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和他隔著一条电话线说话,她好像比较不怕他耶!
「不好!」易辙隐忍多日的怒气像火山爆发般一发不可收拾。「我警告你,你再不来抓走那只叫个不停的蠢猫,我就把它丢到臭水沟里。」
他不是没有能力处理掉那只猫,而是懒得去追逐那只活蹦乱跳的破坏狂,更不想降低格调脏了自己的手。
「咦!痞子怎么会叫个不停?它是不是生病了?」莫秋樱倒是比较关心这一点。
易辙咬了咬牙。该死!这不是重点,好吗?这女人到底有没有搞清楚状况啊?
「我怎么知道?那只笨猫在客厅里叫了一整晚,吵死人了!」他恨恨地撇了一下薄唇。
「啊!痞子一定是觉得寂寞,你把它放进房间里就没事了,小猫通常喜欢和主人睡在一起。」莫秋樱好心地指点他一条明路。
「我不是那只猫的主人。」易辙咬牙切齿地瞪了痞子一眼,那只傻呼呼的呆猫现在正快乐地追著自己的尾巴玩耍。「莫秋樱,你还不赶快过来把猫带走!」他快受不了那只愚蠢的猫了!
「不好吧!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吗?」莫秋樱开始感到事态的严重性了,他该不会是想出尔反尔吧?
电话线的另一端沉默了半晌。「我後悔了,行吗?」
一片乌云缓缓飘到莫秋樱的头顶上空,轰隆隆地劈下几道残忍的闪电。
「不行啦!你不能抛弃可爱的痞子,我拜托你再考虑看看,千万别作出让自己後悔一辈子的决定!」她心急如焚地哀哀叫。
易辙根本不为所动,乾净俐落地下最後通牒。「我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出现在我面前。」语毕,他立刻挂上话筒。
「喂——喂……」莫秋樱对著听筒死命地一直喊「喂」。
「大姊,别喂了,人家都挂掉电话了。」莫晴荷在她後头忍不住扮了一个超级大鬼脸。
她原以为有什么好玩的事正在发生,搞了半天,原来是她大姊又在拐骗无辜人士收留公园里的流浪猫了。啧!真是令人失望。
「咦?你怎么还在这里啊?」莫秋樱惊讶地转过身来。「你不是赶著要去上课吗?」
「我跷掉了。」莫晴荷大而化之地耸了耸香肩,一副没什么了不起的模样。「大姊,那男人是谁啊?」
「呃……算是我们的邻居吧!」莫秋樱的俏容突地红澄澄地灼烧起来。
「奇怪!如果只是个邻居,那大姊的脸干嘛红得跟猴子屁股一样啊?」莫晴荷睁著一双大眼,仔细端详她脸上那古里古怪的红晕。
莫秋樱被这问题给难倒了。「我、我也不晓得。」反正她就是莫名地感到一股心虚。
莫晴荷若有所思地搔了搔乱发。「大姊,那个邻居帅不帅啊?」
怎么又是一个艰深的问题啊?
莫秋樱眯著苦恼的美眸,试图以客观的角度来形容「邻居」的长相。「应该还不错吧!他长得有点像非洲草原上的大猫。」
整体而言,易辙给人的感觉还挺像爱偷懒的公狮子,成天都是一副懒洋洋的无聊模样,奸像天底下再也没有可以让他提得起劲来的事一样。
「大猫?!拜托!那怎么还会叫长得不错?大姊,你的眼光很怪耶!」莫晴荷夸张地翻了翻白眼,她就不信一个长得跟野兽很像的男人会「不错」到哪里去。
「噢!」莫秋樱默默地自我检讨了一会儿,才一脸纳闷地问:「晴荷,我们为什么要站在这里讨论男人的长相啊?」这件事根本无关紧要嘛!
莫晴荷回以一个盛满相同纳闷的眼神,无言以对。
对哦!她怎么会和大姊谈起这么无聊的事呢?
·······················
十分钟後——
莫秋樱抱著必死的决心冲进易辙那幢外型典雅的别墅内。
「好嘛!我们来『做』吧!」她直直走到易辙的面前,酡红的娇颜上是一片壮烈的神情。
很好!这女人总算觉悟了。
易辙筋疲力尽地忖道,并且顺手往她左边的方向一指。「那只猫躲在厨房里,你自己去抓吧!」
只见他整个人瘫在布满抓痕的牛皮沙发上,那略微憔悴的俊脸上多了两个黑眼圈和青色的胡渣。
他人生最大的乐趣就是睡觉,一天如果没有睡满十个小时,他的情绪就会变得很差,而那只蠢猫竟然毁了他最大的乐趣。
「不是抓猫,是做……别的。」莫秋樱面红耳赤地轻启红唇。她暗示得这么明显,他总该明白吧?
「做什么别的?」易辙懒洋洋地捶了捶肩膀,他现在脑袋里一片混沌,只想躺回床上补个眠,根本懒得花费心思去猜测她到底要说什么。
这家伙的资质有够驽钝耶!
莫秋樱嘀咕地咬著红色的唇瓣,只好辛苦一点,自己回想电视机上的女演员都是怎么诱惑男人的。
「就……是我们前几天讨、讨论的那件事啊!」她羞窘地坐在他的身边,伸出青葱玉指在他结实的大腿上划圈圈。
这样的火力应该够了吧?别说他还不懂呀!
易辙眯起黑眸,目光慢吞吞地移到她的手指上。「你可不可以偶尔说话直接一点,不要拐弯抹角?」
这女人没事在他的大腿上划圈圈干嘛?是想吃他的豆腐,还是手痒啊?
「你……」好迟钝哦!
莫秋樱瘪起丰润的菱唇,突然觉得很无力。唉!为什么电视上那些狐狸精引诱男人就像啃萝卜一样简单,但事情一发生在她身上,就变得那么困难呢?真是不公平!
「我什么?」易辙困懒地低哼一声,一双炯黑的俊眸因为眯久了,已经自然地阖上了。「你到底想做什么?快说吧!」
唯有将这女人和她的猫打发走,他才能回房睡一个不受干扰的长觉。
才刚消弭不久的红霞此时又在莫秋樱的俏颊上染开来。「就是……付痞子的住宿费嘛!」
「你是说做爱吗?」易辙睁开双眸,没啥好气地瞪著她。
天杀的!她居然为了这两个健康的字眼,支支吾吾了将近半小时,她真的太闲了,是不是?
只要一想到这个笨蛋浪费了自己宝贵的睡眠时间,一股怒火就从易辙的胸腔熊熊燃烧起来。
莫秋樱呆愣愣地点了一下头。「呃——对!」哇!他说得好白哦!
「过来一点!」易辙认命地朝她勾勾手指。看来不给她一点难堪,她是不会带著猫乖乖离去的。
「做、做什么?」莫秋樱细小的声音听起来有如蚊蚋。
完了!要开始了吗?可是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耶!
刚才她气喘如牛地跑过来时,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赶快造成事实,让他无法抵赖,至於该如何造成事实,她是连想都没想过,更别说做好心理准备了。
「验货。」易辙的表情虽然十分冷酷,但他的心中早已打好一个如意算盘了——他决定速战速决地随便亲亲她,然後遗憾地告诉她,她不合自己的口味,藉此得到永远的解脱。
当然,前提是他不能被她青涩的滋味给迷上,不然就前功尽弃了。幸好对於这点小小的自制力,他还蛮有自信的。
「验、验货?!」莫秋樱像只鹦鹉般呆呆地重复他的话。
「不尝一下你的味道,我怎么知道你值得我留下那只该死的笨猫?」易辙直视她的双眸。
「噢!」莫秋樱不安地舔了舔下唇。「怎么验?要脱……脱衣服吗?」
易辙无所谓地耸了一下肩膀,一副很好商量的模样。「我是不反对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