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露!你是不是疯了?”朱序涛拉开朝露。
妒火中烧的朝露这个时候根本听不进任何人的话,早已失去理智,她只想伤害人。她再度冲上前去,使出全身的力气、左右开弓,重重的甩了纪境樱两巴掌。纪晚樱没预料到她会打自己,身子一倒,撞上一旁的护栏,腰侧一阵吃痛。
朱序涛抓住朝露的手。“你怎么可以打人?”
“你说会娶我的,我这么痴心的等你,你怎么可以变心?这个贱女人只会抢别人的男人。”朝露大声哭着,梨花带泪的倒在朱序涛怀里。
“是母后指的婚,不干纪晚樱的事。”他放软音调道。
“皇太后喜欢的是我,怎会突然指婚?要指婚也是把我指给你啊。”朝露边抽噎边道。
“别哭了,哭也改变不了事实。”朱序涛说。
朝露看了一眼跌坐在地上、痛得站不起身的纪晚樱。“王爷,她说谎,若她腹中真有孩子,刚才她肚子撞到护栏,早已经保不住孩子了。”
朱序涛看向纪晚樱,面无表情的道:“也许她早就小产了。”他回头安慰着哭泣的朝露。“好了,别哭了,哭泣是小孩子才会做的事。”
“我不要活了、我死了算了,这世间太不公平了,我等了这么多年,为什么还是轮不到我?”朝露死命的哭着,哭得肝肠寸断,然后晕倒在朱序涛胸膛前。
“今天的事,我们找时间再谈。”朱序涛看了纪晚樱一眼道。而后,他抱起晕过去的朝露公主往“无云小筑”走去。
纪晚樱木然的看着他走开的背影,有一种刺痛的感觉在心口漫开。
这一切是怎么开始的?朱序涛不是她会钟情的对象,可为何当他选择抱起不省人事的朝露公主、将她丢下时,她竟然会心痛。怎会这样?她的心真的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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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丫鬟通报赶到的杜香椿将纪晚樱扶回“涵碧苑”。纪晚樱虚弱的躺在床上,神情黯然。
“师哥打了你?”杜香椿小心地问道。
纪晚樱摇头。
“我就说师哥不打女人的,那……是朝露公主喽?”杜香椿很自然的猜测是她。
纪晚樱不语。现下的她除了狼狈之外,一无所有。她把自己的生活弄得乱七八糟的,根本偏离了她来京城的目的。
“她怎么这么野蛮?师哥没阻拦她吗?听说她晕了过去,一定是假的,那么粗壮的一个人怎么会说晕就晕了?”
“公主听说皇太后把我指给王爷,所以才会发那么大的脾气。”
杜香椿欲言又止地道:“你……还好吧?”
“不好,非常不好,我什么也没做,可他们全以为我做了什么。”
“你不想嫁给师哥吗?”杜香椿没料到自己的行为会引起这样大的风波。
“只有想到杳儿,我才觉得这样的牺牲是值得的。”纪晚樱无奈地道。
“其实,我真的是一番好意,说出来你别怪我。”杜香椿吞了下唾沫。“我在太后面前透露了一些消息,也夸大了一部分事实。”
纪晚樱闻言,无奈的闭上眼。
“你被师哥骂了?”杜香椿问。杜香椿本质上不是坏人,她最大的缺点是自私了些。但他以为她这样做也是为了大家好啊。
纪晚樱悲哀地道:“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晚樱,如果你觉得受了委屈、不想忍受,那我现在就去同太后解释。只是这么一来便白白便宜了朝露,而且经过今天的事,他日让她逮到机会,不知会怎样虐待沓儿。不过,船到桥头自然直,这些事到时再想办法。”
见她转身欲离去,纪晚樱出声道:“等一等。”
“嗯?”
“我想求太后让我把杳儿带走。”纪晚樱睁开眼道。
“这……恐怕不可能。”杜香椿含蓄地道。
“为什么不可能?”纪晚樱困难的坐起身。
“师哥不会答应的,杳儿是皇族骨血,怎样也不可能让她在外头受苦。”
纪晚樱本来并不想同朱序涛抢孩子的,可她现在改变主意了。她在王府恐难再待下去,万一孩子将来受后母欺负,她如何向九泉之下的姐姐交代?
“王爷会有其他孩子。”
“那不一样,男人有男人的自尊,孩子绝不会送人养育的。”
“太后那里呢?若我去求她,她也许会同意。”
“晚樱,你刚才说师哥还会有其他孩子,那你呢?太后要是说你也会有其他孩子,你怎么回答?”
“我不会有其他孩子。”纪晚樱笃定的说。
杜香椿实际的说:“现在承诺这些不确定的事根本没有说服力,再说,太后一向拿师哥没辙,这事不是她能决定的。”
“所以王爷才是关键?”她懂了。
杜香椿虽同情纪晚樱维护朱杳的心情,但她自己也是烦恼一箩筐。孑然一身的她,随时都有被赶出王府的可能,届时就算师哥留她,她也不见得留得下,日子若不好过,不如一走了之。可她能去哪呢?文不能文、武不能武,什么都只是半吊子,连养活自己都有困难了。
“师哥不会让你带走杳儿的,现在你能做的就是同师哥成亲、坐稳王妃大位,那谁也不能欺负杳儿。”
“成亲?”她敢吗?在现在这种情况之下,发生这么多不愉快的事之后,她还能厚颜无耻的把这出戏唱下去吗?
“就看你能不能咽得下今天这口气了。”杜香椿仍旧倾向于说服纪晚樱将错就错。
“朝露公主似乎承受不住这个打击。”她并不想伤害任何人。
“时间能冲淡一切。”杜香椿乐观地道。
“也许吧!”纪晚樱苦笑道。
那样的男人,明知道是会让自己吃尽苦头的男人,她还把自己放进这个勉强的关系中,可行吗?她不怕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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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颍浪约了纪晚樱喝茶,看着她略显瘦削的颊,他担心的问:“你过得不好对不对?”
“我很好啊。”纪晚樱打起精神说,剔亮的黑眼珠盛满难言的心事。
“如果真的住得不愉快,就搬来潮舟家吧!”程颍浪热切的说着,他一向心疼纪晚樱、一向为她心折。
“不,能天天见着杳儿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事我没多想。”她毫不考虑地答道。
“阿静说你兴许是看上了三王爷,所以不愿离开王府,是这样吗?”他为着这种可能性失眠了好些夜。
纪晚樱自嘲地道:“我配得上人家吗?”
“你当然配得上啊,是他配不上你。”程颍浪讨好地道。他不怕被人笑话情人眼里出西施,他的晚樱本来就拥有西施之貌啊!
“颍浪哥,你是个好人。”她微笑地看着他。
“是吗?那么,你喜欢好人吗?”程颍浪顺着她的话问。
她点点头。“喜欢。”不涉男女情事的喜欢。
“真的?”她的回答给了他希望。
“颍浪你和阿静何时回道州?”
程颍浪理所当然地答道:“等你想回去时,我们再一道回去,你想回道州了吗?”
“爹娘交代我要看着杳儿长大成人,杳儿是我的责任。”
“杳儿在王府很安全,那么多人照顾她,应该不会有事才对。”
“我怕王爷的续弦夫人会虐待杳儿,这样杳儿就太可怜了。”没娘的孩子要是有苦也无处说。
“王爷要续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