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答应过他,只要他赢了她,她就是属於他的。为了这个承诺,他历尽千辛万苦……十年,十年魔鬼般的生活,他都咬牙为她忍了下来,而她回报他的,竟是她与那小子的婚礼?
容琬璃自床上坐了起来。
「你有很多女人吗?」话出了口才发觉问错了,她不该问的,就如同他问她是否是处女一样的没有资格。
他薄抿的唇上扬,她眨动着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他这是在笑吗?
「你在乎?」按熄手中的菸,他问,眼瞳中闪动的是她所不懂的异样光芒。
容琬璃再一次被他的黑眸所惑,她怔怔的望着他,再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她竟然看到冷眸深处的一点热火。
她的伍东懋又回来了吗?
「我想知道,这十年来,你是怎麽过的,你……」她喃着,眼瞳在他脸上搜寻,似想再寻出十年前的轨迹。
「不要问。」
他打住她的问话,再度坐上床,伸手搂过她,吻着她的头发,吻着她的前额、她的眼泪、她的睫毛,她的鼻尖……
他的人手落在她纤细的肩膀上,开始爱抚她的颈部。
「你愈来愈美了,这十年来,我常常梦见你,梦里的你和现在看来有些不一样……」抚着她如丝般光滑的肌肤,他的眼眸变得更深沉了。
是,他常梦见她,在严酷的训练後,在被人追杀未死的医院里,他确实常常梦见她.....
她彷佛受到催眠似的凝视着他,当他的头再次压下,唇靠上她时,她闭上了眼。
他这次的吻很温柔,一点儿也不霸道,辗转引诱出她的热情,让她的身体自然而然的贴向他。
他厚实的双手轻抚着她的背脊,一点一滴的掀翻出她灵魂深处的渴望,让她产生前所未有的销魂激荡。
当他的手覆盖在她胸前揉捏时,一股强烈的满足淹没了她。
她不知道自己这样算不算是纵慾,但此刻,她不要想这麽多,她只想靠着他,倚在他的怀中,她什麽都不要去想。
正当两人陷入一片火热时,门突然开了。
「伍哥,我听说你绑了一个女人回来,那是怎麽回事?」倏然被撞开的房门夹带着女人急切的询问,来人是一位身材、长相都相当惹火的女子。
她在冲进来两步後急踩煞车,像突然被吓住似的,瞪着床上缠绵火热的镜头,久久反应不上来。
伍东懋抓起棉被,盖住半裸的容琬璃,转身怒瞪着朱千妍。「你连进房应该先敲门的礼貌,都不懂吗?」他退身站了起来,冷静地整理凌乱的衣衫。
朱千妍这时才算回神,她用一双好受伤的眸盯着容琬璃,那模样就像快哭出来了似的。
「她……她是谁?」朱千妍冲到床前,手指着容琬璃,逼问着伍东懋。
伍东懋打开衣橱取出一件睡袍,走了过去,一把扯开朱千妍。
「别用手指着她。」他说,转向容琬璃时,不悦的表情又放柔和了。「等会,这件睡袍你先换上,明天我再叫人来帮你量身置装。」
容琬璃盯着他,没有答话。她也一样感到疑惑,这个女人又是谁?
伍东懋知道她的疑惑,但他没想对她解释。
朱千妍捺不住熊熊妒火,她抓着伍东懋的手,绕到他身前急吼:「伍哥,你是疯了吗?他们告诉我,你突然命令大夥去截一场婚礼,抢了人家的新娘,我本来还不信,可是这会你怎麽向我解释?」
伍东懋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我做事,向来都不需对谁解释。」接着,他又转身面对容琬璃,柔声问:「你一定饿了吧,想吃什麽?」
「我……」
「伍哥!」朱千妍简直要喷火了,她瞪着容琬璃,恐吓地叫道:「你今天要是不解释清楚,我马上将这件事向老爸报告!」
伍东懋的唇抿 微怒的线条,回身对朱千妍冷道:「随便你,爱怎麽做就怎麽做,没人挡着。」
「你说什麽?!」朱千妍不可思议的叫道,两颗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
这女人到底是谁?伍哥竟然把她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他明明知道,她若真的把这件事情告诉老爸,老爸一定会宰了他的。
「我去叫人弄吃的上来。」他对容豌璃说,然後越过朱千妍,往房门口走去。
朱千妍追了上去,到了房门口,又狠狠的回过头来瞪着容琬璃,像结了几千几百年的世仇般。
「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是谁,不过我警告你,伍哥他是我朱千妍的男人,谁都别想打他的主意,你最好记清楚这件事!」一下完马威,她就迫不及待的追了出去。
容琬璃怔怔的呆望着房门半晌,突然涌上心头的失落感很重,但她不愿正面承认。
幽幽的叹了口气,她起身穿好睡抱。
手摩擦过颈项时停了下来,轻轻的,她抚摸着自己柔细的颈项,刚才伍东懋在她身上制造的那份怪异的灼热感仍在;手落在胸前,触摸胸前的柔软,身体本能的产生一种介於疼痛和饥渴之间的感觉。
她摇了摇头,放下手,试着让混沌的脑袋能更清明一些。
刚才那个女人想必是他的床伴之一吧?
那她呢?
没有意外的话,她相信很快的他就会再回来占据她的床。
容琬璃的唇角扯了一个飘忽、嘲弄的笑。
今天是她的新婚夜,原本她也是该在今天失去童贞的,只是对象由方柏睿换成了伍东懋,而她医生夫人的身分,则换成了伍东懋众多情妇之一?
贬得可真快啊!
站了起来,容琬璃靠向窗,望着外头一盏鹅黄的路灯,她试着说服自己,刚才她是被迫的,是不得已的,是情势所逼……
胸口的酸楚溢了上来,一颗晶莹的泪,随着扯唇的动作滑下脸颊。
不,她无法那样自欺欺人,她明知道刚才在她体内蠢动的激情,是来自於隐蛰在她心底最深的渴望。
沉思前事,似梦里,泪暗滴,她无法否认,这十年来,她一直在盼着他再度出现,她思他、想他,想了好长的十载啊!
不能成为方家的媳妇,她一点都不觉得遗憾,反而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这是什麽心态,她不想研究,反倒是刚才冲进来的那个女人,带给她心情上的不快来得更具体些。
为什麽会有这样的情绪反应?难道她认为在发生了十年前那样的事情後,他仍应该对她痴心一片?
不,对感情,她从来就不存着天真烂漫的幻想,时至今日,她更不会笨的一厢情愿,认为他此次的出现,是缘自於他对她的爱。
可,心情上的落落寡欢,又该如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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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千妍手中拿了一片磁片,推门进入伍东懋的私人办公室,将磁片丢到他的办公桌上,开口责问道:「你绑的女人是容琬璃?你疯了吗?你明知道爸正在调查容秉谦的案子,这算什麽?引狼入室?」
看了桌上的磁片一眼,伍东懋不用猜就知道,里头一定是有关容琬璃的所有资料。对一个情报贩子来说,调这种小资料易如反掌。
伍东懋冷淡地看了她一眼。「容秉谦所做的勾当,与她无关。」
「无关?」朱千妍嚷了起来,双手往桌上一拍。「她是他的女儿,怎麽会无关?你这分明是睁眼说瞎话!」
「咳、咳!」两声低咳後,自另一扇门走出了一位年约五十,体态微胖,蓄着八字胡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