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他妈妈吗?"吴明蓉随口乱猜。
"答对了!冉浚中那家伙超级保护他妈妈。当年他之所以会和我订婚,部分原因是由于冉妈妈超级喜欢我。"巫靖雅的答案跌破所有人的眼镜。
"看不出那种冷血男人竟然会听妈妈的话。"沙家驹作势打了个哆嗦。"真恶心。"
"听妈妈的话有什么不好?"许佩蓝用手肘轻轻撞他的身侧。
"是啊,你如果听你妈妈的话,就应该去和那些戴黑框眼镜的老实头交往,你现在干么坐在我旁边?"他揶揄着她。
"你最讨厌!"小脸红通通的。
"请两位停止打情骂悄,我们现在讨论的主题是那个不正常的冉浚中。"巫靖雅勾着吴明蓉的手臂,表示她们当前处于同一阵线。没有男人作伴,女人也很适合依偎。
"靖雅,你说他最听他妈妈的话,那他妈妈知不知道他在外面的恶行恶状?"吴明蓉那双会说话的美目转了一转,美丽的黑头发旋了个漂亮的弧度后,专注地望着靖雅。
"怎么可能知道!冉浚中在冉妈妈面前顶多像个不太搭理外人的儿子罢了。"
"没有人告诉他妈妈吗?"那家伙看起来人缘就不好。
"除非那个人有九条命。"巫靖雅做了个砍脖子的动作。明蓉想做什么?她的想法不会刚好和她不谋而合吧?
"我没有九条命,但是我有两个月的薪水。还有,通常婆婆妈妈都很喜欢我。"吴明蓉突然起身宣布,"我决定给那个人一些教训。"现在她知道外婆为什么老说她是个固执的丫头了。她就是咽不下那一口气!为什么所有人都得任着他胡作非为!
"我支持你!"巫靖雅朝她竖起大拇指,而且配合度极高地开始走向房间。"我去换衣服,我们马上去找冉妈妈。"
"老天爷!明蓉小姐!你不会只有那一头头发漂亮,头发下面全是草包吧?你怎么教训他?再去打他一巴掌,还是跟他妈妈打小报告?!"沙家驹大声地吼了几句,同时不以为然的皱起眉头。
"佩蓝,你也说说她吧,都出社会好几年了,还不知道社会生存的法则吗?我也爱打抱不平,但是冉浚中一看就是那种到死都不会变通的臭头了,说他什么都没用啦!只是白费力气而已。明蓉美女,收起你的怒火和脾气,考量一下现实吧。"
"你最没资格说她了,你自己处理事情的态度还不是很任性。°许佩蓝看着他一副不受教的模洋,小手插着腰,指着他的鼻子----"你脾气那么坏,要不是你是工作室的老板,早被开除一百次了。菲尔先生是你的客户,你却老是朝他鬼吼鬼叫的。所以,你最没有资格说明蓉了。"
许佩蓝小小的脸庞转向站在一边微笑的吴明蓉。"明蓉,我支持你!"
吴明蓉看着沙家驹不服气地捂住佩蓝的菱型小嘴,突然笑出了声。佩蓝妹妹娇娇软软的声音实在不适合骂人。
"看吧,失去理智的第一步,就是乱笑一通。"沙家驹不甘心地堵了一句。一群女人住在一起就会攻击他这个可怜的落单电不想想他是发自于一片好心耶!而那个菲尔本来就欠扁,任何觊觎他老婆的男人都欠扁!吴明蓉敛起笑容,对着沙家驹点点头。"沙家驹,谢谢你的好意。我知道我这样做是有一点莽撞!"
"何止有一点。"沙家驹咕哝着。"你和他不过在宴会上见过一次面,他就可以让你去工作,你再去惹他,以后不就连走在马路上都要担心会不会有人冲出来海扁你一顿。"
"不会吧?那个冉浚中不会那么坏吧?"许佩蓝担心的眼神全黏在吴明蓉的身上。
"他如果不坏,大宇今天就不会扩张到不像话的地步了。他如果不坏,怎么会打明蓉一巴掌,顺便还害她被炒鱿鱼?"他轻弹了下未来老婆的额头。
"你还是不要去好了。"许佩蓝着急地咬着唇瓣。
"就像你被学生欺负时,沙家驹会要你找相关的人处理学生的问题,以免这些人变成以后的败类一样。我去找冉浚中的原因也是如此。应该要有人制裁一下他的无礼行为,他和我们一样都是中华民国的公民,基于人人平等的原则。他没有资格践踏别人的自尊,毁掉别人的生计。"吴明蓉站起身,拉拉她柔软的棉裙,给他们一个微笑,"我也是为了国家民族而牺牲的。如果现在不改变他,万一他的企业成了世界性连锁,这种个性的总裁岂不成了台湾之耻。"
"我倒不知道你口才这么好。"沙家驹扬起一道眉,狂野的脸上带着几分欣赏。"我还以为你最擅长的是问问题哩!"
"放弃劝我了?决定支持我了吗?"吴明蓉笑眯了两道新月般的眼眸。
"好吧,我老实承认我也很爱管闲事,如果今天立场对调,我一定会和那个壬八蛋干架一场。只是,你是女孩子行事难免要小心一点,那种人渣不晓得会用什么手段来对付你。"沙家驹大大叹了一口气,无奈地看着吴明蓉拉着她的长裙向他和佩蓝行下个礼。
"我们走吧。"巫靖雅从房门走出来,引起一阵骚动。
"靖雅,你穿的衣服怎么和明蓉这么像!"许佩蓝第一个叫出声。
"没见过你穿这么清纯飘逸过,乱吓人一把的。"沙家驹啧啧称奇。巫靖雅的穿着向来只有一个原则把她的好身材和大家一起分享。
"好奇怪喔。"吴明蓉合上因吃惊而张开的嘴巴,不习惯靖雅从一株娇艳牡丹转换成一朵清丽雏菊。她习惯穿连身的棉质长裙,而靖雅喜欢穿丝质、针织的贴身布料。吴明蓉再一次打量靖雅身上休闲的软呢长裙。
"真的和我的衣服好像喔,我不知道你也有这种衣服。"闭嘴三秒钟后,吴明容忍不住又发言。
"冉妈妈喜欢女孩子穿得自然端庄,我喜欢冉妈妈,所以破例为她变装一下!"巫靖雅转了个圈,让裙摆轻扬。"我刚才一边换衣服一边想,你这种开朗佳人型的漂亮女生,冉妈妈最喜爱了,她可能会想把你和冉浚中送作堆喔!"
巫靖雅朝吴明蓉眨眨眼。"拜托!我哪那么倒楣!"
吴明蓉翻了个超级大白眼,率先走到门口。巫靖雅随手拎了瓶水,笑着关上了门----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有笑声?冉浚中从他的书房阳台走至母亲房间的阳台外,透过阳台的纱帘看见母亲正开心得像个小孩,而在一边说话的女子则说得更起劲了。
"你一定是哄冉妈妈的,没有人会穿那样子去相亲。"江丽月用手掩住唇,保养得宜的她看来顶多五十出头,完全不像是个三十七岁男人的母亲。
"真的!我不盖你!那天那个男的真的穿日本武士服到我们联谊中心准备相亲,我们还以为是哪个变态闯进来!幸好他没佩戴武士刀,否则我们就看不到他了!"女人的笑声像一串轻脆的风铃。
"为什么那样就看不到他了?"江丽月感兴趣地问。
"因为啊,"女人又轻笑了起来。"他如果真的佩戴武士刀出门,半路就被警察捉去精神病院了,我们哪看得到他!"
屋内又是一阵笑声连连。荒谬的笑话,可是母亲笑了。站在阳台外的冉浚中盯住女人的背影,无法由那头长发得知她是谁。他移动了下身体,却在母亲身边看见了第三个人----巫靖雅。那----人想必是那个吴明蓉喽?那个不懂得分寸的疯女人,竟然找到他家来。冉浚中的眉凶狠地垂了下来,脸色黯沉如黑夜。巫靖雅是带吴明蓉来向他母亲诉说他的罪状的吗?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婚友联谊社职员,他噙着一丝残酷的笑盯着她的背影。要是她今天敢让他母亲皱一下眉的话,他会让她知道什么叫求生无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