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经见过这只金蛇?」严路寒激动得抓住笙玉的手臂,急切地问道。「当然!」严大哥怎么了?她从未见过他这么激动。「我不只见过它,‘五点’还曾经跑进它的蛇窝,偷了两颗漂亮的朱红果实出来呢,」玉笙骄傲地抬起小巧的下巴,一副与有荣焉的自豪模样,彷佛忘记她曾经为「五点」偷摘了两颗不能吃的果实气了半天。
「是‘五点’把‘龙涎果’摘走了?!」严路寒有几分怀疑地斜睨着她。没错!「五点」那颗贼贼的猴脑可能知道这「龙涎果」的灵效,但它绝对过不了金蛇这一关的,除非有人闲着没事去帮「五点」。「你帮了‘五点’?」他语中隐含指责之意。
玉笙略为惭愧地点点头:「嗯!帮了一点点。」慢着!她面对严大哥的指责没事那么惭愧干嘛?她又没做错什么事,她只不过帮了「五点」一些些小忙而已。「严大哥——」她发出一声长长的怪叫声,抗议道:「我这样‘见义勇为’有错吗?」
严路寒神色稍缓地敲了她一记响头,「别闹了1被‘五点’摘去的‘龙涎果’现在在哪里?」
「在我那里呀!」语毕,玉笙还纳闷地瞅着严大哥,睁着一双困惑的圆眸,问道:「严大哥,这两颗果子很重要吗?否则你和‘五点’怎么都如此紧张兮兮的?不过是两颗漂亮一点的果实而已,又不能吃。」她最后一句话竟然还带着些许的抱怨。
严路寒听了,只能为她的「不识货」感慨地摇头,亏她还有个据她吹嘘是一名神医的师父,怎么一点草药上的基本常识都没有呢?连小弥猴「五点」都胜过她数倍,真是可悲呀!
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开始有一点同情玉笙的神医师父了。
「我们边走边谈吧!」说完,他率先走出这个小山谷。
玉笙嘟着嘴尾随他走出山谷,嘴里还不悦地咕哝着:「干嘛神秘兮兮的。」
第四章
「严大哥,你‘确定’这两颗看起来没啥用处的果实,是你要找的‘龙涎果’吗?」玉笙将头好奇地凑近严路寒的身边,发表了一段几乎可以说是污辱性的言论。
她还是不太相信「五点」去蛇窝偷摘回来的两颗果子真的就是「龙涎果」,这简直太匪夷所思了嘛!照严大哥的说法,「龙涎果」乃是稀世灵药,一百年才开花结果一次,怎么可能让她这么容易就遇上了?
严路寒与「五点」皆因这番污辱的评论震惊地抬起头来瞪视她,「五点」甚至责难地朝她吱吱乱叫。
「玉笙,这真的是旷世奇珍的‘龙涎果’。」严路寒再做一次郑重的声明。
「好吧!只要你高兴就好。」玉笙漫不经心地答道。她将话题转到她比较担心的问题上。「严大哥,你找到这‘龙涎果’后,是不是就要马上下山了?」
「嗯!我的好友还在等着我回去救他。」他虽然有些舍不得离开这丫头,但天下无不散的筵席,该离别的时候还是得狠下心的走。
玉笙可怜兮兮地瞅着他,眼眶微红地问道:「那我呢?」她楚楚可怜的模样,仿佛刚被严路寒遗弃一样。
「你当然继续留在黄山呀!」严路寒连考虑一下都没有,使理所当然地回答。不过,这丫头的神情还真是古怪得紧,一点都不像平常乐观活泼的她,就连她要求自己帮她把「经络学」看完时,都不曾流露出可怜兮兮的神情,更何况,这只是他严某人要下山的一点小事,这丫头没道理摆出这般「小媳妇」的神情,所以,其中必定有鬼,他要小心为上!
玉笙睁着哀怨的圆眸,不死心地哀求道:「严大哥,你可以带我一同下山呀!我保证绝对听从你的话,不惹麻烦。」她为了下山去玩,可说是使出浑身解数,只差没发誓罢了。
严路寒好笑地望着她「过分」哀戚的小脸蛋,终于明白她的「企图」了。「不行!你又不是小猫小狗的,我怎么可以随意把你带下山呢!再说,你师父不是快回来了吗?我可负担不起‘诱拐’的罪名。」
玉笙委屈地扁了扁嘴,两球圆滚滚的泪珠噙在眼眶转呀转的,颇有不答应就哭给他看的意味。「没关系啦!」
「有关系。」严路寒怕怕地看着她圆圆的泪珠,决定还是先告辞为妙,免得到时候走不了。「明天你再到我那里拿‘经络学’的大纲,抱歉,我大概不能跟你讲解其中的内容了。我先走了。」
玉笙见严大哥几乎落荒而逃的身影消失后,便将好不容易「挤」出来的泪水收回去,气嘟嘟地鼓起粉粉的双颊,心情恶劣地嘀咕着「没义气」之类咒骂的话。
「哼!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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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了,严路寒还是摆脱不了那种诡异的感觉,仿佛有人在跟踪他。偏偏他回过身去察看的时候,这种感觉又消失了。这人如果不是轻功特别高明的话,就是他的直觉出了问题。
算了!如果这人没有恶意的话,就别理他了。
再说,这里已是黄山的山脚下了,来往的樵夫、村民本来就多,也许是碰巧罢了。
他还有更头疼的问题没解决,那就是他始终无法忘掉玉笙那丫头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她的倩影已不知不觉占据他的心了。
怎么可能会发生这种荒唐的事呢?
如果一个月前有人告诉他,他会爱上一个山中的野丫头,他一定会对他投以最冷傲的眼神,以示轻视。但如今这不可能的事竟然发生在他身上,叫他惶恐至极。
唉!曾以为他这颗满是风霜的心不可能再动情了,谁知,他竟会爱上一个不懂情爱的小丫头,他不知为什么是她?也许因为她是第一个不被他冷漠倨傲所吓退的姑娘家;也许因为她那天马行空的「推论」能力惹他恼怒;也许因为她那过度发达的同情心让他忍俊不已.!也许……有太多的也许。总之,玉笙仿佛没察觉他的严峻冷淡,每每都兴匆匆地带着她新发现的好玩事物与他分享,而迟钝到不晓得他的脸色已因她的打扰臭到发黑了。或许就是因为她不曾受过社会的洗礼,使得她不懂得「察言观色」,而更显得清新可人。
所以,后来他也干脆放弃跟她摆脸色了,因为不管他的脸黑到哪一种程度,这丫头反正都是看不出来,便任由她每天笑咪咪地自由「出没」他的木屋。
不过,这丫头还是有一点脾气的,竟然使性子不来与他道别,见他一面,就连他替她做好的「经络学」大纲都不来拿,可见她这次真的气得不轻。唉!
严路寒露出苦笑,但双脚仍然不停歇地继续往前走,直到前方一抹水蓝色的倩影吸引他的注意,他才倏地停下来,双眸如鹰眼般锐利地盯着她瞧。「你怎么偷溜下山了?」他平静淡漠的声音里掩不住一丝的激动与讶异。「哪有?」玉笙笑靥如花地奔到他身边,兴奋地笑说:「我有留一封书信给袁二哥,他会转告师父的。反正等我玩个一年半载,如果累了,自然会回黄山领罪。严大哥,你放心!我绝对没有把你的事‘抖’出来。够义气吧?」语毕,她还一副「义气凛然」地拍拍他的肩膀。
「关我什么事?」严路寒不懂她所谓的「义气」所指何事,更不懂她怎么会一副有恩于他的模样,所以捺着性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