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两个莫家的女人同时倒抽了一口气,其中一个人是害怕,另一个人则是愤怒。
「喂!你干嘛对我大姊那么凶啊?你不要以为长得好看就可以胡作非为!」莫晴荷气呼呼地发出不平之鸣。
「阿荷,没关系啦!」莫秋樱怯怯地摇了摇手。
「大姊,他算哪根葱啊?怎么可以乱骂唔——」
这时,只见莫青穗从後头冲上前来,飞快捣住她那张叽哩呱啦的小嘴。「闭嘴!小妹。」
莫晴荷不高兴地拍开她的小手。「干嘛啦!那个臭男人在欺负大姊耶!我为什么不能骂回去?」
「大猫——呃,易大哥,对不起,是我们管教不严,请多多见谅。」莫青穗赶紧向他鞠个躬,然後用力拖著晴荷这个搞不清楚状况的小笨蛋离开。
「喂!莫青穗!你向他道歉干什么?我又没有说错,快放开我啦……」不爽的喳呼声缓缓消失在门帘後。
原来她们是双胞胎。易辙暗忖地收回审视的目光,把火力全集中在莫秋樱身
「不好意思,小妹的个性急了点,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莫秋樱被他瞪得毛骨悚然,连忙扯开僵硬的笑脸,打破满室的沉默。
「你为什么消失这么多天?」易辙开始兴师问罪。
莫秋樱看了一下後头晃动的门帘,小心地提议:「我们去……外面散步好吗?」她总觉得门帘後有很多双耳朵在偷听他们说话。
为了维持大姊的尊严,她还是把易辙拐到外头去比较妥当,免得她等一下挨骂时,被那几个小鬼听见,影响她日後的威望。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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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夜幽幽,晚风吹送,淡淡的樱花香萦绕在两人的鼻端。
在皎洁的月光下,日式庭园中的景物益发显得古意盎然,散步在其中,就仿佛走进了旧时京都。
可惜易辙没有心情欣赏风景,一路上都是刻意保持沉默,除了想多吓唬她一会儿之外,就是想听她怎么狡辩。
莫秋樱一边走路,一边忐忑地偷瞄他的侧脸,想猜出这只大猫心里在想什么。
他为什么不说话了?他刚才不是还气得火冒三丈吗?她情愿他爽快一点骂出来,也不要他像个闷葫芦一样不说话,感觉好阴森哦!
这女人怎么还不开口?难道她真以为他们是在散步吗?
走了近十分钟後,易辙突然不悦地停在一座古朴的石灯前,冰冷肃杀地瞪著她。
莫秋樱被他那骇人的眼神盯得心底发毛,连口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任何举动,都会为自己招来无妄之灾。
不过,他干嘛这样凶狠地瞪著她啊?她已经尽量保持安静,不打扰他了,他还想怎么样?
「说话啊!」易辙再也按捺不住地低咆。
莫秋樱像受惊的免子一样蹦跳了一下,那无辜的表情仿佛在问「你要我说什么」般。
「还不说话!」易辙那低峭的嗓音在宁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大声。
「噢!」莫秋樱只好飞快地挑了一个最安全的话题。「你的石膏是……什么时候拆的?」
易辙的目光缓和了些。「今天下午。」哼!这女人还知道要关心他的脚啊!
聊完安全话题後,立刻又陷入一片沉寂中。
「呃……今晚的夜色不错,对不对?」莫秋樱赶紧又挤出一个话题来,省得某人又「牵拖」到她身上。
「莫秋樱!我和你出来不是要讲这些无聊的废话!」易辙开始纳闷自己何时会被她彻底逼疯。
莫秋樱委屈地撇了一下红唇。「是你自己叫我说话的。」
既然他想聊有意义的事情,为什么不自己开口,他以为找话题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吗?
易辙闭上眼睛,拚命阻止自己宰掉这愚钝的女人,他默默数到十後才睁开眼。「我是要你解释为什么失踪这么多天。」
「噢!」莫秋樱轻应一声後,就没有再开口了。
「解释啊!」易辙恼道。
莫秋樱苦恼地甩了一下波浪般的鬈发。「人家不晓得该怎么说。」她的心事解释起来有点复杂。
「从头说起。」
「好吧!」莫秋樱整理了一下脑袋里的东西後,才轻声地坦白:「其实……其实我已经知道你的职业了。」
在这一个礼拜中她天人交战了很久,她很想听从青穗的计画,偷偷摸摸地博取易辙的好感,但是她觉得这样做好别扭、好不自然哦!依照易辙那颗精得跟鬼一样的脑袋,他一定会察觉不对劲的。
可是,如果不遵行青穗的计画,那樱之汤怎么办?她怎么忍心眼睁睁看著樱之汤没落下去呢?
「那又怎么样?」他从来就没想过要刻意隐瞒她。
「你的身分太敏感了,所以我觉得还是避嫌一下比较好。」莫秋樱决定用正大光明的方式取得他的帮助——至於怎么「正大光明」法?嗯……她还需要多琢磨几天才想得出来。
这女人是在讲人话吗?不然他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你到底在说什么?」易辙揉了揉额角。
他很笨耶!莫秋樱悄悄白了他一眼。
「你也看到了,我们家的旅馆经营得不太好,在知道你的真实身分後,我怎么还能去找你?万一你误会我别有目的怎么办?」在还没想出办法前,她认为自己应该尽可能离他远远的。
易辙冷睇著她。「你想太多了吧!我不会误会。」他根本不认为她有脑子策画出这种「别有目的」的事来。
「为什么?」莫秋樱好奇地问。
「因为你没那么聪明。」易辙毫不修饰地直接说出他的感想,一点都不担心他的评语会伤到人。
「喂!你怎么这样啊?」莫秋樱一脸被冒犯的不服气。「我本来是可以设计你的耶!是我不要而已。」
这家伙真瞧不起人!早知道她就心狠手辣一点,让他瞧一瞧女人迷惑男人的本领。
「你为什么不要?」易辙傲慢地挑起俊眉。
莫秋樱呆了一下,不是被问倒,而是不想说出真正的原因。「我……我不想把事情弄得……太曲折复杂嘛!」她被迫随便塞个理由给他。
她总不能说觉得他太精明,怕被他识破吧!这种没志气的话肯定会让他变得更骄傲自大。
易辙眯起深沉的黑眸,发觉她的逻辑很怪。「你以为不把事情弄复杂,我就会帮你的忙?」
「你不帮忙哦?」莫秋樱的俏脸顿时揪得跟肉包子一样,简直难过得快要哭出来。
易辙的嘴角慢慢勾起一记迷人得令人窒息的笑容,仿佛找到她的死穴般。「那就得看你的表现而定了。」
其实,不论结果如何,看在她不耍心机的份上,他终究都会帮她一把的,毕竟这只是小事一桩。
「什么表现?」莫秋樱还不晓得自己死期将至,傻呼呼地问。
「只要你把我服侍得很愉悦,休假结束後,我就传授你经营旅馆的赚钱秘笈,让你每天赚得笑呵呵。」易辙那弯弯的俊眼中透著邪佞的笑意,已经开始在想该怎么享受她的「伺候」了。
自从认识这女人以来,他每天都被她气得暴跳如雷、血压上升,然而讽刺的是,打从他脱离青春期後就再也没有动过怒了,可见这女人逼疯男人的本事。幸好皇天不负苦心人,今天总算让他扳回一城了。
有了这个新的要胁,相信她一定会乖乖地当他的女人,不会再动不动就乱放他的鸽子。
嗯!这个要胁比那只笨猫好用多了。
「服侍你?是哪一种服侍?」莫秋樱不确定地咽了咽口水,脑海中立即浮起一个色情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