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圈子就是这么现实,游戏规则已有一套模式。
“好啦,我联络看看。”惜字如金似的,他简短应允便收了线。
副总经理办公室内,烟雾弥漫,可见丁立文真的困扰极了!
“厚!你是想得肺癌而死,还是想烟薰死?”跟在滕煜身后的阿不,一进到办公室里,除了蹙眉皱鼻外,还外加揶揄。
“我不想被薰死,只希望被薰晕,醒来发现自己是恶梦一场。”丁立文烦恼得眉头深锁。
“亏心事做多了,想作恶梦还不简单……”跟在滕煜身后的阿不垂首抿抿嘴,低声咕哝。
虽然他这话是针对丁立文说的,然而,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滕煜没好气地回首瞪视他一眼。
要说做亏心事……他不也对不起蓝伊澄?而且作恶梦……虽不至于,但他良心也受到了极大的谴责!
这死阿不,哪壶不开提哪壶!连他也骂进去了。
吐了吐舌,阿不下一秒便知道自己犯了什么忌讳,搔搔头以粉饰太平。
“什么事能让我们神通广大的丁副总也束手无策?”没办法,一见他就“咽气”,尽管滕煜对丁立文能极力扯出假笑,还是无法有好口气。
都是丁立文……虽然自己的决定得自己负责,不过都是因为他的坚持和坏主意,他才不得不做小人,卖友求荣,牺牲爱情换前途……
幸好,他昨晚确确实实地想通了。
“哎哟!还不是凯那个大小姐,我真是被她搞得焦头烂额!”再叼上一根烟点燃,丁立文濒临“起狷”边缘。
“她又怎么了?”滕煜无事人般地问,和阿不找了个位置坐下。
“她说要开场电视的LIVE小型演唱会,我千方百计地推托,说排不上时段,结果她居然请杨老板出面跟电视台关说,硬是挤上了!唉!她不知道她根本不能开口唱吗?”丁立文最后一句抱怨是自然脱口而出的。
滕煜嘲弄地淡扯唇角。这下可好了!问题这么快就来了,主意是他出的,看他怎么解决?
“对啊!她本来就不知道嘛!是你将错就错瞒着她,有得捞先捞再说的咩!”阿不道出实情,直接吐槽。
听阿不的话,滕煜忍俊抿唇,免得笑出来太不给丁立文面子。
丁立文的脸色青白交错,“我当然知道。”没好气地撇嘴道。
瞥见他吃瘪的衰样和滕煜隐忍笑意的表情,阿不暗地笑到肠子快打结,他早就看丁立文不顾眼了,什么嘛!生意就不能正正当当做吗?
搞什么偷天换日的把戏!还害得滕煜断送可能的姻缘。
“我急着找你们来是想商量该怎么说服凯娣别开口唱歌。”丁立文一接到温凯娣的通知便头皮发麻“我在等”,一时没了方寸,赶紧联络滕煜。
“她已是你旗下的歌手,你有权安排她对外的表演,提出限制她不出场的条件。”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你知道,还有个杨老板给她撑腰……”丁立文支支吾吾的,一脸为难。
得罪温凯娣等于得罪她的靠山,他又不是不想混了,即便她不容易伺候,也得小心翼翼捧着!
“哈!她的后台可人数众多了!”
不说话仿佛嘴会痒,阿不蓦然冒出这么一句,再度接收滕煜扫来的白眼。又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刺到他了!
“叫她对嘴就行了。”滕煜丢了句。
“我知道啊!可是她居然兴致勃勃地跟我讨论起她除了自己专辑外,还要演唱几首别人的歌。”丁立文觉得脑细胞已死了几万个。
滕煜以手抚额,温凯娣的确是个麻烦制造机!
“恭喜你啊!”阿不幸灾乐祸。
“她自己的歌可以对嘴,唱别人的哥则呢们办?”丁文立万分困扰。“我想了一办法,可以继续把戏演下去,那个什么澄的,咱们花点钱把她请来……”他异想天开地以为金钱万能。
连日来忧郁的情绪,蓄积到了爆发的极限,在刹那间寻到了最佳的燃点。
滕煜大掌往桌上一拍,猛地起身,桌上物品随之一震,杯中的水溢了出来,也吓得在场两人纷纷膛目看着他。
“我反对。”他怒气冲冲。“你以为你是天、你是神,所有人都得听你摆布吗?你到底有没有搞错?我们所作所为已经够泯灭良心了,现在还有脸再去叫人家来代唱?!“简直厚颜无耻到不可思议的境界。
压力愧疚累积到了顶点,是很容易突然爆散开来的!阿不的惊愕褪去,了解滕煜为何突然激烈反应。
“那不然你倒说说该怎么办?”丁立文被突如其来的怒意给震住,仍拉不下脸地大声回道。
“馊主意是你出的,你就该有本事去收拾,反正别再打澄澄的主意!”滕煜冷厉地指着他警告。
他已决定悬崖勒马,面对自己的良心去向蓝伊澄承认过错,更向她表明自己的心意,要不是他一睡醒就被丁立文急召过来,也许他此刻已去乞求她的谅解,说不定她听了他的苦衷之后也原谅他了!
“专辑出都出了,你和凯娣的声势是扶摇直上,未来可得的利润可是多到令人昨舌,不继续等于功亏一篑,何必跟钱过不去呢?”震慑于他浑身散发出的危险气势,丁立文咽了咽口水也缓缓起身,好言相劝。
“钱不是我所在乎的,别怪我狠心打破你的美梦!这事没有继续的可能,我想你虽然利欲薰心,也早预料到,温凯娣不会有第二张专辑的。”滕煜锐眸炯然地锁着他。
早年所累积的财富也够他花用一辈子了,他不需为五斗米折腰,一心想东山再起,只不过是贪图以往声名大噪的虚荣,一时想得不够透彻,把这些个虚幻当成了理想猛追求!
现在,他总算走出这团迷雾了!
“这事你也有份,现在想撇清未免不够义气吧?”丁立文被他的直言惹火了。
阿不始终坐在原位望着他们一来一往的对话,丁立文的话连他听了都不认同的摇头想笑。
“义气?不知良心何谓的人怎么有资格谈义气!”滕煜讥诮地一挑眉。
“你不也昧着良心还装清高!”他反唇相稽。
“我没否认我的确昧了良心,所以我这只羔羊已迷途知返,不再被你牵着鼻子走。”勇于认错,滕煜已能理直气壮。
膝煜想走?不再合作?丁立文刷白了脸,懊恼自己管不住脾气和他起争执,让他起了去意。
“你……你什么意思?”有了危机意识,他不禁声势减弱。
“就是你想的意思。”滕煜淡漠地说,决心摆脱这些乌烟瘴气。拍了下只会看好戏的阿不,示意走人。
“等一下!你不怕我会向媒体……”丁立文情急地想使出威胁。
“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怕!”滕煜轻蔑地斜睨向他,语调寒过北极。
阿不又在偷笑,笑丁立文愚蠢地反被威胁。这事若穿帮,虽然身为制作人的滕煜名誉难免受影响,但制作和创作的功力是无庸置疑的,经过这张专辑的引路已再度受到重视;且第一线受抨击的绝对是歌手本身和唱片公司。
看来,丁立文不是真聪明,他阿不只是大智若愚,还好过他呢!
“你……”丁立文惶恐地不知如何是好。
“你放心啦!我和滕煜不会大嘴巴去揭穿,只会让你们自生自灭而已。”阿不朝他咧嘴而笑。呼!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笑出来了!
“那……好歹也替我想个法子熬上一阵子吧!”丁立文顶着一张苦瓜脸,低声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