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锡琅!”她快翻脸了。
“陈晓喃。”而他还是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
“呃……陈老师、罗老师,你们别吵架了嘛……来来来,吃水果呵!”徐老师很和气地再将水果递给那两头对峙中的暴龙兽。呃……事实上只有一头。
“谁跟他吵架啊!?”暴龙兽的凶猛全数被挑起,全然不顾被她凶到的是不是当事人。
“徐老师,你别理她,她这个人就是这样。”罗锡琅和气地对着徐老师微笑,更让陈晓喃的不爽到了极点,他这个样子好象她就只会无理取闹,事实上错的根本不是她!
“我?!”
“呃……陈老师……我想罗老师不是这个意思的……”
看得出来炮灰小姐的修养十分良好,莫名其妙当了炮灰不说还很努力地打圆场。
“我就是这个意思。”
哎呀……她打的圆场完全没人领情啊!
“罗老师……”炮灰小姐好着急地看向他,因为暴龙兽眼中的血丝越来越多、越来越红了。
“嗯?”小苦仍是一副慵懒样子,好象陈晓喃发飙都不关他的事、都不是他惹出来的。
“你这样讲不太好吧?”徐炮灰老师皱着画得漂亮秀气的小柳眉,样子非常无奈加为难。
暴龙兽默不作声地坐下来,然后翻开她的书。
“是吗?我倒觉得十分的贴切。”罗锡琅闲适一笑,丝毫不在意。
“呃……”
刚刚不是还在世界大战吗?怎么原本烧得好猛烈的战火就突然消失无踪了?炮灰小姐完全待在状况之外。
“徐老师等下不是还有课吗?”罗锡琅懒懒地半挑左眉询问。
“啊!都一点十分了!”徐老师惊叫,匆匆收拾了桌面后,仍是不放心地转过头来看向低着头的晓喃,“呃……那陈老师……”
“徐老师,学生在等你哟。”罗锡琅偏头看向徐老师,那张笑得很假的脸塞满了和善——当然也是假的。
小姐,拜托你赶快滚出去,你滚了我才能继续啊!罗锡琅果然也是个表里不一的人啊,心里想的和说出口的完全不同。
徐老师再看看时间,再担心地看看陈晓喃,发觉对方还是低着头不说话,只好先去上课再说了。
等着炮灰小姐走出视线范围,再看了下另一位老师的课表,确定这节课只有他们两个人会在办公室以后,罗锡琅才闲闲地开口:“好了,要哭就哭吧。”
晓喃还是不理会他。
“不会吧?!已经在哭啦?”
她的发长及肩,低着头根本就看不到脸上的表情。
“喂!”他有点慌了,他预想中的剧本应该不是这样的。应该是她在徐炮灰老师走了以后,然后抬起委屈的脸,眼泪像下雷雨一样的啪啪啪地掉下来,接着就是抱住他哭才对啊……
陈晓喃还是不理会他。
不会吧?!玩笑开过火了吗?
罗锡琅再也受不了猜测的反反覆覆,直接扳过她的肩膀,谜底揭晓——
想象中应该是泪如雨下的可怜虫,此时眼睛正瞪得大大的,还鼓着双颊睨向他。
“干嘛啦!”她毫不客气地掐住罗锡琅的脸颊。
“我还以为你哭了咧。”罗锡琅松了一口气,虽然他喜欢故意逗她,但他可没有惹女生哭泣的变态癖好呵!
“谁会为了这种小事哭啊?白痴!”
哟哟哟……暴龙兽还真是不客气呵!竟然敢对老师出言不逊?
“你越来越没大没小了哟!”他刻意摆出身为老师的架子,沉着脸凶她。
“这怎么能怪我?谁教我的老师先没师德,人家说:‘人必自重而后人重之,人必自侮而后人侮之’,你没师德我当然会没大没小。”她也沉下脸来。
“小番婆。”
“臭老头。”
“陈晓喃!你不要以为有我妈给你靠就可以爬到我头上来啊!”
看来那声“臭老头”的的确确是击中了罗锡琅心中的痛啊!
“啊!对嘛……我都忘了还有罗妈妈可以给我靠咧!”老兄,你以为你妈不给我靠我就不敢爬到你头上去吗?
“你这个嘴硬的小鬼,快道歉!”无论如何,他就是对那声“臭老头”耿耿于怀啊。
“想得美!”晓喃加重了手指间的力道,“老头,该道歉的是你才对。”
罗锡琅的眼睛恶狠狠地眯了起来,就好象一颗很凶的苦瓜。
“你才是那个应该道歉的人。”他什么都能忍、什么都能让,唯独这可怕的年纪问题……“我一点都不老。”
“凭什么要我道歉?你本来就是老头啊!都三十五、六岁了还不认老!”晓喃捏着他的脸皮,丝毫都不肯放松。
“好,要来挖墙角吗?你这个老是混课的数学小白痴!”
罗锡琅现下可完全没了平日那个悠然闲适的懒散样子了,不过也因为他的认真,让他脖子上顶着的那粒苦瓜显得更苦几分。
“我是数学小白痴?好啊……你这个死老头!”晓喃极力绞出脑汁想要于和他同样在做的坏事,“开会借故不到的死老头!”
“我哪有开会借故不到?!”罗锡琅觉得自己正蒙受不白之冤。
“没有吗?你别忘了那时候你明明就该出席的校务会议你是和谁躲在学校外面的冰果室吃冰?!”
由此可知,千万不要考验女人的记忆力,那会更激起她们的潜能!
“有吗?”他开过的、跷过的校务会议不下百个,哪知道她说的到底是哪一个啊?
“就是有!”别的事她也许会忘记、也许不重视,但和小苦的回忆就算只有一丝一毫她也会记得牢牢的!
“好……就算有……”小苦咬牙切齿地睨住她得意洋洋的脸。“我……你……”
“想不出我的把柄了吧?”晓喃揉揉罗锡琅的苦瓜脸,“哎呀,老头子……趁早认输吧!”
“谁、谁说我想不出来的!”
人老了果真会不服输啊。
“好啊,想得到就讲来听听啊!”她实在太得意了,实在、实在太得意了……
“你!”看得出来罗锡琅很生气,而且更加努力地回忆她的把柄。
“啦啦啦……”她得意地笑、还得意地唱歌咧。
其实人真的不能太得意,不然通常都会有坏事发生。像现在,陈晓喃的现世报不就来了?
“哼哼……”罗锡琅灵光一现,闷笑了几声……
“笑什么笑?!”她不明就理。
“我想到了,哼呵呵……”罗先生的标准笑法,胸腔共鸣,听起来很奸、很同的一种笑声。
看着罗锡琅不停抖动的身体,陈晓喃虽疑惑却仍是不信邪。“骗人!”
“我真的想到了……你的大把柄……”虽说脸依然受制于他人之手,不过罗锡琅还是很泰然自若地露出他奸诈的表情。
“你骗我的,你绝对是骗我的!”
来了来了,报应轻轻地来了……
恶魔般的话语从他的唇瓣轻轻地溢出,“你、喜、欢、我……”
轰!核子弹再度来袭。
脑袋迸裂、脑浆当场喷射而出!
啊!报应啊。
可能是因为最近晓喃的笨脑袋被炸过太多次了,已经成了习惯,所以这次她的复原时间很快,才不过短短十分钟脑袋又重新正常运转。
“啊……”’
“哼呵呵……”罗锡琅轻易地摆脱了她的魔手,身子慵懒地靠进他的爱椅,苦瓜脸上噙着温温的笑,宠疼地睇着因为惊吓过度而张开嘴巴的她。
“啊一一你怎么会知道?!”陈晓喃从呆滞中回神后第一句脱出口的就是笨话!“啊啊!不对不对!你说错了啦!我哪有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