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犹豫什么?
他在留恋什么?
这是最好的解决方式,她和肚子里的孩子离他远远的,象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无声无息,再也不会有交集……
“你不是急着想甩开我?还需要考虑吗?”她苦笑道。
“我……”
“怎么?我想识相的离开了,你却舍不得?”她语带嘲讽。
“才不是!”他立刻驳斥。
“那还有什么问题?我保证这辈子都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说这话时,她是心如刀割。
是啊?还有什么问题呢?他点点头,但不知为何这个动作变的如此沉重?
他答应了!她的心中却无一丝欣喜。
她咬着下唇,将急向眼眶聚集的泪水逼回后,冷冷的道:“既然达成协议了,那我该走了。”
“你可以明早再离开。”
她凄凉一笑,“何必呢?”
是啊,何必呢?他提什么鬼建议?他不是要她早点滚离他的生活?
巫梨心回到屋内,没多久就提着行李开车离去。
木村沧雨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奔驰而去的车影,他的心仿佛被掏空似的好冷、好空洞……
“曼凯,有动静了!”
在普立尔通往阿地斐斯的必经道路上,有三个黑色人影隐藏在高耸的仙人掌丛后,原本小睡的曼凯连忙清醒过来,接过同伴手中的望远镜,“太好了,就是那个女人,在这儿守了七、八天总算值得了。”
三人同时点头,在巫梨心的车子仍有一段距离时,便站在路旁大声的叫唤,“停车,停车!”
心情太过沉重的巫梨心没有多想半夜三更的怎么会有人在荒郊野外,更没想到自己只是个单身女人,随着他们的叫喊声,她下意识踩了煞车,看着三名穿着传统服饰的埃及人,“有事吗?”
“我们的车子在前方抛锚了,一直守在这儿都没有人经过,你可不可以载我们回阿地斐斯村去?”
“阿地斐斯?”她的脑子一下子清醒过来,“你们是那里的人?”
“是啊,我们来这儿买卖丝绸。”
“那里离这儿有一天的路程,而这附近根本没有交易市集,你们在这儿出现不太合理。”她的警觉性陡起,放开手煞车便想加速离开,但曼凯快速的抽掉她吉普车上的钥匙,奸笑道:“怎么能让你走呢?”
“你们想干嘛?”她脸上苍白,双手下意识的保护自己的肚子。
曼凯笑笑的道:“没什么,你看起来很值钱,想拿你赚点结婚津贴而已。”
“什么意思?”
“说那么多废话干吗?上!”他吆喝一声,三个人跳进车内要抓她,却意外的发现她并没有反抗。
“一对三,我占不了便宜,我跟你们走就是了。”她冷静的道,会这么合作还不是顾虑到肚子里的孩子,她若真的反抗,难保他们在粗鲁的打斗中不会伤到她的肚子。
曼凯奸佞一笑,“很有胆量的女人,不过,我们可不习惯带着清醒的女人到那个地方去。”语毕,他以眼神向跳到后坐的同伙示意后,那个男人便以一记手刀她的后脑。
巫梨心闷哼一声,昏厥过去。
曼凯得意一笑,“将这女人送到那里去后,你们就等着吃我和阿丽尔的喜酒了!”
第十章
木村沧雨独自一人回到沧雨别宫,竟有景物依旧,人事皆非的感叹。
这不是他最希望的事吗?为什么一路从普立尔过来时,他的目光仍不由自主的梭巡着巫梨心的身影,想象着她突然改变心意,还是决定赖着他……
好可笑,他对自己的心态感到荒谬难解。
富腾田中和博也达欣喜若狂的到门口接法老,但一看到他冷飕飕的俊颜,两人的眼神不约而同的瞥向他的身后,困惑同时写在两人脸上。
“她走了。”他冷冷的越过两人。
“走了?”他们错愕的互视一眼。
“我饿了,帮我弄点吃的来。”
“呃……是!”富腾田中从车上提起行李,呆呆的跟在后头。
博也达也是愣了好一会儿,才快步追上木村沧雨,“梨心怎么会走?我们以为你们在普立尔待了二十多天,肯定会有好消息。”
他停下脚步,“她走了,以后沧雨别宫里禁谈她的事,明白吗?”
博也达的目光移向一脸雾煞煞的富腾田中,他摇摇头,走到木村沧雨的身旁,戒慎恐惧地问道:“你们吵架了?”
“富滕,你听不懂吗?我说不准再提她的事。”
“可是……那她肚子呢?她有没有宝宝。”
“干你何事?”他咬牙怒吼。
“怎么不干我的事,你们做爱那天,我还故意拿针先戳破你的保险套……”他脱口而出,但随即猛拍了自己的额头一记,“白痴!”
他冷冷的瞪着恨不得去撞墙的老管家一眼,“我是否该说声谢谢?”
富腾田中头垂得低低的,看也不敢看法老一眼。
木村沧雨抿抿嘴,大步的向主室走去。
“博也达,我这下子……”
博也达拍拍一脸严肃的富腾田中的肩膀,“法老看来心情很差,我们还是别过问梨心的事吧!”
“嗯。”他沮丧的点点头,也只能如此了!
连着好几天,沧雨别宫沉浸在浓浓的低气压中,使得已够冷清的别宫更显萧瑟。
木村沧雨虽明白自己刻意疏远的神色让富腾田中和博也达感到无所适从,但他现在只想好好静一静,不想听他人的言辞。
尤其这几天沧雨别宫的访客变多,让他烦不胜烦,一律拒绝见面。
富腾田中踏进主室,看到他一脸魂不守舍的模样就想叹气,任谁都看得出来他为谁失了魂,但他却死脾气的拒绝找回巫梨心。
从普立尔采集回来的草药动也没动,进出药库多回却什么也没做的又走了出来,和可汗、皇帝、苏丹网上联机时,又故意装作一副伊人离去
没啥事的淡漠状,看在他这个老奴的眼里实在很不好受。
木村沧雨回头看着陷入沉思的老管家。
他顿了一下,抽离了思绪,忙着道:“潘怪医又拿了新药来找你。”
“不见。”
“可是我以为你会想找点别的事来忘记梨……”
“你说谁?”木村沧雨冷冷的打断他的话。
他忙不迭的捂住嘴,再闷闷的道:“我是说法老好久没有研究药学了,也许会想和潘怪医……”
“说了不见就不见。”没等富腾田中说完,木村沧雨转身再度背着他,冷凝的眼神直视着窗外炽热的沙漠。
富腾田中点点头只得出去,但不一会儿后,他又走了进来,“法老!”
他咬咬牙,回过头来道:“说了不见就不见。”
“不是,是阿丽尔和菲士文。”富腾田中一脸委屈。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抑制自己内心和外面荼毒的烈阳一样的燥热后,开口道:“他们人不舒服?”
“不是,他们亲自送喜帖来,要请你参加阿丽尔和曼凯大后天的婚礼。”唉,那个女孩总算是看开了,但法老却还看不透自己的感情,富腾田中心中的感慨不少。
“我不想见他们,你帮我收下吧,大后天再挑个贺礼送过去。”他口气极淡。
富腾田中只得点点头再次出去,但过了不久后,他又走进来了。
木村沧雨不待他开口,就回头怒视着他:“说了我不想见人!”
“是……呃……不可以谈那个名字的父母,他们说有重要的事跟你谈。”富腾田中额头冒着冷汗,最近这几日他真的有伴君如伴虎的感觉。
“前几天他们来时,你没有告诉他们她已经走了?”之前,他要他打发他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