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母悻悻然的瞪着他看了半晌,终于心不甘情不愿的挤出一句。「甄幸福!」
「那不就结了,从一开始,妳就该知道妳嫁给我『真』幸福啊!」甄父一脸得意洋洋的笑着。
「你……」提到名字,甄母的火气又上来了。「就是有你这种爸爸,才会把女儿取做甚么『甄可瑷』----」
「可瑷有甚么不好?」顺口又好听。甄父不以为然的撇撇嘴。
「好在哪里?你没见每次带女儿出门见朋友,大家一听到女儿的名字,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
「那是他们没有文学素养,光取一些甚么诗涵、如梦的名字,拜托!甚么时代了,又不是演琼瑶连戏剧----」
「再怎么样也好过可瑷啊,要是当年真生了第二个女孩,你大概又会取成甚么美丽的----」
「美丽有甚么不好,『甄美丽』听起来就顺口舒服,要是妳肚皮争气点,生了个男孩,我还打算取做『甄聪明』咧----」
「你也帮帮忙,甚么『美丽』、『聪明』?早知当年我看你这副德性,就该认清楚你脑袋里就那么点浆糊----」
「妳说这是甚么话----」
听着外头父母再度上演抬杠剧码,可瑷不以为然的翻了下白眼-----对于自己可笑的名字----她早就麻痹了!
她无奈的摇摇头,又转身继续翻出藏在衣橱里的几大包巧克力。
眼前没有比减肥恢复美丽更重要的事!
无论如何,她一定要当阎彻的----最佳女主角!
第八章
可瑷的优点之一就是----很有毅力!
从这天起,她为了阎彻的一句「标准身材、标准容貌」豁出去了!
穿著一身轻便的运动短衫,可瑷每天一定会沿着大马路跑到阎彻的楼下,坚定她的决心。
虽然她的身材跟举动,总会引起路上一些早起上班上课的人的注目,但她为了阎彻,宁愿忍辱负重。
除了将平时决不离手的零食列为拒绝往来户,她也要求自己吃得少、吃得清淡,在十天内瘦下十公斤,是可瑷第一个目标! 虽然她的体重,已经高达七十五公斤,在一个月内要瘦到原先的标准体重四十五公斤,简直像是不可能的事,但可瑷一点也不气馁!
「我会瘦下来的!」
她神采奕奕的朝阎彻紧闭的窗户喊道----虽然那紧闭的窗子,从来没有开过!
在阎彻别墅楼下例行的喊了口号、做了体橾,可瑷精神饱满的往大马路跑去。
看着那条束在脑后、宛如马尾巴似的乌黑长发,一晃一晃的消失在视线里,隐身在窗帘后的修长身影才缓缓走出来。
阎彻当然发现了她!
换句话说,过去十几天来,每天一到这个时刻,他总是端着杯咖啡站在窗户边看着她圆润的身影一路跑来,中气十足的在楼下宣示、喊口号。
而且随着一天天过去,这种等待变成一种习惯,他的一天总在咖啡的香味以及她清脆响亮的口号声中开始。
他喜欢这种感觉,像是一种无言的约定、一种奇妙的默契,虽然她从来没发现他的存在-----
这天早上,阎彻依然守在窗边,期待她充满活力的身影。
奇怪的是,向来风雨无阻,每天准时出现的她竟然没有出现!
阎彻端着咖啡,不止一次探头往窗外望,有种焦虑在心底慢慢凝聚、扩大,就连人口的香醇咖啡也走味了。
眼看早过了他该出门的时间,但没等到她出现,感觉就是很不对劲。
今天天气晴朗,气候舒爽适中,她没有理由不来,除非----她放弃了!
随即他推翻了这个可能。她看起来意志十分坚决,不像是会轻易放弃的人。
他向来很有耐性,不会轻易失控,但这回他简直像是被制约似的,没见到她的身影,没听到她口号响起,就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过这一天了!
他开始焦躁的来回踱起步,边探头往窗外看。
最后他终于按耐不住了----他要去找她!阎彻转头就往楼下冲。
他一定是疯了!他边走下楼边在心底斥责自己。
说不定她只是赖床起不来,也或许是肚子饿,绕到巷口去买烧饼油条了,他何必紧张得像个弄丢孩子的爸爸?! 虽然心底这么想着,但他的脚步却一刻也没有停下来。
走出中庭花园,才拐了个弯,阎彻震惊的发现他久等不到的人儿,就软绵绵的躺在不远处的地上。
他急忙上前扶起脸色苍白的她。
该死!她竟然昏倒了!他焦急的左右张望了下,附近竟然连一个人也没有。
想起可瑷的重量实在不轻,眼看四下无人可帮忙,他又不能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仍得咬起牙使尽全力抱起她----
他轻易地将她抱起来,惊奇的发现她的重量竟然一点也不造成负担,至少跟上回比起来,他男性的自尊已经获得平衡。
迅速将她抱进自己的别墅里,他小心地将她放在沙发上,拧了条毛巾替她擦拭沾上些许砂土的脸蛋。
她的双眸紧闭,脸上的表情很平静,不似昏倒,好象只是睡着似的,从她的吨位研判,她应该跌得不轻,奇怪的是她脸上、手脚却一点伤也没有。
原本打算打电话,请医生来替她详细检查的阎彻,考虑半晌,最后还是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或许等她醒来后再说吧!阎彻静静的看着可瑷昏睡的脸蛋,虽然仍有丝担心,
但心底那股焦虑已经获得平息。
起码她现在就在身边!叹了口气,他拿起一旁的西装外套替她盖上,一倾身,目光却不自觉的触及她的唇。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仔细端详她。
令人意外的是,她不但有着细致无瑕的白皙肌肤,还有着典雅、秀气的五官,
整体看来她应该是个出色的美人,却被不协调的圆胖给破坏了。
而且,他甚至不知道她会有张这么漂亮的嘴唇,丰润饱满的双唇泛着自然的粉红光泽甚是诱人。
像要印证她的唇办,是否如想象中的光滑柔软,他的手不自觉的轻抚上她的双唇。
一碰触到她的唇办,阎彻难掩悸动的在、心底轻叹了口气。
那是一种出奇柔软温暖的感觉,棉花糖似的绵软触感,挑逗着他指尖敏感的神经,感觉很舒服,像是晒着阳光似的暖意直熨进他心底。
她虽然并不特别突出,却是三年来,唯一最靠近他心里的女人!
她温柔慧黠,有着别的女人没有的特殊恬静气息,令人感觉很舒服。
突然间,他想起上回替她做人工呼吸时,他也曾紧贴在这片唇瓣上----
阎彻双眸紧盯着她轻抿的唇,几乎忘了她是个「女人」,甚至有种想将自己的唇印上她的冲动----
恍然一回神,他才意识到脑中浮现的荒谬念头,像是被烫着似的,他急忙抽开手,遽然起身离她远远的。
有点不对劲,情况越来越失控了!
他太大意了! 竟因为她不起眼的外表而对她失去戒心,却在不知不觉之中被她的影像侵入脑海、甚至牵动了心绪,
要不是因为今天,他恐怕还没有发觉,自己失常得这么厉害。
趁着一切还来得及----他得跟她保持距离!
阎彻拿起电话正欲叫救护车,便发现身后响起了轻微的动静。
「妳醒了?」他放下电话,转身平静的面对她。
「我昏倒了吗?」可瑷强忍晕眩想要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