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她大叫,被他用力的拖了好几步。「放开我!」
「坠儿!」步定罗惊悸的叫着。他听到了坠儿在密室说的话,打她绊了一脚时他就醒了,可是不知为何,他并不想理会,但仍忍不住跟了出来,不料就见着这幕景象。
「定罗!」他何时醒来的?
「别怕。」他担心的跨前一步。
「你最好留在原地别动,否则休怪我的手不长眼,伤了你的美人。」蒙面人一点也不担心。
「你可知道这是哪里?」步定罗咬牙切齿的问。
「就算是深宫内苑,那又如何?」蒙面人狂妄的大笑,对自己的身手极有自信。
「别自以为是。」步定罗啐了声,「你不过是想调查她的身分,难道几日下来还不死心?」
「你在说什么鬼话?谁有兴趣调查这丫头的身分?我是来……」蒙面人邪笑,「探望步大人安否,怎知这丫头三更半夜不在你怀里安稳躺着,却往外跑。怎么?莫非步大人没喂饱她吗?」他轻佻的话语令坠儿恼羞成怒,真想割了他的舌头。
步定罗冷笑。甭再多问了,八成是冉青看他太闲,替他找事做。
「既然阁下已经看过了,还牢牢抓着内人,岂不失礼吗?」
「尊夫人是我的护身符,还劳她送我一程呢。倘若有本事,你来追呀!」蒙面人挑衅的一笑,抱着坠儿跳上屋檐。
「定罗,别过来!我不会有事的。」坠见朝他大喊。她的安危无虞,她担忧的是步定罗一气之下追来,到时不知会发生什么危险,说不定蒙面人会乘机杀了他。
这时陆续来了许多人,连徐念絜也出来了。
「发生什么事了?」徐念絜问。
「贼!」步定罗简单扼要地说,指节紧握得发白。
顺着他的目光,大伙全看到了屋檐上的两人。
「坠儿!」徐念絜担忧地叫出声。怎么会突然发生这种事?这个蒙面人为何要挟持手无寸铁的坠儿呢?
「不好意思,吵醒大家了,正好今儿个月色很美,不如你们赏月,而我和这丫头先走一步。J蒙面人带着讥笑道。
「定罗、念絜,别追来,我会安全的。」坠儿再次叮咛。
「我哪能容得下他在步府放肆?更何况妳是我的女人。」步定罗斯文俊秀的脸庞染上杀气,欲纵身而跃。
「坠儿!」徐念絜的小脸上盈满担忧,胸口一闷,连咳了好几声。
「念絮!」步定罗回过头,一个箭步上前,让她顺势倒人怀里。
坠儿很高兴步定罗有这份情义,但看到他慌张的呵护徐念絜的同时,却发觉自己的心也在咳着,而且咳出血来。
「哼,我可没兴趣看你们恩爱。」蒙面人挟持坠儿飞掠而去。
「大人,他逃了!」家丁叫着。
步定罗惊望着没有人的屋檐,四肢百骸彷佛被扎了针似的,疼痛啃蚀着他的骨髓,但他不能放着念絮不管。
「我……没事,定罗……」徐念絜露出笑容,「你还等什么?」
「嗯。婉晴,照顾小姐。」他吩咐后,立刻追去。
★★★
坠儿被带到几里外的竹林,深夜里,竹林内的萧瑟寒凉令人毛骨悚然。
「够了!放我下来!」她气愤的用力推蒙面人。
蒙面人将她放下。
「我告诉你,我的使命不用你来提醒,若是找到不利于步定罗的证据,我会亲自交给冉青,鸡婆的你可以滚了。」
「妳说步定罗舍得下那个美丽娇弱的姑娘吗?或者,他会不顾一切的前来救妳?」
蒙面人心存不轨的挑拨离间。
「不用你管。」她撇开脸,不想正视这个问题,但她明白他会择谁弃谁。
「既然他对妳不专情,妳又何必为他动心?」
「我才没有动心!」她的脸染上一抹红晕。
「别动气,我只想提醒妳别感情用事,否则到头来妳会落得什么都得不到的下常」蒙面人嘲笑道,「他若有心,就看明天早上会不会突然想起妳,来接妳回去。」
她铁青着脸看他离去,竹林外还传来他的笑声及一声「芙蓉镜」。她忍不住打个哆嗦,明明是她提出要帮忙冉青的,但现在却好像是个陷阱、是场恶劣的交易。
她坐在地上无助的哭泣,这都是她自找的,不能怪任何人。
芙蓉镜在冉青手上,他答应会尽快回来接她,不过她不再渴望见到冉青翩翩的风采,她只想得到芙蓉镜,回到属于她的地方。
「什么人?」她恐惧地望向突然传来怪声的方向,惊惶的发问。
「坠儿!」步定罗的身影快速的出现。
熟悉的声音让她不顾矜持的奔向前紧紧的拥住他。但是她没忘记刚才的谈话,蒙面人的挑拨奏效了,她不能再累积对他的好感,否则她的不安就会更大了。
「定罗……」她怯怯地凝视他,身子仍发抖。
「他有没有伤了妳?」他嗓音瘖哑,将她的脸捧在手里。
「没有。」
「幸好!」他闭了闭眼,喘口气,「把妳吓着了吗?」他温柔的低语,仿佛怕太大声会惊动她。
坠儿只是摇头,泪水又决堤而出。
「别逞强了,坠儿。」遇到这种事,有哪个姑娘家会不害怕?坠儿的身子犹在发抖呢!他心疼的吻去她的泪,然后不着痕迹的移到她诱人的唇。
他一点一滴把温热传递给她。每吻她一次,他就越忘不了她的美好,像被施了魔咒般地渴望着她。
今晚回到房里时,他是压住多少情狂才能柢挡她诱人的唇,故作冷漠地进人冷冰冰的密室,但是他再也克制不住了。
纵使坠儿莫名的讨厌他,他仍忍不住想攫取她的芳美。
坠儿满怀喜悦的埋人他的胸膛。
「我不该留妳独自一人,令后妳的房门外要加派人手守着才行。」
她抬头看他,看来受惊的人不是她,而是他。
「对不起。」她对他有说不尽的歉意。
「被抓走又不是妳自愿的,说什么对不起?」
「不是的。早上的事……是我太不懂得为你着想,我一直想向你道歉,却说不出口,不止如此,还有……」她是奸细,是自愿进来的。
「我早就忘了。」他一笑。
「你对我真好。」她靠在他怀中微笑,却又想起一件事,秀眉不禁蹙起。「念絜她没事吧?」当他扶着不支倒地的徐念絜,她还隐隐的嫉妒着。
「应该没事。」
「你不确定?」她吃惊的抬头。
「念絮很担心妳,直推着我追来,现在她不晓得好些了没?」
是念絜推着他追来,他才来的?她怎能嫉妒菩萨心肠的念絮呢?她的胸襟太狭隘了。
「我们快回去,令晚我要陪着她。」坠儿由衷地说。
「好,有妳陪着她,我才放得下心。」他舒展眉头道。
他对念絜真是疼爱有加。「为什么你不亲自陪她呢?只要你时时刻刻伴着她,她会更快乐。」
「不,姑娘家比较细心,我一个大男人能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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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坠儿在徐念絜身旁清醒,瞧那张苍白的脸仍带着满足的笑,念絜昨晚也是挂着笑人睡的,还说是因为有她作伴的关系。
这样的姑娘连她都不禁心生怜爱,步定罗肯定比她更加疼惜念絜,但为什么念絜就是不肯与定罗拜堂呢?会不会是定罗求婚太不诚恳?
古人三妻四妾十分平常,若她能与念素成为姊妹,她也毫无怨言,毕竟说起介人他们间的第三者,正是她自己。
不过话说回来,她目前妾室的名分也仅是挂名,她终究不属于步府的一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