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给我们后,你保证会让我们所有人全身而退吗?”安若雪挑眉地问,她不会傻到相信一名罪犯的话。
马修对上她无惧骄傲的眼神,深深打量这双美丽又有点熟悉的眼,依然想不起他何时见过类似的眼神。
“你们晓得我另一个身份,我更没理由让你们活着,但我会破例让程小姐与黑老弟两人安全离去,至于你与几位特工们,那可就抱歉了。”他想带几个“伴手礼”给严先生,想必这几位特工人员对组织会有用处的。“东西有带来吗?”
黑冠杰摇摇头。“抱歉,让你失望了,这个病毒不能随便携带,得有特殊的装备才能带过来。”
“那么你们这次前来不就是来抢人。”马修不苟同的摇摇食指。“在电话里,我明白说明下次再指定交易的日期与地点,你却不守游戏规则先跑一步,黑老弟,你应当知道我的个性,我不爱与没信用的人做生意。”
安若雪冷哼一声。“像阁下这种人,会讲信用吗?”
马修没有被她不驯的话语激怒,反倒有几分赏识。
“我求的是财、追的是利,倒是黑老弟,你这作弊的举动让我很不满意。”他对黑冠杰的良好印象因此打了折扣。
他取财向来有道,因为这是个供需的世界,他提供劳力与金钱从事危险性高的工作,相对的报酬也很可观,他在“灰影”的信誉向来很好。
在他的眼里,没有正邪之分,只要有钱赚,他愿意提供劳力换得合理的酬劳。
“不管你们怎么斗,我只想要回我老婆。”黑冠杰压力积得太深,风度尽失,大声吼出口。
“据我所知,你与程小姐并无婚约关系。”马修笑看着这位谨言慎行的年轻人竟然会为一位女人失态,这让他想起从前的自己,若心上人没死,他也不会走上这条路。
心上人,多有趣的名词啊。
他又点了根雪茄,吞云吐雾之间,他想起这对年轻人甜蜜的模样,这倒让他勾起尘封多年的回忆,或许如此,他才特别礼遇他们吧。
“上头有令,所以病毒我非得拿到手,既然你们没带来,就请你们休息一会,我再想想如何把病毒弄到手。”他使了一个眼神,两名手下同时以枪柄击上黑冠杰与安若雪的颈子,他们就此昏了过去
架走沙发上昏迷的两人后,马修手里夹着烟,看着迷离即将清明的天空,有着令人期待的美丽曙色,但那种圣洁的光彩却不属于他这种人。
唉!现在不是多愁善感的时候,是该好好想想下步棋该如何走,才能不辜负严先生对他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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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真的在这里?”安美琪取下遮掩半张脸的素色面具,神情紧张地问。
专心拿着望远镜探勘地势的盼语,没听到安美琪说的话。
她实在没想到若雪阿姨竟然会失风被逮,现在可好,那幢华宅里除了她的父母外,还有几位被软禁的特工。
当她知道她偷偷别在父亲身上的跟踪器在天亮之前突然断讯时,就晓得他们出事了,正想向网友求救前,美琪阿姨正好赶回来,她只好详细将事实告知。
隔一日,趁着月黑夜风高的晚上,安美琪与几位精选的特工与一位小跟屁虫来到阳明山的高级社区里,周详的计划着搭救的行动。
“人真的在这里吗?”她再问一遍。
“真的啦。卫星定位与爸爸身上的追踪器都显示在这里,不会出错的。”盼语分神的说着,当她意识到自己开口说话时,放下望远镜,缓慢转过头正好对上呆若木鸡的安美琪。
“你、你会说话了?!”快三年了,她终于等到盼语开口了。
“我本来就会说话啊,况且那位精神科医师说过,我只是因为过度惊吓,造成语言障碍,其实我根本一点事也没有,只是顺着医师的话,扮演好这个病症,当我习惯写字与手语后,久而久之,也变得不想开口了。”她神秘的压低声音,“阿姨要帮我保守这个秘密,这是我要给爸爸、妈咪的结婚礼物喔。”
古灵精怪的鬼丫头竟然瞒过所有人她不会说话!
安美琪释然一笑,宠溺拍拍她软呼呼的脸颊。“我答应你。”
这孩子太聪明了,想必黑冠杰在这对母女的夹攻下,就算有一百岁的寿命也会被吓得损失好几年。
安美琪指着脚边那个医药箱大小的箱子,神色凝重的交代。“盼语,这个小箱子你得看紧。”
“我会看得紧紧的。”里头可是危险病毒,她当然得顾好。
这时,有几名特工在防备漏洞的屋后当攻击手,架好攀登绳,示意其他同事戴好防毒面具后,十多枚催眠瓦斯同时射进屋子里,散发出浓烟。
一个手势下,手持重型武器、身着防弹衣的特工们用力踹开门,而屋子里被呛得抱头鼠窜想跑出门的人,正好被逮个正着。
然而众人在屋子里寻人时,只见软禁在房的安若雪与其他特工,就是不见黑冠杰与程思欣。
“他们呢?”安美琪赶快问昏昏欲睡的妹妹。
“在你们攻进来之前,他们就被人押进密道离开,现在去追还来得及。”
闻言,安美琪尽速去找寻密道,没多久,终于在厨房后方找到,带着几名特工顺着地道追寻出口竟然直通擎天冈!
擎天冈的晚上可见满天星斗,此时她无心欣赏景色,只想找到人再说。
“没想到你们能找到这里来。”
循声一看,只见那对苦命的情侣被两名大汉押住,另一位西装笔挺的中年男人手上拿着枪指着程思欣。
“放开她。”
“看来程小姐对你们很重要,我若放开这位人质,岂不是让我处于不利的地位。”马修故做可惜的叹了口气。“这原本是个不用动刀动枪的交易,却让你们这些特工给搞砸了,这要我如何向我的上司交代呢?”
安美琪枪口笔直的指向他。“你不用回去了,只要想想如何跟我的上司交代就行,如果你能放开他们,刑罚方面我们可以透过关系斟酌判刑。”
他摇摇头,“十分钟内,会有人来接应我,在这之前若想他们平安无事,就把病毒交出来。”
“不可能交给你的!”
“难道你想看他们死吗?”马修查觉她面具下的眼瞳闪过光彩,令他诡异一笑,“据我所知,特工中心请程小姐研究这个病毒的解药,一位平凡的老百姓因为你们的牵连而丧命,一个美好幸福的家庭也因此破碎,难道你想看到这样的结果?”
简短的一句话说中安美琪的心,她欣慰思欣一家人能团聚,不愿意好友难得重聚的家庭再度分离。
“不能给他。”吸入少量催眠瓦斯的程思欣,忍住昏睡感,大声喊道。
正当正与邪对峙之际,一个小小的身影提着像医落箱的盒子来到安美琪身旁。
马修讽刺的笑说:“原来特工也雇用童工,依台湾的法律好像是犯法的行为。”
童工?!
黑杰冠与程思欣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对上不远处那位小女孩时,顿时清醒许多。
他大叫,“盼语,你怎么来了?!”
“快走、快走啊!”程思欣急得快哭出来。
为人父母总不愿孩子涉险,况且盼语还只是名稚嫩的女娃儿。
“一家三口全都到齐了。”马修的枪口指向盼语。“小妹妹,你带着医药箱是来做伤患处理的吗?”这小女孩真的太可爱了,但情势所逼他得亲手送这一家子到黄泉团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