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楚凡看过狗仔队拿来的那些照片,要说那个美得过火的俊美男子是女人,他也不置可否。不过,倘若“他”真是女人的话,总不可能经常出入女性坐台的酒店,而且还跟她们打情骂俏吧!天!他要撒谎也得撒得高明一些吧!把他当三岁小孩看!
“对!她是女人,而且是个很美的女人。”一谈到阙淮歆,严觐扬的瞳眸里便闪着温柔的光彩。项楚凡见状便知那是恋爱中男人的模样,不禁心中警钟大作。他知道向来冷酷的严觐扬一旦交出自己的心,便很难收回。他要阻止他才行!
“觐扬,今天我不管‘他’是男人或者是女人,总之你闹出这种事,对你就是一种伤害,你必须……”“停下来!楚凡,你该不会一大早把我挖起来,就是要我来听你训话吧!”严觐扬阻断他的话。项楚凡的优点很多,但是缺点也不少,其中一项就是他非常固执,因此严觐扬不得不转移话题。“当然不是,你在日本的唱片卖得好极了,有可能得到大奖。”项楚凡十分得意地说道,仿佛得奖的人是他。不过他可没有上严觐扬的当,继续提醒道!“觐扬,我是为你好,你还是尽快跟那个人断绝关系吧!”意思就是,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同性恋、双性恋,他都要这件事尽快得到解决。严觐扬抿紧了唇,不含笑意的眼眸看起来有些冷凝,脸色也在瞬间变得阴沉,他又披上了保护色。“我不会和她分手,如果这是你要的。”
“觐扬……”
除了音乐,项楚凡首次看到严觐扬那么认真的神情,难道他……
轻轻地吁了口气,项楚凡做了某种程度的让步。“我知道了,让文慧先载你回去休息吧!”严觐扬摇摇头。“不了!我叫计程车,今天顺便放我一天假吧!”然后他头也不回地走了。项楚凡没有阻止他,他知道当严觐扬要做些什么事情的时候,必定会坚持到底。因为他跟他一样,也是个很固执的人。
不过在严觐扬走了之后,项楚凡立刻按了内线,要守在外头的许文慧进来,因为他还有别的计划等着她去帮他完成。“项先生!”
许文慧焦急的神色难掩。
项楚凡恢复冷静,双手支着下巴,眼含笑意地望着她。
“文慧,你很喜欢觐扬吧!”他饶富兴味地道,满意地瞧见许文慧慌乱、不知所措的神情。“是……是的。”她不安地承认。
未料项楚凡竟没有责骂她,反而说:“很好,我有个任务交给你,我想……你一定能胜任的。”许文慧眨眨眼,一股寒意蓦地爬上她的背脊,令她不由得一颤。
第七章
老头子居然挂了!
说实在的,阙淮歆实在感到很意外,因为依他老人家平常还能不怕心脏病,跟一些足以当他孙女的小女孩鬼混,她以为他最起码会再活个三、五年,毕竟祸害留千年嘛!不过死了也好,像他们这些深受其害的兄弟姊妹们,终于能够从他的阴影中解脱了!而她顶着他的姓氏过活,也会快乐一些。她知道妈咪很想来祭拜他,虽然妈咪早已不爱他,但两人毕竟曾经有过那么一段美好的回忆,只可惜妈咪连他的小老婆都称不上,怎么来呀!因此她只好拖着本来也很不愿意来“站岗”的阙督泛一起来,就当是对老头子尽最后的孝道吧。可是阙督泛这个家伙,也不晓得是不是昨晚又在忙他的实验,连法师诵经的时候都能睡着,要不是她好心地不时踩踩他的脚,他一定会睡到老头子火化、下葬。终于,尘归尘、土归土,过去的恩恩怨怨,希望也能随着老头子的离开人世,化解得一干二净!好不容易葬礼结束了,载着一路直打瞌睡的阙督泛回到家,阙淮歆终于忍不住把他摇醒。“喂!你该不会是睡挂了吧!快给我从车上滚下去!”虽然谈了恋爱,阙淮歆还是一样率性粗鲁。抬起长脚,她踢了踢阙督泛,他这才动了起来。
“唔……到了吗?”阙督泛微微睁开眼,看到车子还停在家门口,便道:“开进去再叫醒我。”到车库还有一段距离,他只想多睡一会儿,就算只有三秒钟也好!
“喂!你还睡啊!快起来!”阙淮歆终于发作了,开门下车绕过车头来到他的旁边,把车门拉开。“出来!”将人扯出车子,但阙督泛却趴在她肩上,摆明了就是要睡。去!他简直是睡虫!“起来啦!”她在他的耳畔大叫,他却当她是苍蝇一样赶。
“不要吵啦……”
“去你的!我要开车子去洗,你先回家,听到了没有?”用力把他架到门边,她也快没气了。阙督泛什么时候重得像只猪呀!她在心里啐道。
刚刚去送完老头子,车子也被路上的风沙弄脏了,而爱车如命的关淮歆,当然是以洗车为重,因此她打算先把阙督泛丢进门再说。好不容易掏出口袋里的钥匙打开门,她才正要把猪仔给架进门时,肩上的重量居然减轻了。咦?猪仔醒了吗?她一回头,便看到最不可能出现的人在她的面前。
“觐扬,你怎么会……”她傻住了。
“不讲我进去吗?”严觐扬站在阳光下,他笑得连眼睛都眯了起来,有点像只正在深思熟虑的狐狸。“哦,请……请进。”她红着脸,慌忙回过头道:“你先把他带进客厅,我把车停进车库。”打死她也不能让他知道,她刚才看他看傻了眼!要是被他知道了,那多丢脸啊!不过这么一来,她的洗车计划也得延后了。
严觐扬没有问眼前这个男人究竟是谁,因为他相信阙淮歆,所以即使他满腹醋意,他也选择信任她。将身着白袍的男子送进门,安置在客厅的藤制大椅上,严觐扬回身打量着这个他终于有幸拜访的地方。而白袍男子则在藤制的大椅上躺平,睡死了。瞧着他那平静温和的面容,严觐扬忽然觉得似曾相识,他一定在哪里看过这张脸才对!啊!对了!就是纪小橘三兄弟和阙淮歆啊!他肯定这位是阙淮歆的兄弟。心里的醋意才释怀,严觐扬便听到楼梯处似乎传来脚步声,他回头,看见一名美丽的妇人走了下来。“你是……”罗艳文的惊讶之情不在话下,然后她又看见自己的儿子躺在藤椅上睡着了,她几乎失笑。家里有个男人,好像对小偷、贼子没什么作用嘛!
接着,阙淮歆冒失地自后门钻了进来。“天!外面好热。觐扬,你要不要喝点什么──妈……妈咪!你怎么会在家?”她以为母亲上班去了,才敢让严觐扬进门,她怕死了妈咪那种看女婿的表情,会把人家吓跑的!不过严觐扬动作很快,马上自我介绍。
“伯母您好,我叫严觐扬,是淮歆的男朋友。很抱歉到现在才来拜访您,又没有带礼物前来。”他……他在做什么呀!
阙淮歆闻言,只想一头撞死。
他说话实在愈来愈谄媚,愈来愈恶心了。不过她还能接受啦!因为她也爱听啊!“你是淮歆的什么……”罗艳文有点难以置信,想再听一次。
她察觉到阙淮歆在这一、两个月来,简直乖到极点,不但她的酒店很少去了,连别家的酒店也没听过她去光临。她店里那些小姐们还在问她,淮歆怎么不来了,原来……“呃……妈咪,没有啦……他只是……”“男朋友”三个字她还是别扭得说不出口。“只是什么啊?”罗艳文取笑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