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蝶狐疑地觑了他一眼,还是不怎么敢相信他的话。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能帮的到此为止。”他将小册子还给她,淡淡再道:“待你回宫后,你我之间不再有任何瓜葛。”
他急于摆脱她的用语让戏蝶气恼不已,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他,得受他三番两次的戏弄。
哼,回宫后,她一定不要再跟这头色狼见面!
她将小册子收妥于枕头下,挪好枕头,“喂,我要休息了。”赶人的意味非常明显。
“哪有客人赶主人走的道理,况且这是我的房间,我爱待多久就待多久。”
“你明知道我受了伤,还要……”她顿时拔高音调,“害我受伤,你还故意刁难我?”
为什么她非得与他共处一室?
“要我离开可以,先告诉我那把凤飞剑是谁的?又是谁教你九转剑法?”原振风问出他极想知道的问题。
戏蝶脸色微变,闭口不说。
瞧她倔强的样子,不用点方法她是不会开口的。
他心思一转,挑挑眉斜睨她,“近日京城各大药材行名贵药材被人偷成一空,肯定是你所为喽!你堂堂一名郡主,要什么就有什么,竟做出这般有辱皇室的行为。”
她凤戏蝶这辈子最恨被别人无故冤枉,她气得浑身发颤,大声反驳,“你用哪只眼看到我偷东西,我无病无痛何必偷药材,要不是为了逮住西门钰这名叛徒,我也不会挨这个伤,更不会躺在这里受你消遣。”
“谁是西门钰?”
“她是我师叔。”
“为何要偷京城内的药铺?”
“她身受西域剧毒需以珍贵药材才可续命。”
近日京城所失窃的药材不是天山雪莲,就是百年人参,个个价值连城,不比进贡入宫的药材来得差。
看来,她所言为真!
“你师叔来京城有多久了?”他追问。
原振风接连不断的发问,让戏蝶愈来愈不耐烦,“我怎么知道她来京城多久!”
“你可不可以画张他的画像,好让我……”
接二连三的问题,问得她脑袋发胀。
“你给我听清楚,我也是近日才晓得有这号师叔的存在,交手两次中,我也没看过她的真面目。”她懒洋洋地盖好棉被,表情略微疲惫,“别再问了,你吵得我的头好晕、好难过。”
原振风本想再问有关她的事,见她身受刀伤疲累想睡,决定先放过她这回。
“你先睡会。”他顺手帮她拉下床幔,悄悄带上门离开。
躺在床上,她轻按肩上的伤口,虽然只是轻轻一碰,但那痛感令她忍不住蹙眉。她诚心祈祷,希望宫里快派人来她接回去。
因为,她不想再与那位自大的男人共处一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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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清晨,小兰急忙来到戏蝶休养的房里。
她正无聊地坐在床上翻看闻书,瞧见有人进来,便放下手上的书。“有事吗?”
“郡主,老夫人要我来向您传报,宫里待会会来些人,要您先到前厅坐着。”
外婆派人来接她了!
总算可以脱离原振风的魔掌,不必再忍受他的戏弄,她脸上扬起开心的笑容。
想起他那张嘴脸,戏蝶难免有气。他见她受伤困在他家,机会难得不可失,便常常来她身旁说些有的没的,想套她剑从哪儿来的?师父是谁?
而她死也不说,不想有人破坏奶娘幸福美满的生活。
“麻烦你帮我梳好发,扶我出去。”
小兰俐落地帮她梳好发、穿妥绣鞋,小心地扶着她往前厅走去。
来到前厅,一对面容慈蔼的老夫妇坐于首位上。
戏蝶有礼地朝他们微微欠身,“原伯伯、原伯母,这阵子谢谢您们的照顾。”
“郡主请别多礼。小兰,快扶郡主坐好。”杨少妹笑弯了眉,还拿了个大绣枕给她靠背。
“谢谢伯母,这些天老麻烦您。”戏蝶相当感谢原夫人对她的照顾,让她感觉到如母亲般的疼爱。
“哪会麻烦,谁教我生了头像野牛般的儿子,盼了十几年,都没盼出个贴心女儿来。郡主能在我家住几天,也让我过足有女儿疼的瘾,如今你要回宫,我真舍不得让你回去。”
“伯母——”戏蝶感动得说不出话。
原昱有些好笑地看向她们,“看你们舍不得分开,郡主若不嫌弃,倒不如嫁进原家,你们婆媳俩就可名正言顺地在一块。”
她小脸一愕,“嫁入原家……”
杨少妹听到丈夫的提议,兴奋地握住戏蝶的小手。“老爷说得是,你若嫁进来,伯母带你回江南,咱们就在那青山绿水间茶赏景,好不好?”
娇美的小脸羞红,“我……”婚姻大事不是她点头就算,再说她也不想嫁给原振风。
“快点回答伯母啊!”
“不好。”
门外传进声音,令在场所有人全看向门口。
“娘,您别闹了,她的婚事全由太后做主,哪能容许她自行决定。”原振风走入厅,坐于戏蝶的对面,瞧她一眼,“你怎么不好好待在房里养伤?”
“等会宫会派人接我回宫。”
她要回宫了。
“你总算要回去了。”他故作轻松地笑说着。
原氏夫妇对儿子说话的口气,非常不满意。
“风儿,对郡主说话客气点。”杨少妹低声警告。
“对了,我怎么忘了她是位‘郡主’。”原振风起身,抱拳行礼,“戏蝶郡主,请原谅下官方才的无礼。”
戏蝶被他的装模作样激怒得快发火,要不是顾虑到原氏夫妇也在场,她早就开口大骂了。
她强颜装笑道:“若不是原大人出手相救,我这条小命早就归西。你的‘恩情’,戏蝶会牢记在心,将来与你一一结清。”
她是在放话吗?
原振风眼一眯,不甘示弱地回应,“原某做事从不求回报,郡主想报恩的心意,原某心领了,请郡主别将时间浪费在这小事上。”
戏弄她这么多天后就想划清界线,她不会那么容易放过他!
戏蝶拥起甜美的笑容,“这哪算是浪费时间,俗话说: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大人若不受我这点心意,会令小女子寝食难安。”
好个伶牙俐齿的小女子!
但她若想报恩报仇,也得衡量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能耐!
他淡淡一笑,不再与她多语。
“圣旨到。”
这时,几位公公与一名身着华服的妙龄女子走进前厅。
戏蝶见到女子,眼睛一亮,“凝雪姊姊。”
朱凝雪来到她身边,关心地问:“有没有好一点?”这几日她在宫里老是担心过度活泼的小妮子,怕她不经意动作过大,这伤口就不知得到何时才能好。
原振风与原氏夫妇连忙躬身行礼,“参见公主。”
“请别多礼。我小妹在府上打扰多日,谢谢各位将她照顾得这般好。”朱凝雪和气地:“公公,请宣懿旨。”
为首的公公点头,“武状元原振风,接旨。”公公待众人跪地后,打开黄色锦缎颁布,“太后有旨,原大人救戏蝶郡主功不可没,赐予黄金万两、华宅一幢,并将戏蝶郡主指婚于你。钦此,谢恩——”
闻言,原振风与戏蝶立刻愣在原地。
她要嫁于这个自大的男人?!
他必须娶这位骄纵的姑娘为妻?!
宣旨的公公见原振风迟迟不肯伸手接旨,咳了几声提醒他。
杨少妹喜孜孜地拉拉儿子的衣袖,“风儿,还不快接旨。”
“原大人。”公公有点不耐烦地唤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