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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见过我三哥了?」

  「岂止见过?我还回家见四哥,他告诉我两家的仇恨……我只能说,你三哥真是执著啊。」

  她笑:「我三哥是个有趣的人。」

  「人人在你眼里,都是很有趣。」聂拾儿顿了下,轻声问:「你跟我有些像。喜欢有趣的事,只是性子比我淡然,从不刻意去追求什麽。而我,能跟天下人打交道,却不见得会长年热中联系一个我不喜欢的人。挺之,到底是何时开始,你在我心中烙了印呢?」

  他一直在试他的底限,他到底能为她付出多少感情,露出多少的真面貌?不是他不愿,而是,连他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卸下所有的面具,让她看见赤裸裸的自己。

  「嫁给我,是很有好处的。」他塞了块桂花糕。「帮你吃甜食,去探访有趣的事,我知道你一直以为嫁为人妇,大概就是足不出户,可当我聂拾儿的妻子,是要能跟我一块闯天下的人,哦哦,我看你露出兴味来了。」心里真是有点悲痛,她到底喜不喜欢他这个人啊?

  「听起来很有趣。」

  「我知道你喜欢有趣的事。」他咕哝,然後很可怜兮兮地抱住她,再很巧妙地滚到床上去。「挺之,既然两家容不下咱们,咱俩就远走高飞,永远不回南京!」

  「没这麽严重吧?」

  「非常严重!我才刚回聂家,你三哥就差人来说,从今天开始,聂拾儿绝不准进东西信局一步,否则别怪他打断我的狗腿。」

  她哧地笑了出来。

  他痴痴看著她,看个过瘾,就不会三更半夜满脑子都是她。

  「挺之,我不在意你扮男还是扮女,但此时此刻,你放下头发让我瞧一眼,好不好?」

  明眸瞅著他半晌,才扯下束环,一头又滑又细的青丝披散在丝被之上。

  聂拾儿轻轻撩起她的发丝,唇畔含笑,然後吻著她的头发,由发尾到脸颊,最後封住她的檀口。

  他的吻又细又密,温柔似水,不同於方才的霸道胡闹。

  这也是他其中的一面吗?

  「挺之,你的手在哪儿?」他沙哑地问,不住地吻著她的唇。

  她双手摊著,不知该放在何处。

  「你该主动点,环住我的腰才对。」

  是这样吗?

  不等她回应,他自动自发地拉过她的手,环住他的腰。他窃笑,然後又开始不正经起来。

  「挺之,不如你吃点亏,现下我们叫来你三哥,让他看看是你霸王硬上弓,於是我不得不入赘西门家,我真的不介意啊!」

  「……」她无言以对,最後只得道:「你什麽时候要走啊?」

  「哇,你要赶我?我冒著被打断腿的危险,私会情人,竟然遭你驱赶?不成!我再吻一下、再吻一下。」非吻得她体温上升,意乱情迷不可……

  唇舌交缠,他一定要吻够本。再一下、再一下……意乱情迷的好像是他了……

  ※ ※ ※

  「西门……挺之?」温和的嗓音在她身後响起。她回过身,瞧见一名白袍青年,这青年正是当日她在聂本信局里看过的聂四。

  「聂四公子。」她微微颔首,笑著,将马交给另一名信役。

  「这几日你要出门送信?」

  「是啊。」她注意到对方暗自打量著出自己,低头一看,一身暗红的男装。

  「拾儿要我告诉你,他约你幽会,就在前头寺庙里。」

  「寺庙?」拾儿看起来不像是会拜佛的人啊。

  聂四微笑:「他说,西门义是那种绝不会踏进庙里的人。要幽会,这种地点最一好。」

  幽会?他说得多暧昧。西门庭只得笑道:

  「多谢四公子。」

  「不必谢,反正你一离开东西信局,我那里也有点生意赚。」聂四打趣道。

  这人,虽不如拾儿有趣,但令人如沐春风。

  「对了——」聂四叫住她,仿佛在谈不经意的事。「昨儿个他回家,很仔细地盘问聂家兄弟们的生辰八字。他说他要送一份大礼,挺之姑娘可有听说?」

  她摇头笑道:「我这倒没听说过。」

  「是吗……」聂四沉吟:「他这人说胡闹很胡闹,说城府深沉也很深沉,要论掩饰功夫,他一流,没人能完全看穿他在想什麽。」静默了一会儿,又道:「从头到尾,他暗自记下的,只有一个人的生辰八字。」

  「那一定是他对这兄弟特别讨厌,强迫自己硬记下来的。」她也打趣道。

  聂四注视她一会儿,笑道:「你说得有理。他的确对我家小弟没什麽好话。」

  告别了聂四,她吩咐民信局里的信役几句,便往寺庙走去。

  好奇心会害死一个人,她对聂家有什麽秘密,倒不是很有兴趣。尤其拾儿一向喜欢把小事闹大,他会选择隐瞒,通常表示这个秘密过大,再玩下去会死人。

  才跨进寺庙,忽然有人把她拉进怀里,熟悉的气息让她深深觉得,这人简直是无赖到了极点,连光天化日之下都——她轻轻噫了一声,用力推开聂拾儿,瞧见寺庙里正在上香的百姓都像是庙中的神像,完全僵住不动。

  「嘿!」聂拾儿露出白牙儿,一手拉著她,对著庙内大喊:「各位街坊邻居,我跟挺之的情况想必大夥都很清楚,我跟她,就像是一对快被拆散的鸳鸯,恶人是谁不用我说,你们也知道,不过我还是强调一下,就是那个没心没肝没肺的西门义,请大夥见了他千万不要怨恨,只要为拾儿我说说好话,我聂拾儿就感激不尽!」他拉著她,一鼓作气跑进庙里,从僵硬不动的庙祝手里自动自发拿过三炷香,分给她,再拉著她一块跪下,对著神像喊道:「我聂拾儿,与她西门庭,同在南京城出生,两人有情有爱,情爱无价,偏被聂家跟西门家之间的仇恨给阻扰,再这样下去,只怕我跟挺之永远也没有结合的一天。神佛老爷爷啊,您一定要放亮照子,帮助咱们这对苦命夫妻啊!」他很哀怨地说。

  「结……结合?」在旁的庙祝很难以启口,可是好奇心实在忍不住,达小声地问:「聂公子……请问,你是实还是虚?」

  聂拾儿很认真地想了一会儿,道:

  「如果你愿意当说客,那我跟挺之的洞房花烛夜,欢迎你来参观。」

  庙祝禁口了。两个大男人要成亲,他去当说客,被人指点的会是他。

  西门庭微微一笑:「你一点也不介意吗?」

  「介意什麽?」聂拾儿扬眉,明白她所言为何。「我可不想强迫你换上女装,你爱怎麽打扮就怎麽打扮,就算当了我老婆,我一样答案。旁人怎麽看都与我无关。对了,庙祝,你说今儿个谁比较俊俏?」聂拾儿可是精心装扮後才来赴约的。

  西门庭闻言,看了他一眼。果然人如其名,他爱美的执念比起一般男子还要严重,连她都要比。

  「挺之,有没有心动的感觉啊?」

  她笑:「心动……」见他惊喜,她又道:「我还在想呢。」

  他立刻垮下脸,哼声:「你早心动了,只是瞒著我而已。」

  「是这样吗?」她很有趣地问。

  他很理直气壮:「当然!你虽然很随和,可是绝不随便,要不你早就被人吃了。你肯让我碰、让我亲、让我抱,让我独享你的亲亲青丝,就是你不小心心动,可又小器到不愿意告诉我,要吃定我对你的情意。」

  庙里,抽气声此起彼落。

  西门庭真服了他的无赖劲。他非得把他俩的事闹得天翻地覆,逼三哥到无法抵抗的地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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