静不屑地撇了撇嘴。
“颍静,你少说两句!”张潮舟忙不迭地拦着,兄妹吵架谁也不让谁,可是容易闹僵的。
“纪晚樱本来就虚伪,她的笑是假的、哭是假的、好心也是假,害人不浅倒是真的。”她一口气地说。
“阿静,晚樱哪里得罪你了?”程颖浪摇着头问道。
程颍静看了一眼张潮舟。“她没得罪我,是我天生反骨、和她相冲,可以了吧?”
“阿静!”
“够了!不说了,我要去做花肥了,满园的花全过了花期却开得零散。”嘟着嘴,程颍静不甘心的走人。
“潮舟,你看阿静是不是被宠坏了?”程颍浪懊恼地道。
“她只是妒忌罢了。”张潮舟一笑。
程颍静看着自己的目光代表了什么,张潮舟怎会不明白,每回只要有他在之处,她的一双眼总是追逐着他,所以她妒忌纪晚樱、介意他说纪晚樱的好。
“妒忌?”怎么会?
“你不信?”
摇摇头,程颍浪知道自己粗心惯了,女孩儿怀春时的心思总是曲曲折折的,他连自己的情事都搞不定了,怎么还有心力体谅妹子的少女情怀。
“改明儿个去你问问她。”张潮舟提醒道。
“潮舟,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我不知道的,阿静看上了谁?是不是京城里的哪个公子哥儿?”
张潮舟叹气。“别问我,这件事我不好说。”他没这么厚颜无耻,自己跳出来承认。
“有什么不好说的,只要对方不是坏胚子,阿静中意谁我都赞成,她何必大发小姐脾气?”
“是啊,我也这么认为。”他真的不方便说太多,他是个男人,男人岂可如此长舌。
程颍浪搔了搔脑门。“莫非阿静对三王爷有兴趣?”
张潮舟耸耸肩,就是不肯说。
“不可能啊,阿静又不认识人家,也没见过人家,怎么会对三王爷有兴趣?”程颍浪自言自语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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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王爷府碧水青山,鸟声啁啾,风和日丽。
“师哥最讨厌了,说好今天要教我玉女剑法的,偏偏突然要陪十二皇子去打猎。”杜香椿玩着手上的枯草,有些不平的道:“师哥明明先答应我的。”
“也许是十二皇子年幼,需要王爷的保护。”纪晚樱随便答道。
“什么年幼,根本是小到不适合打猎,他才七岁耶!去年冬天也是这位皇子吵着要去打猎,结果被一只鹿追得满林子跑,要不是师哥射中野鹿的左眼,十二皇子早死在野鹿的蹄下了。”
“皇上很重视十二皇子吧,所以愿意满足他的各种需要。”
“十二皇子是皇后所出的幼子,师哥是为了皇后娘娘,所以才这么处处维护十二皇子。”
“为了皇后?”纪晚樱敏感的问。
“是啊,皇后和师哥本是青梅竹马、一块儿长大的玩伴,如果不是因为太后指婚,皇后和师哥会是一对人人称羡的鸳鸯爱侣。”
“皇后为什么不争取?王爷为什么也不争取?”朱序涛不像这么轻易就让步的软脚虾。
“皇后就是太乖顺了,所以只能听任太后的旨意。至于师哥,他说王妃嫂子和皇后的外貌有七分相似呢。”
“真的?”难道朱序涛之所以娶姐姐,是因为姐姐可以做皇后的替身?
“至多像个五分吧,没有师哥以为的那么相似。”杜香椿偏着头看着纪晚樱。“你就没这么像皇后了。”
纪晚樱下意识地摸了下自己的脸。“这样我就放心了。”她并不想成为谁的影子。
“什么?”
“没什么,我要去陪杳儿玩了。”
“我也去。”杜香椿真的太无聊了。
“你们俩等等!”朝露态度嚣张地挡在她们面前,准备阻拦两人的去路。
“公主有何贵事?”
“你们竟敢在皇后背后说皇后的坏话!你们可知这种行为是得掉脑袋的?”
杜香椿推开朝露。“我就爱背地里说长道短,如何?”
朝露踉跄了下。“你想死!想推了我就一走了之吗?”习武之人,力道自然不会太小,朝露知道自己若想以武力解决,绝对占不了便宜。
“我是怕有人不小心跌个四脚朝天,所以自动走人,免得被冤枉。”
“杜香椿,你最好别管我的事,倘若将来我成了王爷府的当家主母,头一个轰走的就是你!”她本不想发脾气的,更不愿泼妇骂街似的有失闺秀风范,但这个杜香椿的恶形恶状,她真的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