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小向管得比老妈还多。」白前武从来不知道原来小向这家伙这麽鸡婆。
白清儿欲哭无泪地猛点头,压根儿忘记小武在电话线的另一头,瞧不见她悲惨的表情。
「小武,人家好不容易才脱离老妈的魔掌,你干嘛又找一个人来整我啊?」
她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奄奄一息了。
「奇怪!小向干嘛这样恶整你啊?他应该知道你很讨厌运动才对啊!」白前武开始怀疑起小向的用心了。「老姊,你老实说,你以前是不是曾经得罪过小向,所以小向是来找你报仇的。」
「喝!」白清儿被他的话吓了一跳。「小武,你的心机好深沉哦!小向才不是那种人咧!」
她每天吃小向的、喝小向的,连狗狗都靠他照顾得活泼健康、又高又壮,怎麽好意思再加入毁谤他的行列呢?
「老姊,你不是打电话来向我诉苦的吗?怎麽现在又帮起小向说话了?女人真是反覆无常。
「呃……」白清儿只有哑口无言的份。唉!拿人手短、吃人嘴软的坏处就在这里。
倏地,衣橱的门被拉了开,刺眼的光线从外面洒了进来。
「清清,这麽热的天气,你躲在衣橱里做什麽?」充满笑意的男性嗓音像阳光一样开朗。
「讲、讲电话。」白清儿结结巴巴地紧握著话筒,一脸的不知所措。
「在衣橱内请电话?」一双俊眸有趣地扫向她抱在怀里的白色电话。「这是你的最新的怪癖吗?」
「我……我在跟小武聊天。」白清儿作贼心虚地红了俏脸,在向阳的注视下,她小心翼翼地拿起话筒。「小武,你还在吗?」
「废话!」白前武从鼻腔中哼出气来。他还能跑到哪里去。
白清儿谨慎地偷观了向阳一眼,然後压低声音。「小武,你可不可以快跟小向讲清楚?拜托啦!」
「叫小向来听电话。」
白清儿如释重负地吁了一口气,直接把话筒连同电话塞给向阳。
「小向,小武要和你说话。」
向阳眯起俊朗的黑眸,一手提著电话,一手把电话筒夹在肩膀和脖子中,懒洋洋地问:
「什麽事啊?」他眼角的馀光瞥见白清儿正蹑手蹑脚地离开房间。嗯!畏罪潜逃,肯定有问题。
「小向,你在搞什麽鬼啊?你为什麽欺负我老姊?」白前武毫不客气,劈头就是一阵不悦的咆哮。
「我欺负清清?」向阳挑起俊眉。「她跟你说的吗?」
「当然是我老姊告的状,不然还有谁。」白前武哈欠连连地翻个身。「小向,不管我老姊以前得罪了你什麽,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放她一马吧!男子汗大丈夫,别和女人家计较那麽多了。」
「清清说我怎麽欺负她了?」向阳失笑。这女人怎麽这麽好玩,有不满不直接跟他说,竟然向她弟弟告起状来。啧!
「她说你每天押著她晨跑、游泳,害她叫苦连天。」白前武说著、说著,自己都觉得好笑。
向阳弯起嘴角,卓尔出众的俊脸因为线条软化更显得俊美不凡。「我还以是清清是不高兴我每天煮三餐逼她吃呢!」女人都是怕胖的。
「这她倒没抱怨。」白前武搔著凌乱的五分头,突然觉得他的话听起来怪怪的。「慢著!你说你煮三餐给我老姊吃?!」
「不行吗?」向阳闷哼一声。
「哈哈哈……」白前武的爆笑声差点震破向阳的耳膜。「哈哈哈……你这个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富家子……什麽时候变得这麽‘贤慧’了?哈哈……」他在床上笑得打滚,只差没跌下床去而已。
「你笑够了没?」向阳那冷冷的嗓音中隐含警告。他的好心情全被这个笨蛋给破坏了。
「笑……笑死我了……」白前武揉著发疼的肚子。
「我要挂电话了。」
「好啦!好啦!我不笑了。」自前武猛然想起正事还没办,赶紧把笑声煞住。
「你先别挂电话,我还有要紧的事要说。」
「什麽事?」向阳随意地坐在木头地板上,把睡得正熟的小黑猫捞到大腿上,有一下、没一下搔玩著它那圆圆的肚子。
「我命令你好好看住我老姊,以後别再让她七早八早就打电话吵我。」他不管小向有什麽企图,总之,他信任他的为人——他不会伤害他老姊的。
向阳看到黑轮舒服地摊开软软的身体,任他搔痒,不由得露出笑脸。
「这就是你所谓要紧的事?」这只猫就像它的主人一样信任人,温和又可爱,显然长久受到清清的潜移默化,所以才会一点猫性子都没有。
不!应该说清清就像她养的爱猫,娇懒爱睡、容易满足,而且没有半点爪子,天真的不得了。
「对啊!睡眠很重要耶!」白前武伸了一个大懒腰,才想起白清儿的交待。「还有,像我姊那种懒女人,你就不用白费心机‘操练’她了,她已经无要救药了,最好的方法就是放牛吃草,让她自生自灭吧!这样她还会感激你的。」
向阳低笑一声。「你们真是友爱。」
「你知道就好,好了,下回再聊吧!我想睡了。」白前武挂掉电话。
听到电话筒里传来的嗡嗡声,向阳笑著挂上话筒,然後抱起小猫走到房里,找它的主人「算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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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客厅中,白清儿忧心忡忡地抱著膝盖,蜷缩在蓝色沙发上,而沙发前方坐著皮蛋、芋头两大护卫。一见到小向抱著自个儿的爱猫从房中走出来,白清儿像弹簧一样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小武跟你……说了吗?」白清儿睁圆了一双比小鹿班比还无辜的水眸,眼巴巴地瞅著他。
「嗯。」向阳不动声色地瞥了她一眼,然後穿过如今被他收拾得乾乾净净的客厅,大跨步地走向厨房。
白清儿犹豫了一下,连忙招呼负责壮胆用的狗狗。「皮蛋、芋头,快来。」光着脚丫子溜进厨房。
其实,用不著她浪费口水,皮蛋、芋头早就吐著舌头弃她而去,比她早一步冲进厨房,绕著向阳打转了。
「那……你懂小武的意思吗?」白清儿忐忑地站在向阳那高大的身躯後面,粉红色的脚趾头因紧张而缩了起来。
「不太懂。」向阳打开雕著古典花纹的橱柜,开始翻东翻西。「可以麻烦你再说一次好吗?」
「噢!」白清儿顿时垮下小脸,唉声叹气地转身,准备撤退。
「你去哪里?」向阳总算找到躺在角落里孤伶伶的猫罐头,不禁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喵呜……」黑轮兴奋的猫眼都亮了起来,不停地喵喵叫。
白清儿嗫嚅地解释。「去打电话……叫醒小武,叫他再跟你……说清楚一点。」笨小武,怎麽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啊?
向阳把小黑猫放在桌上,替它打开罐头。「你为什麽不自己说呢?」他低著头,藏住脸上的笑意。若是不把握机会好好逗弄她一下,他怎麽对得起自己呢?
「人家……不好意思直说。」白清儿泄气地咬著玫瑰色的唇瓣。为了自己的肚皮著想,她打死也不敢开罪他。
「那一定是很难启齿的啰」向阳明知故问。
他把罐头倒在黑轮的碗中,让它大快朵颐一番,而一旁的皮蛋和芋头则立正襟危坐,摆出一副乖狗狗的姿态,等待它们的点心。
「不行!你们早上吃过了。」向阳朝它们摇了摇手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