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谢谢你这麽照顾阿阳。」李杏真首先笑咪咪地道谢。「阿阳一定给你添很多麻烦吧!」
「没有啦,其实都是小向照顾我比较多。」白清儿汗颜地招认,惭愧得差点抬不起头来。
奇怪!她怎麽知道自已叫清清啊?白清儿狐疑地搔了搔鬓发。
向傲天和李杏真对望一眼,古怪的神情中带著一丝怀疑。「等一等!你说的那个人是向阳吗?」
「是啊!」白清儿小心地颔首。
「不可能吧?这小子什麽时候会照顾人了?」向傲天立刻和身旁的妻子咬起耳朵来。「老婆,我们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有可能哦!」为了以防万一,李杏真只好再确认一下。「小姐,你是不叫白清儿?」
「嗯。」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突兀感,让白清儿愈加谨慎的点头,她总觉自已好像忘了问什麽重要的问题。
「那就对了。」李杏真欣喜地拍拍丈夫的膝盖。「没想到我们家阿阳也会照顾人,真是太好了。」
「这小子总算长大了。」向傲天露出欣慰的笑容,向白清儿客气地道:「白小姐,阿阳的脾气又冷又硬,麻烦你多多包涵。」
说到底,他还是不放心向阳的脾气,生怕他不懂得哄女人,把女朋友给吓跑了。
「噢!」白清儿柔柔一笑,身为向阳的房东,她不得不挺身替他说句公道话。
「小向的脾气并没有那麽差啦!只要别犯了他的忌讳就好了。」
老实说,同居近一个月,她还真的没见过小向生气,他只有在面对不认识的人时才会端著冷冷的脸。
「什麽忌讳啊?」两夫妻同时好奇地问。
白清儿被他们的异口同声给吓了一小跳,娇躯不禁悄悄往後挪了一点。「呃……就是别乱丢垃圾,别在半夜偷吃冰箱里的东西——」
「为什麽不能吃冰箱里的东西?」李杏真疑惑地打断她的话。
白清儿好笑地耸了耸香肩。「大概是怕我吃坏肚子吧!」
就算小向不说,她也看得出来,小向是被她上回的生理痛给吓到了,所以格外怕她肚子痛。
向家夫妇的下巴险些掉了下来,简直不敢相信他们耳朵所听到的话。
「阿阳真关心你。」李杏真那温柔的嗓音中透著一抹心酸。唉!儿子养大果然是别人的了。
向傲天乾咳一声。「对了,听说……」
於是,白清儿就这样呆坐在沙发上,任由这对夫妻问了一堆私人的事情,直到他们离去,她还搞不清楚他们到底是来做什麽的。
他们不是来找向阳吗?怎麽人还没见到就匆匆忙忙离去呢?
真是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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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豆汤怎麽没了?」
向阳一回来,浑身是汗的走到冰箱前,寻找他早上才煮好的绿豆汤。
「被一对奇怪的客人给喝光了。」白清儿蹲下来,担心地摸摸芋头的头。「兽医怎麽说?」
向阳刚才出门,就是开车带芋头去看兽医。
「兽医说芋头食欲不佳,是因为天气太热的关系,过阵子就好了。」向阳咬牙瞪著冰箱里的空锅。
橡皮蛋、芋头这种大型的长毛狗本来就不适合养在气候湿热、寸土寸金的台湾.常常有人见它们小时候可爱,一时冲动将它们买回家去,可是通常养没多久就后悔了,因为这种狗需要大量的运动,若没有适合的庭院给它们活动整间公寓都给它们掀翻了,所以清清才能够随便在街上就捡到两只名贵的狗,它们都是被先前的主人给丢弃的。
「噢!」白清儿若有所思地抚摸芋头的卷毛。「小向,我想帮皮蛋和芋头剪掉身上的毛耶!」
为了狗狗的快乐和健康,她也顾不得它们的自尊了。
「汪呜……」本来挤在冰箱前「吹冷气」的皮蛋和芋头,像是听懂清清在说什麽!立即可怜兮兮地垂下双耳,呜叫了一声。
「那就剃吧!」向阳同情地瞥了皮蛋、芋头一眼,然後关上冰箱。「到底来了什麽奇怪的客人?」
「是一对中年的夫妻,他们是来找你的。」白清儿一脸困惑地继续说下去。
「这对夫妻真的很奇怪哦!他们本来还对我放在桌上的绿豆汤兴致缺缺,一听到是你煮的,就一碗接著一碗猛喝,好像渴了很多天一样。」
向阳怀疑地眯起黑眸。「他们叫什麽名字?」
「啊——」白清儿突然大叫一声。「人家终於想起来忘记问什麽了。」
「你忘记问什麽了?」向阳一边脱掉半湿的黑色棉衫,一边懒洋洋地走向卧室。
一人、两狗立刻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後。
「人家忘记问他们是谁了。」白清儿满脸懊恼地对著他那伟岸的背影咬了咬下唇。
向阳倏地停下脚步,黑著俊脸转过身来。「你不知道对方是谁,竟然就把他们放进来?」
「哎哟,」白清儿一个不小心,俏鼻就撞上了他那赤裸的宽背,痛得差点掉下眼泪来。「好痛哦!」她搞著发红的鼻子哀嚎。
「你还好意思喊痛?你这个没警觉心的小笨蛋!还不过来让我看看。」向阳虽然嘴里凶狠的骂她,但是动作却轻柔得很。
只见他轻轻移开她捣住鼻子的小手,然後挑起她的下巴,仔细地检查她的鼻梁有没有受伤。
「他们没说,人家当然也就忘了问,你干嘛骂人家啊?」白清儿含著疼痛的眼泪,一脸受到委屈的神色。
「你还理直气壮!」向阳既生气又心疼地敲了她那雪嫩光滑的额头一下。
「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多危险啊?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他们是坏人怎麽办?你有能力对付他们吗?」要不是见她的鼻子受伤,他还真想打她一顿屁股呢!
虽然那对古怪的夫妻极有可能是他那不甘寂寞且抱孙心切的父母,不过,清清这种大意莽撞的行为,还是很令人气愤。
白清儿被他吓得俏脸顿时失去血色,只能讷讷地开口:
「人……人家有皮蛋在嘛!」她壮胆似地摸摸身旁的皮蛋。
「汪汪……」皮蛋马上雄壮威武地吠了一声。
「哼!别把责任推到皮蛋身上,如果真的遇到了危险,一只只会叫的狗有什么用处?」向阳没啥好气的横了清清和皮蛋一眼。
由主人的性情可以看出狗性,皮蛋、芋头就是最明显的例子,别看它们平时威猛神气的不得了,其实脾气温和又傻气,所以连黑轮都不怕它们,甚至骑在它们头上去,当它们的老大。
「人家……」白清儿低头迎上皮蛋那无辜的眼神,绞尽脑汁地想帮它说点好话。「皮蛋呃……」
「皮蛋怎麽样?」向阳把预长俊硕的身躯倚在墙上,看她还有什麽话要说。
「皮蛋……的样子很吓人……还有——」白清儿突然停顿下来,苦恼地打量了皮蛋一会儿,才继续‘赞美’下去。「呃……它的叫声很大……」
说到最後,清清那细柔的嗓音愈来愈小,显然已经挤不出话来了。
向阳冷淡地拿起卷在手中的棉衫,慢条斯理地擦拭胸前的汗珠。
「你现在知道错了吗?」
不给她一点颜色瞧瞧,这女人一定转眼就忘。
「知道了。」白清儿怔怔地盯著他那结实宽阔的胸膛,突然觉得这家伙的身上充满了男人味,不再是以前那个小弟弟了。
向阳见到她的俏眸紧黏在自己身上,心情忽然大好,忍不住露出笑容揶揄道,
「清清,你的口水流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