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褚曦呢?虽然他年纪比她大,但是他那忧郁的神情,足以激起所有人的怜爱,只要看见他,任谁都会想要伸手为他抚去那紧皱的眉心。他给蔚听的感觉就像个弟弟。
而她却必须在这四个男人中做出选择。
蔚昕觉得自己好悲哀,她的幸福竟然得如此被赶鸭子上架,建筑在商业利益之上,而下是为了真爱?
不不!其实她该算是幸运的,毕竟她还有四个选择,而君帏他们呢?他们却必须「尊重」她的决定引真是可笑极了,他们五个人是怎么了,居然要这样被耍弄?
「昕昕,你到底决定得怎么样了?说啊!」说好不急的蔚夫人,现在却是催得最急的一个。
她女儿年纪是小,还可以等,但是集团的利益不能再等了,若不快点选个主首出来,童话王国的奇迹一旦破灭,那将无法挽救,到时候就算他们再努力也没用。
蔚昕轻咬著下唇,仍旧犹豫下决。天啊!她可不可以不要选;可不可以不要下这种决定?这真的太荒唐、太荒谬了——
就这样,蔚听从那夜蕴涵深意的舞会中藉故逃了——因为她无法选择。
君晔、阙曜、靳吴和褚曦四个人,就像她的亲人一样。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对对方都有一种比平常人更多的感情。但那是亲情,而不是爱情。
没有爱情的婚姻,怎么会幸福呢?更何况……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一直以来,挂在她绝美脸上的淡淡哀愁,始终没有消褪过,反而还有愈来愈深的痕迹。
她又回想起那一夜,他们四个人对她说的话…
「没关系,别给自己压力,我尊重你的决定。」君晔永远都是那么的好,仿佛没有脾气般。
「去他的,都什么时代了,还搞这种把戏?昕昕,别选我,我才不要成为那群人的傀儡,除非我心甘情愿,否则谁也别想强迫我。」阙曜总是个性十足,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毫不顾忌,最是教蔚昕羡慕。
「昕昕,嫁给我。你想要什么,只要我做得到,我都会给你。」靳昊的表情认真,蔚昕相信他的真诚,可惜他的诚意里,不包括她所想要的爱情。
「…」褚曦总是无语地看著她。蔚昕永远也猜不到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他时常一副神游太虚的样子,思绪根本不知飞向何方,他将心事全放在自己心里,当然更不会给她压力。
如何选?该怎么选?她——一定得作出选择吗?
「不!」我不要,我不要!
不行!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蔚昕用力咬著下唇,那张宛如白瓷般的柔弱脸蛋上写著前所未有的坚决。
她不要如此接受命运的摆布,不要这样莫名其妙的在四个人中选一个当丈夫,他们四个各具特色,凭什么由她来决定谁是童话王国的主导者?这既不公平又可笑,简直像是游戏。
对!这场游戏太可怕了,她……不玩了可以吗?
「不玩?」蔚昕为了自己这个念头而感到惊讶。
她向来都是个听话的乖宝宝,她可以说不玩就不玩吗?恐怕很难,不但自己的父母不会同意,童话王国的其他四大家族的人也不会放过她,那她该怎么办?
逃!
这个念头毫无预警地窜入脑海,蔚昕自己也吓了一大跳。
怎么会这样?从小到大,她一直都是按照所有人要她走的路前进,从来没有考虑过自我。这一次,她竞选择逃避——她选择叛逆引真的可以这样吗?
逃吧!逃吧!蔚昕,你必须踏出这一步!她如此告诉自己。
於是,就在当夜,乖宝宝蔚昕离家出走了,同时也将商场上举足轻重的童话王国搞得鸡犬不宁——
轻轻的叹息声,无奈地传出——
杨璜震怎么也没想到,仅仅一句来下及出口的话而已,就将三个人的世界给完全颠覆了。
那一晚如果他能及时地把话说清楚,或许……或许阮维邦就下会出事;汪绫萱也不会含泪远走他乡逃避现实;而他更下必遭受如此的良心谴责……
白色的病房里,色调惨白,躺在床上的人依旧动也下动地沈沈睡著。纵使杨璜震伸手揭开窗帘,让外头的阳光能够透进来,为阴冷的病房带来一点温暖,但那和暖的阳光,还是照下进他的心里。
三年,整整三年了,而阮维邦也在病杨上足足地躺了三年。
这三年来,杨璜震无时无刻下在责怪自己所造成的遗憾,但事实终究是事实,谁也无力更改。
「杨先生,你来了?这里有两张帐单,麻烦你到柜台结帐一下。」一个专门照颐阮维邦的可爱小护士卓贞贞,将帐单交给他。
这三年来,一直都是如此的——阮维邦的医药费,全部都由杨璜震负责。
「谢谢你。」接过帐单,杨璜震再看了床上的人一眼。「卓小姐,维邦就麻烦你了。」
「别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卓帧帧给了他一抹甜甜的笑容。
杨璜震这才慢慢地走出病房,那道挺拔孤傲的背影,却令人心酸。
「唉——」卓帧帧轻轻地叹了口气。
她不明白杨璜震和阮维邦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杨璜震对阮维邦的照顾,是医院里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的。就连阮家人对他百般刁难,他也不以为意,仍继续默默付出,让人十分感动,卓帧帧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的人。
杨璜震真的有这么对不起床杨上的这个人吗?就算有,那么这些年无微不至的照料,也应该够抵了吧!
「阮先生,你有这样的朋友,真是幸运呢!」卓帧桢不自觉地对床杨上的人喃喃说道。
只可惜床上的人还是无动於衷,继续沈沈地——沈睡著。
为了阮维邦沈重的医药费,杨璜震身兼数职,很勤奋地努力打拚著,只盼望有朝一日躺在病床上的好友能够苏醒,那么一切都值得了。
杨璜震驾著车,在大街小巷里穿梭著。送完货,他准备将车子开回货运行,然後签到下班,再赶去另一个工作地点——他还在「蓝色PUB」当酒保。
问他,辛苦吗?不会的,只要有工作,其实他不会担心辛苦问题,他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阮维邦身上,只要他能好起来,只要他能……
突然——
「嘶——」一阵紧急的煞车声,划破了宁静的巷道。
一道白色的身影,就在他车前冶下防地倒下——
不会吧!他……他撞到人了吗?杨璜震心头陡然一揪,老天爷,千万不要,现在的他可无法再负担什么了。
不过事实终究无法逃避,杨璜震努力地让自己冷静下来,再仔细一看,这才发现那个女孩倒在自己车子前面大约一公尺的地方——这表示车子并没有撞到她。
可、她为什么会突然倒下?
杨璜震怀疑地打开了车门,在走近想查探那女孩情况的同时,又充满犹豫和矛盾了——
不行!不管她是什么原因倒下的,他都不能管、也无力去管,他自身的麻烦已经够多了。
对!他不能再招惹麻烦了。
杨璜震重新关上车门,车子往後倒退,准备绕路而行。
小姐,天色晚了,你就自求多福;你就自我保重;你就……
「该死的!」杨璜震突然挫败地用力挝了方向盘一下。如果他真有这么铁石心肠就好了,可惜他没有,他根本做不出那种事。
赌气般的用力打开车门,杨璜震慢慢地下车,走向那个倒地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