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眼见调停失败,崔婆婆也只有苦笑摇头。
蓦地,却给她眼尖地瞧见一辆搬家公司的货车经过她们驻足的巷口,就停在她们先前讨论的那家店门口。
于是,她连忙叫住吵得不可开交的两人:“喂,你们看,那不是……”
“哎呀!那不是我们方才提起的那家店吗?”
紧接着,一个高颀、帅气的男人首先跳下货车,带着和蔼可亲的笑容,手撑腰看着店面。
看来,他正是店面的承租人。
不一会儿,搬家公司的人开始搬起东西来。她们也禁不住好奇,靠过去看看。那男人看到她们,竟大方地朝她们挥挥手,惹得她们这几个年过半百的女人也难得地不好意思了起来。
“你们好,我是新搬来的邻居,请多多指教!”年轻人斯文且和善的模样,立刻获得她们的好感。
“这店面是你租下的?”崔婆婆问道。
而现下也证明了陈大妈所言不假。这男的俊,那女的应该也不错哕?!
年轻人笑了笑,立即掏出自己的名片,给她们每人递上一张:“我叫冀望恩,是一个小儿科医生。”
“咦?你在xx大医院服务?”工大婶看着名片,意外地问道。
没有想到他们这个小社区,倒也来了个好医生。
“对不起,那是旧名片,新的名片还没有印出来。如果印了新的,我一定再给你们一张。”
他谦和的模样再度为自己加了分,简直快让她们一块儿为他这年轻小伙子倾倒了。
“对了,你为什么会来咱们这儿?小诊所可赚不了什么钱的。”陈大妈略嫌势利与现实地问。
不过冀望恩倒是没有生气,只是道:“这个我明白。不过我是跟表妹一道开业的。她一个月后会租下对面的店面,开宠物医院。”
“表妹?”不知道为什么,这三位婶婶妈妈婆婆居然异口同声地喊道,让冀望恩一脸不解。
“有什么不对吗?”他好奇地问。
陈大妈倒是笑得有几分算计:“没有、没有。只是我前些日子才听说,你是同女朋友来看店面。”
冀望恩是个聪明人,怎么会不晓得老人家心里想问的是什么,不过他仍率直地道:“我没有女朋友,那天陪我来看店面的是我表妹。”
人家说一表三千里,而他这表妹真的是认回来的。
听家人说,她是因为双亲去世后,被送到孤儿院后失去消息,而家人寻她寻了好几年,才好不容易找到孤僻又满身是伤的她。因此他对她也有份特别的疼爱,就有如亲生妹子一样。
然而这表妹年纪愈大却愈是个现实主义者,让他应付起来棘手极了。此次也是为了就近照顾她,而他碰巧也想换个新环境,因此来看过几次店面,才会满意地跟着表妹一起在这里租房子。
不过他并没有和几位老人家解释这么多,只是一语带过。
陈大妈一听到他没有女朋友,竟积极了起来:“冀医生,我认识几个女孩都不错,介绍给你认识怎么样呀?”
一想到能赚媒人钱,王大婶也跟着起哄:“冀医生,你别听她胡说八道,我女儿身高一百六十五公分,跟你挺配的,人也长得不错。如何?要不要见见我女儿?包准你不会后悔。”
思及未来会有个医生女婿,工大婶就笑得合不拢嘴。
“这个……”冀望恩一脸尴尬地皱着眉想插话,但怎么也引起不了她们的注意。
“你女儿?哈!那张麻子脸要能见人,早就嫁人了!”陈大妈还在记恨刚才王大婶说她儿子是草莓男的事。
王大婶则是气红了脸:“你……你……你没女儿就少说话!”
“我没女儿又怎么样?我的外甥女、小表妹可是一大堆哦!”
见这两个人又大声吵了起来,连站在一旁的崔婆婆都感到不好意思:“真抱歉,少年仔,她们的话听过就算了,都是无心的啦!哈哈哈!”
冀望恩也没怎么介意,摇了摇头:“不会的。”
蓦地,一个长相秀丽的女子踱了过来:“表哥,你的动作真慢,搬家公司的工人在找你!”
顿时,所有的目光都胶着在她身上。但是她似乎很习惯了,径自拂拂秀发转身离去。
“那么,改天有空再登门拜访。”说罢,冀望恩则立刻向她们告别离去,不用说又引来一阵热烈的讨论。
第二章
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打理承租的房子,冀望恩这才有时间注意到自己早就饥肠辘辘,累得不得了。
顾心绪走进大厅,丢了一罐冷饮给他:“拿去喝吧!”
冀望恩喝了口饮料,沁喉的凉爽实在是太棒了:“谢谢你,心绪。要不是你抽空来帮我,我恐怕忙到昨天都还搞不定。”
顾心绪闻言,瞟了他一眼:“不,我没帮到什么忙,倒是你不怕被那几个老女人吃了吗?”
她所指的老女人,就是将冀望恩包围在店门口的那几位虎视眈眈的老人家。
瞧她们活似要将他撕吞人腹,而她这亲爱、和善的表哥却仍然颇有风度地冲着她们笑,她就觉得冀望恩迟早有一天真的会被“吃掉”。
冀望恩大笑了起来:“你放心,你表哥聪明得很,还不至于会被吃得连骨头都没有。”
“那就好,我只是担心没有办法向阿姨交代。”
“你确定不跟我一起住吗?”这二楼的房间还有空的,心绪却坚持另外租套房也太麻烦了。
顾心绪还是摇摇头:“别开玩笑了。要我跟一只好管闲事的老母鸡住在一起,还是免了吧!”
冀望恩闻言,又好气又好笑。心绪竟胆大到将他比喻成老母鸡?!他也只能无奈摇头了。
“要不要吃点东西?我出去买。”冀望恩的肚子早饿了,他站起身问在沙发上舒服地半躺着的顾心绪。
“看有没有卖便当,我想吃便当。”
“好。”
冀望恩穿上外套,便往楼下走去。
他所承租的房子,一楼的店面在他搬过来之前就请工人重新装潢过,医疗器材也送过来大半,后天应该就会正式开张执业。房子的二楼则是住家,经过一整天的整理,今晚就能够睡个好觉。
冀望恩经过一楼,正准备打开铁卷门,立刻听到剧烈的拍门声:“开门呐!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怎么回事?”冀望恩按下开关,铁卷门缓缓上升。
一个女人抱着一个孩子,等不及门全部打开,便弯着腰钻了进来:“医生,你是医生吗?”
“我是,你……”
冀望恩还来不及阻止,那女人就跪在地上向他磕头:“医生!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她哭得满脸泪水,衣物也肮脏得不得了。在一楼微暗的灯光之下,看得出她真的十分担心她的孩子。
“我知道了,我马上帮他看看。”
冀望恩的专业素养,使得他无法在此时视而不见,立刻引着他们母子俩进入屋内,连身份都没有问清楚。
“对不起,我今天才刚搬来,一楼还没有整理好,你小心走。”他细心地提醒他们,然后转进内室,打开灯光。
“把他放到这张床上。”冀望恩微笑说道,终于使那个女人放开手,将她的孩子放在病床上。
冀望恩这一看,险些愣住。
那个不到三岁大的孩子被打得全身是伤,身上不仅严重瘀青,还有着一道道的伤痕,就连脚踝的部分也有些微变形。
冀望恩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立刻触诊,又差一点被他身上过高的温度给吓坏:“他发烧多久了?”他询问着孩子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