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感冒是不?”他没好气地说,拖抱着她进严氏大厦,迎面而来的冷气害她打了个喷嚏。
妈的!是谁害她感冒啊?
没多久,进了一间像是会客室的地方。严卿官不知打哪儿拿来的毛巾就往她头上猛擦。
“喂喂喂,我可以自己来啦!”雅惠抢过毛巾。
“顺便换上衣服吧,不然病了可没人照顾你。”严卿官拉下帘子,让会客室成为完全密闭。
雅惠看看他扔过来的乾短衫,再摸摸自己湿透的衣服。“我……可不可以不换,直接回家……哈啾!”妈的!他是存心带她进来吹冷气的,是不?拷!她瞪大眼,看见他在角落已把衣服脱到一半。
“不换?”他停下动作,露出精瘦结实的身体。“那我来帮你好了。”
她瞪着他好一会儿,不甘情愿地钻进桌下换上衣服。虽然是很新潮的时代了,但保守观念中还是男女有“防”的。拷!不敢要他滚出去,只好自己找遮避的地方了。
她的上衣有点紧,是凸显玲珑曲线,还露……腹部,妈的!她从没穿过紧身衣。她认命的爬出桌下,只想借把伞快快回家。
“吓!”他不知从何时起就靠在她的桌面上等她。“你吓人啊?”雅惠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他换上的衣服好眼熟喔……很像外头广告板上的样子,她呆了呆,再往自己身上瞟去。是自己多心吗?好像有那么点不对劲的地方。
“我在等你啊!”他微笑,黑眼打量她一圈,最后停在她光滑的小腹上。“难得看你出门,要去哪儿?”
“去……去书局。”雅惠咽了口口水,忙抱着背包遮前面。他的眼神有点淫淫的样子。
“哦?一块去吧。反正下午没事。”他靠了点过来,语气有点暧昧。
“不,不必了啦!”看书找他去干嘛?“我回家好了。”才说完,敲门声起,严卿官皱眉。“进来。”
门开,进来的是一名相当年轻的男孩,穿衬衫打领带,儒雅的外表看起来应该未满十八岁。
“奉老板之命,为贵客送茶水来了。”男孩正经的说。在走进会客室时,漂亮的眼晴直探索着雅惠。
“杯子摆下,然后你可以去做自己的事了。”严卿官颇具耐性的注视男孩的举动。
男孩先走近严卿官,茶盘未放下,喃喃说:“小叔,做得好,如果你要追求一个普通女孩,我绝对支持你。不过在那之前,拜托把大赛权让给我,好不好?”
那男孩是背对着雅惠的,因而在雅惠怀疑的眸光中看到的是年轻小职员端茶给严卿官,但有点不对劲,杯盘的声音作响不断,男孩也端得久了些,她朝他们走了几步
“我要走了……”她是真心想走,真的。愈发地觉得要跟严卿官保持距离,不是因为讨厌他,而是素来就懒得去理会人,尤其是名人,那让她觉得……麻烦。
“好,一起走吧。”严卿官挡住男孩在茶盘下的拳头,压低声音:“祖训第七条怎么说?”
男孩闻言,这才不甘情愿地停下拳头功夫,苦命叹了口气。“不得在常人跟前现真功夫。”
雅惠没听见他们的嘀嘀咕咕,忙向门口迈进。
“雅惠!”
“啊……喔,你放心啦,等我回去会把衣服钱给你。”她的脚步有点快了,门口在望,真好!以后就睡死在家里,再也不出来了。她这么楣,自从他搬进公寓后,走到哪儿巧遇他的机率几近百之百,这种感觉真的让她麻麻的。
“嗄──”门口前面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挡在那里?拷!她瞪大眼,回头防备地望向原先严卿官站立之处,那里只剩男孩双臂环胸,笑嘻嘻地回望她。
“你……你……”她的喉口乾涩,硬着头皮向门口那人发问:“你跑得还真快!”活像奥运金牌得主!
严卿官微笑。“是你动作太慢,来吧。”他伸出手。
“啊?干嘛?您忙您的事就好,我自己回家就行,谢谢。”
“不是说要一块上书局吗?”他的动作很快,在雅惠还没反应前,拉住她的手。
她的动作真的很迟钝,在他的眼里像头懒猴。
“不……不好吧!”她小心翼翼地说,努力抽出手来。
“有什么不好?我喜欢就可以。”他没头没脑地说。
她瞪着他。妈的,问题是她不喜欢啊!可恶!真的很想飞踢他一脚!
在重庆南路的书局里,终于体会到她新换上的衣服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
“雅惠,你脸有点红,不舒服吗?”
“没啦!你,你离我远一点啦!”雅惠自动离他远远的。好想哭,一直以为那种事挺有趣的,偶尔也在街上看着情侣穿着同样的衣服,可是从来没想过这种可笑的事情会沦落到自己头上。
妈的!她跟他身上穿着同样款式的青蓝色上衣,看起来分明是情侣装嘛,丢脸死了!雅惠悄悄地闪身在书柜之中躲下来翻书,真的很讨厌引人注意。
瞧,开始有人在窃窃私语了。她的脸涨得红红地,老实说如果不是那层公寓是自家免钱的,她真的考虑搬家了。她叹了口气,蹲在地上埋首找资料。她喜欢看书,不只是爱情小说,除了有时需要找资料之外,她满喜欢坐在书局里慢慢看着一些闲书。
趁着他的注意力留在杂志上头,她爬上了三楼。三楼以童书、艺术书籍为主,她随意逛,而后抱了一堆版画书,脱鞋坐在儿童阅读区上看了起来。
她看得很入神,才看完一本书,发现熟悉的长脚搁在她身边。
“啊!”差点忘了还有严卿官在等她。她抬头瞠目,差点失笑。
“很好笑吗?”严卿官耸了耸肩,肩上肥肥胖胖的小身躯因而晃动起来。
“叔叔不要动啦!”童话书摆在他的头上,小女生很认真翻动她的(睡美人)。
“呃……你认识的?”雅惠的眼睛睁得大大地,不敢合上。她怕她笑,然后下场就是肿着一脸馒头回家。
“不,她妈咪在楼下买书吧,方才上来,小丫头就自动爬上头了。”严卿官微笑。
大概他很具亲和力吧?雅惠看了他一眼,就赶紧转移目标,免得当真笑出声来。不管他到哪儿,总是热情以对。他们是南辕北辙的二个人,他连对邻居都这么的……热情,让她消受不起。
“像不像在约会?”
“咦?”他存心说笑话?
“下个星期社区有餐会,预估是每户一道餐,雅惠,你自个儿看着办吧。”
“啊?”什么餐会?好像忽然之间如坠五里雾中。
“你没收到邀请卡吗?”
他的笑容像是在算计,妈的!什么邀请卡,她连个屁都没见到!
“我从来不参加社区活动,你的好意心领了。”她充满防备地回答。根据过往惨痛的经验,他通常不当她的拒绝是回事。
“你不能不参加,因为你是主办人员。”
啊?“拷!我就知道你算计我!”她跳起来,愤怒的瞪他。
看着(睡美人)的胖胖小女生被吓到了。“姊姊凶,好凶!”肥肥的小手紧紧攀住卿官的颈子。
“雅惠,你吓到她了。”
我管吓到谁啊?但终究还是压低声音:“妈的,你以为会有多少人参加这个什么鬼餐会?”
“你在骂脏话,雅惠。”他皱眉。
“你老大啊你,管我骂个什么屁脏话?”她就差没一气冲天了,他真的是得寸进尺。”喜欢搞邻居活动你自己去,干嘛拖我下水?”她恨死了去跟每个人交谈、去帮忙每个邻居,那让她觉得嗯心!明知自己无心去理其他人,却得移动不甘情愿的身体去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