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按撩住满腹的疑团,就等老哥回来时问清楚。
当老哥再出现病房时,她所有的话却全吞下肚。“哥,你的脸怎么肿成这样子?”
“喔,被打的。”南柏抚着红肿的脸颊,“啧,该死,居然下手这么重……”
“他们打你?!”闻言火冒三丈的英纱,捶打着床铺咆哮:“太过分了!他们居然敢这样子对你?后!放我下来!”
“干什么?”
“我去砍了姓安的那个混蛋!”
“就凭你?除非人家躺平等你来砍。别的不说,那种大户人家养的奴才,一人吐一口口水就把你给淹死了。”
“那……我去把青牛、大柱他们全找来!”
“然后呢?把安杰给剁了?到时候你怎么办?这可是我好不容易帮你找着的大金龟啊。”
“哥,你还在胡扯什么?别说我对那家伙没兴趣,就算我爱死了他,他这样子对你,我也照砍!”
南柏不说话了,只是瞅着妹妹一个劲儿的笑。
“你还笑得出来?喂,很让人火大欸!”
“好了,你再火下去,连石膏都熟了。”南柏按住她晃动的伤腿,然后才慢条斯理的从口袋里亮出一张支票,“你看,这是什么?”
南英纱接手一望——
哇勒!两百万!
“你哪来这么多钱?”
“当然是安家给的。”
后来英纱才弄懂了,原来是南柏找人又合演了一场“戏中戏”,埋头他扮的当然就是那个被逼债的苦主。
晃着支票,南柏得意的又说:“你以为我那么傻?当真跟他们谈赔偿,拿了钱走人,那后半场戏怎么演下去?这可不是赔偿金,这只能算是安家替我先垫上的债款……不过安家的人也更好骗,一看见我被债主逼急了,钱马上就掏出来了。”
英纱一脸恍然。“那你刚才怎么不早说?我还以为是安杰动的手。”
“安杰?”南柏摇头哼笑,“他啊,我是不会放在眼里的。倒是……”
“倒是什么?”英纱注意到老哥不寻常的凝思。
“倒是他那个叔叔安步云——这人不简单。”
安步云?是那个男人吗?他真的是安家的人……
“哥,安家到底还有些什么人?你不是说只剩下一个老太婆当家?”
“嗯,是该让你清楚,这样子才能知己知彼……我会把资料整理出来归类列表,你再好好研究评估,一定管用。”
嗯,很好,有企业化经营的理念。
“不过你真正该小心提防的,还是安步云。”
南柏正色续道:“安家现在除了那个老太婆之外,真正管事的人就是他,同时他也是安氏企业现任的董事长;听说这人精明干练、冷酷无情,我比较担心的是,你是不是能应付得了这人……”
“不。哥,你想太多了,我根本一点儿也不担心。”英纱不以为然的回话道。
乍闻微愣的南柏,神色一转,回应妹妹可歌可泣的英勇,他的情绪也跟着激昂起来。
“好,说得好!反正你下手的对象是安杰,根本不用把安步云放在眼里!”
英纱面无表情地应声:“我当然不把他放在眼里,因为我根本不可能再见到他。”她开始蠢动想下床。
“喂,你又想干什么?”
“我要出院!我不玩了。反正钱你也弄到手了,一切到此为止!”南英纱嚷道。
“你干吗?见鬼啦。”
“是,我是见鬼了!至少我有预感,这一次,我是在下地狱!”
南柏深深望了她两眼,然后掉头往外走。
“你上哪儿?”英纱问。
“我找医生问问,看是不是给你扫个脑波什么的。”
“你脑筋才有问题呢,就算要替老爹报仇,也不必用这种方式啊,喂——冒险的人是我唉!”她吼着。
南柏终于定住脚步,缓缓转过身,煞是凝重的对着妹妹道:“人生的美好,就在于无时不刻充满着冒险,唉——”咚!都怪他太感性的神态,勾引飞来苹果的Kiss!
“你连老哥也下手?”南柏恨恨的咬了苹果一口。
瞪着哥哥被砸中的额头,英纱憋住笑,“这是给你一个机会,跟牛顿较量一下谁的领悟力好。”
南柏离开后,英纱独处在静谧空间,心绪开始飘浮,接着童年往事一幕幕重现。她想到了当年老爹从孤儿院同时收养她和老哥,给了他们姓氏和无私的关爱……
英纱重新鼓舞自己一番,这一役,就当是报答老爹的养育之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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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纱伤势复原的速度,远远超乎想象中的快。
也许这该归功于安家的尽心照料吧!在这些日子里,南英纱终于相信了老哥所说的“吃香喝辣”。她发誓,打出娘胎以来的二十二个年头所欠缺的营养,全在这些日子给补足了。
安家除了为她雇请全天候的专门看护之外,三餐更是依照医生指示委以名厨精制调理,再加上三天两头的药膳滋补,害得英纱不得不替自己愈来愈紧的“裤头”捏把冷汗。
不过,也有例外的时候,她会对餐盘里的食物倒尽胃口。
她只想吃人。
“南小姐,今天你的气色看起来好很多,人也变漂亮了呢!”是安杰。
从她“看”见他依例大包小包的进门开始,她两只手便滑入被窝里,避免紧握出汗的拳头走光。
“看!我今天帮你带了什么?很漂亮的花喔……啊,对不起,我忘了你看不见,你不要放在心上啊。”安杰用了最最“诚恳”的声音道歉,外加一记——吐舌!
不,她看得见,而且发现了“卤香舌”的最佳素材!
“没关系,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我不会放在心上的。”她只想把他放在拳头里——捏碎!
难不成是安家嫌“善后”太费周章,想干脆把她弄死,才三不五时就叫这个猪头来糟蹋她一番?英纱肯定如果她死于非命,一定是严重内淤血——气啊!
然而,安杰的心里也一样的呕。
为了隐瞒奶奶,再加上迫于叔叔的“淫威”之下,让他不得不硬着头皮,乖乖定期往医院跑。叔叔说了,各人造业各人担。
“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了?我叔叔说,如果你的病情再这样子没进展下去,那么他考虑要帮你转院。”
“转院就一定会好起来吗?如果……一直好不了呢?”英纱故意问了一句,却惹来安杰极大的反应。
“呸呸呸……你不要吓我,行吗?万一你好不起来了,那我怎么办?”安杰开始嘀咕起来,不外乎是埋怨他三天两头往这儿跑,耗费大好时光等等。
“那你去忙啊,我又没要你陪我,你真的不必常常过来看我的。”英纱发誓,这辈子从没有像现在这么“真诚”过。
“是啊,如果我身边的人都能像你一样,说出这么有人性的话,那么事情就好办了。”安杰摆明自己也是千百个不愿意。
“喔?你是说你身边的人都没人性?那也包括你叔叔吗?”突然提起这个人,连她自己也吓了跳。
住院的这阵子,她很庆幸这人甚少出现。只是随口一提,她发现自己竟然能轻易记住他的容貌?
“叫他第一名吧。”
她忍不住笑出来,“会吗?他……感觉上好像不太爱说话喔?”
安杰哼声应道:“是啊,只是开口句句狠毒!最糟的是,他就是不肯早点讨个老婆,不然我的日子也许会好过些。”
“难道他都没对象?我看……呃,是我想他条件应该还不错,总不至于连女朋友也没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