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柏睿震得往後连退好几步,他的脸孔又开始扭曲变形,接着他冲上前,一把扣住她纤细的手臂,并将她拉近,使他们的眼睛对着眼睛,鼻子对着鼻子。
「你说谎!」他抗议道:「你从来没有拒绝过我待在你的身边,我求婚时,你也一口就答应了,如果这不是爱,那什麽才是爱?你来告诉我啊?我知道这次对你的打击很大,我也一样;但是我们可以一起去克服,我相信我们一定办得到的。
你想留下孩子的心,我也能体谅,那毕竟是你的骨肉,来自你的身体,但是我们以後,也会有属於我们的小孩,我不会介意的,就当是多领养一个孩子,我不是养不起,他不会影响我们的,这你还有什麽好担心的?」
「你完全误会我的意思了。」她凝视着他的眼,很恨自己为什麽不能爱上眼前这个男人。「我想留下小孩,不是因为他来自於我,而是因为小孩的爸爸。」
她看到他的痛苦,他握住她手臂的力道,加重到她觉得骨头都快断了。
「我想要一个他的小孩,怀孕没有让我感到羞愧,反而安了我浮动的心。你问我什麽是爱?」她的眼睛在他眼瞳里巡回。「我想……」
「够了!」他大喊,用力甩开她的手,双手捣住耳朵,根本没有勇气再听下去。「你好贱!」他咬着牙,将骂人的话进出齿间,痛苦的泪水溢出眼眶。
容琬璃轻轻的笑了。没想到被人骂「很贱」竟然会这麽舒坦,看来她还真的很贱。
方柏睿舒缓了涨在胸口的那口气後,又问:「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他至少有权利知道,到底是什麽样的男人,抢走了他心爱的女人。
容琬璃咬着唇,做了很长的考虑後说:「请原谅我不能告诉你。」
方柏睿听了以後,似疯狂般的狂笑着:「你在保护他?」
他用力的抹了嘴,拳头握了紧又张了开来。
「你怕我去告密是不是?你甚至不要求我保密,直接就决定不告诉我?这代表什麽?代表你不信任我,却又爱死了那个该死的男人,是不是?」他大吼着,神经快要绷断了。
他冲过去抓住她,大力的摇晃她,想摇出答案。
「说,他是谁?那个畜牲到底是谁?我不相信你会愚昧到,爱上一个强暴你的土匪,那个人是我认识的,对不对?说,他到底是谁?」
她想推他,但他的力量变得好大,她反而被他压在树干上。「放开我,柏睿,快放开我!」她好担心肚子里的孩子,如果真的有的话。
「不,我不放开,我就是太尊重你了,才会让别的男人有机可乘,这次,我不再那麽笨了,我要向你证明,我的性爱技巧不会输给那个男人!」
他疯了!
他俯下头来狠狠的吻她,她挣扎,他咬她的颈项,-把握住她的乳房,粗暴地抓揉着。
容琬璃吓坏了,她使尽力气的挣扎,也开始反咬他、踢他,「放开我,不要碰我,你走开!」
她发现他愈愤怒,情绪也愈兴奋;她愈是挣扎,他愈是粗暴。
她咬他,他扯住她的头发,强迫她头向後仰,接着他又用身体压她,将坚硬起来的下半身,抵在她的双腿问。
「我会恨你的,方柏睿!我会恨你的……」天啊,请保佑她的孩子,千万别让他伤害了他。
他的回答,是一阵令人起鸡皮疙瘩的疯狂笑声。「我不在乎,我已经不在乎了……」
砰!一拳用力的往方柏睿的头揍去,把他打飞了出去。
小罗赶紧奔过去牵起容琬璃。「容小姐,你有没有怎样?」
容琬璃受惊吓的仍全身颤抖着,她推开小罗,用双臂紧抱住自己,并不时用手捣着口、摸着额头。
「我没事,还好,我没事。」还好,小孩没事,她并没有出血,太好了!容琬璃暗自庆幸着。
方柏睿踉跄的又站了起来,嘴角、鼻子都出血了。「你滚开,这里没有你的事情,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你这个外人插什麽手?」
小罗瞪着他,一言不发的站在他与容琬璃之间。
这时刚从书房取资料下来的容秉谦,发现到屋外的异状,紧张的奔了出来。「发生了什麽事情?」
他以为又有人来绑架,一奔到外面才发现都是自己人。
容琬璃一见到自己的父亲,便直觉的奔了过去。
「爸!」她趴在他身上哭了起来。
这是第一次,容琬璃在自己的父亲面前哭,也是第一次让容秉谦发现,她也是一个需要人照顾的小女孩。
他一臂环着她的肩,另一手轻轻的顺她的背。「乖,别哭了,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麽事情?」
她抽泣着,惊魂未定。
方柏睿站在容秉谦面前,瞪着趴在容秉谦身上,衣服被他扯破,一身狼狈的容琬璃,顿时积压在胸口的怒气又被柔情所取代。
「对不起,害你受惊吓了。」他眼瞳里饱含了苦涩,他就是没有办法不爱她。
「什麽?琬璃这个样子是你弄的?」容秉谦震怒,他瞪着方柏睿,双手守护着容琬璃。「看来,我必须再好好的考虑你们的婚事。」
方柏睿讽刺的扯唇一笑,不再说什麽,他的眼底除了伤痛,还是伤痛。
容琬璃推开容秉谦,望着方柏睿转身垂头丧气离开的模样,她的心也揪得好痛。
对不起,柏睿,对不起……
容秉谦来到容琬璃的身後,手搭住她的肩问:「到底发生了什麽事?」
容琬璃深深的吸了口气後,转身。「明天登个报纸启事,宣布我们的婚约取消了吧!」说完,她就直接往屋里走去。
「琬璃,琬……」
小罗拍拍容秉谦的肩说:「就照小姐的意思做好了,刚才我看到他差点强暴了她!」
「啊?!」容秉谦震惊。
小罗的眼瞳则深晦的摸不清他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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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一道黑影自容家的後花园潜了进来,进了後门,悄悄的爬上二楼,一路上避开了好几道隐藏式的摄影机,显示出此人经过很精密的特殊训练。
轻易的打开容琬璃的房门,进房後再度将它掩上。
走到床畔,他依着往常的惯例,坐在床沿注视着她。
没错,这个人就是伍东懋。
自容琬璃回到容家後,他常常这样跑来看她,只可惜她都不知情。
在黑夜中看着她酣睡的脸蛋,伍东懋的心漾满了幸福之感,伸手拨弄她的头发,感受着如丝般自指间滑过的触感。
低下头,想偷一个吻,却赫然发现容琬璃颈上的伤痕。
「这是谁弄的?!」他吼了出来,吓醒了容琬璃。
她睛大了眼看着坐在床畔,一脸怒气腾腾的他,眼眶就跟着红了起来。
「你终於来了。」她说。
手摸着她的颈间,他问:「谁弄的?」
「那不重要。」她疑着他,扯唇而笑。「重要的是,你来了!」
他呻吟了声,用力将她的头按人心脏跳动处:「该死的,谁说伤了你不重要,我要宰了那个人!告诉我,他是谁?」
「没有人伤得了我。一直以来,能伤我的人,就只有你。」她低低控诉 着:「你为什麽这麽久才来?我以为你已经不要我了。」
他震惊的看着她。从来没听她说过这麽露骨的话,这些话在伍东懋耳里听来,跟我爱你几乎是没有差距的。
他激动的低下头,牢牢的攫住她的唇,饥渴的、热烈的吻着她。「我怎麽会不要你,瞧你说些什麽傻话?」好感动,真的好感动,他以为这一辈子他都要不到她的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