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你这个做妹妹的也光彩。」
「祇要天爱小姐先别让人欺负了。」张妈忍不住插嘴。她还是不赞成大小姐的
作法。
「你放心。他不会欺负天爱的。来片场探望他的女人都比天爱漂亮几百倍。」
「我们天爱小姐哪点不如人了?她……」
「张妈!」天爱阻止张妈继续维护她。「你放心,我会没事的。麥世毓看起来
虽然自大些,但我相信他还算是个正人君子。再说,我们是在孟家,要是有甚么不
对劲,我会大叫救命的。」天爱安慰她。
孟明珠在旁猛点头。
「你忘了房间隔音设备做得多好,门一关上,里头再吵的声音外头也听不见。
」张妈提醒她。
「张妈!」孟明珠和天爱将于忍不住同时叫道。
「你太多心了。你忘了我学过柔道,不怕别人欺负我。」天爱微笑道。虽然她
明知依她的外貌相当安全,但她还是安慰张妈。
「这可不一定哦……」张妈咕哝道。
麥世毓第十二回看钟了。
打从他吃完饭回房起,他就开始期待平凡女孩的来临。平凡女孩是他为她取的
别名,既然他不知道她的名字,祇好为她取个名字好方便叫她。
他再看一眼钟,不明白自己心中为何如此渴望见到她。就在刚刚数分钟前,他
赶走了颇有兴致聊天的高杰,就祇为了等待平凡女孩,这种情形从不曾在他身上发
生过。
莫非真如高杰所说,他在谈恋爱了?
不可能!如此平凡无奇的女孩怎会叫他动心呢?再加上她有一张利嘴。偶尔吵
吵嘴是颇有乐趣,但做情人?门都没有。
但他还是满心期待着,根本就无心写剧本。
直到十一点钟声响起,轻轻的扣门声几乎淹没在钟声之下。
他耳尖的弹跳起来去开门。
平凡女孩正捧着消夜站在门口。
他的眉不自觉的提起。「好久不见。」
「事实上,还不到一天。需要我端进去吗?」她看着他,问道。
「当然。」他侧开身子让她走过去,他闻到她的发香,顺手把门关上。
他不想让路过的高杰或工作人员看到他们。
她显然没注意到。
她把面放在桌上,看见散乱一桌的稿纸。「你在写剧本?」
「没错。你真的是临时佣人?」他走近她。
「你怀疑?」她抬起头来看着他。
「岂止怀疑。」他又露出自大狂妄的笑容。「晚餐时我没见到你出来。」
「没必要每个佣人都出来给你看吧!」她面不改色的回答他,脑子里净想着该
如何才能将话题转到孟明珠想知道的事情上。
「你是編剧﹖」她故意问道。
「你怎么知道?」他倒吃惊不少。
「你以为乡下人孤陋寡闻?」她挑起眉,语气尽是挑兴,她就是忍不住跟他斗
嘴。
他倒不以为意。「别多心,不是说你孤陋寡闻,祇是觉得好奇而已。下午你似
乎还不知道我的身份,面你煮的﹖」他盘起腿,轻松的坐在榻榻米上
。
「不是。」她先回答他的疑惑,然后回归正题。「我是听其他的工作人员说的
。你很有名?」
「小有名气而已。如果不是你煮的,我就敢吃了。」他故意拿起筷子说道。
「为甚么?不相信我的手艺?」她忍不住问道。
「不是不相信。而是在经过下午短暂的相处后,你似乎对我印象不太好,我怕
你下瀉药。」他看她一眼,有意逗她。
「岂止观感不太好。」她想起孟明珠交代的事,又回到正题上。「听说你一连
拿了三座金钟﹖」
他开始尝起面来。「你对我有兴趣?」而他很高兴她对他感兴趣。
「兴趣称不上。好奇倒是有些。你打算今年再贏一座?」她渐入核心,也许明
天她就可以回孤儿院了。
「你是对我本人有兴趣,或是我的才华?」他盯着她问道。
她也回盯着他。「一定要说吗?」
「当然。」而且他迫切想知道。
「如果我说都没有呢?」
「那你就是在说谎。」
「我像是说谎的样子吗?」她开始气恼起来。介于忠于自我与孟明珠之间的确
不好受。
「像极了。你不介意坐下来谈?」
「没必要。」
「但我的脖子想要。它累了,而且非常累,如果你肯坐下来让我平视你的话,
我会很感激你的。」他真怕她一转身就离去。
没想到她倒乖乖坐下。
显然她对他也有相当程度的好奇。
这令麥世毓有些开心。
因为他对她也有同样的好奇。
「我叫麥世毓。」他先自我介紹。
「我知道。」
「但我不知道你的名字。难道它是个秘密?」
「不是。」
「这表示我有榮幸知道你的芳名?」他扬起眉。
「我祇是个临时佣人。」天爱显然有些为难。
「而你要我一直用临时佣人来充当你的名字?」他故意裝模作样。「你愿意我
看到你时,大声的叫你『临时佣人』?」他裝出滑稽可笑的模样。
「有没有兴趣当演员?」她嘲弄他。
「你真打算跟我打哈哈?我已经说出我的名字。而你却无动于表?」他一副伤
心的样子。
她几乎失笑。「我们见面不超过两次。」
「就目前而言是没超过两次。但还有明天、后天,更甚者还有更久的时间,我
都会待在这里。」或许更久,他不知不觉的加上一句。
她犹豫了一会儿。「我叫天爱。」她终于说出来。
「姓呢?」他追问。
在无可奈何的情況之下,她的眼神一黯。「我没有姓。」
「没有?」他倒吃惊了。
她垂眼露出哀伤的样子。「我是个孤儿,从小就被丟在孤儿院门前。身上没信
也没钱,院长见我可怜,好心为我取名字,叫天爱。虽然我不得已跟着院长姓,但
我从不知道父母他们姓甚么……」她作戏做得不可自拔。
「取名天爱是希望老天疼爱你﹖」他轻声说道,为她感到有一丝伤心。
她略略迟疑地点了点头。
她几乎想大笑出声。没想到身为名編剧的他竟然会相信她这种老掉牙的故事,
但她一想起她的名字的由来倒也有几分事实,她的心情也跟着沮丧不少。
「现在这种弃婴实在太多了。」他为她的不幸遭遇而感到生气。「不要子女,
何必要生?既然生了就该负责。而不是把柔弱无依的小婴儿送往孤儿院,更不应该
把他们丟在垃圾桶里。」他愈说愈生气,声量在不知不觉中提高了不少。她颇有同
感的点头,想起最近一则弃婴的报导。「任谁想到那幅情景都会生气,更何況是像
你这样的好心人。」她顺口说出。
「我好心?」他微微一笑。「你认为我好心?」
「难道不是吗?」
「是啊!没错。」他喜孜孜道。
天爱也不由自主的跟着他发笑。「你这么高兴?」
在她的观感里,他是个好人,这表示他在她心目中的印象比下午裸着上身吵嘴
时要好得太多,他怎能不高兴﹖
麥世毓暗笑自己有些像白痴,竟然会为了一个平凡女孩扯动內心深处从未有人
进入的感情世界。
「我不是高兴,是觉得有趣。」他掩饰自己的真意。
「有趣?这两个字我在一天之內听见很多次了。」
「显然你相当有趣。」他调侃道。
「有趣的应是你!」她反駁。
他笑了。「绝不是我。平凡……」他差点失口叫出他为她取的别名。「天爱,
我可以叫你天爱吗?」
「随你。」她倒无所谓。
「好吧,我也可以允许你叫我世毓。」他大方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