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只是在想……我要用什么方法才能够保护你不被别的男人伤害。”饶绎天倏地闭上眼。
他声音里的沉痛令人无法忽视。
“对不起,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贝雪芽忍不住道歉。
虽然她原本想要指责饶绎天不要命的开车方式,但一思及远全是因为她造成的,就无法说出口。
饶绎天闻言,唇角扬起一个弯弧,丝毫不带任何感情的说:“是呀,你为什么要跟他去吃饭呢?你明明可以不和他去的,也许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面对饶绎天近乎无情的质问,贝雪芽伤心到极点。
她僵立在原地,两眼定视前方,心口仿佛出现了裂痕,缝也缝不起来了。
饶绎天双手插在裤腰袋里,走近一旁看戏的池文矢,淡然的开口说:“弄走那个人渣。”
池文矢嘴上叼着烟,虽然是看戏,不过脸上没有笑容,显然并不认同饶绎天对待贝雪芽的方式。
“我知道了,不过我要收服务费。”池文矢把烟丢在地上。
饶绎天瞥了他一眼,知道他大敲竹杠的原因是看不过去,只随口道了一句“随便你”便钻进火红的跑车里,不发一语。
第八章
怎么办?
她该怎么办才好呢?
颓然坐在沙发上交握着双手,贝雪芽在饶绎天拒绝见她的这三天里,心里所想的事情只有这一件。
然而她想了又想,还是不明白饶绎天不肯见她的原因。
叹了口气,贝雪芽闭上眼,往后一仰瘫在沙发上。
贝雪榕走进客厅,瞥了她一眼。
“你怎么了?普通人应该会很高兴自己终于重新‘脚踏实地’了,你怎么脸臭得像人家欠你几百万?”
贝雪芽睁开眼,瞧见容貌和她相似的哥哥坐在身畔,不停拉扯着令他不舒服的领带。
“你又知道别人没欠我钱?”贝雪芽撤撇嘴。
贝雪榕闻言,笑着道:“是哦,你要是有几百万可以借人的话,你老哥也不用每天辛苦工作,靠你这座银山生利息就行了。”
贝雪芽盯着他,又好气又好笑。
她这个嘴毒又唯恐天下不乱的哥哥,虽然聪明又十分照顾她,然而她就是受不了他喜欢多管她的事。
不过此时此刻,她还真不能不承认自己需要听听他的看法,于是,她向他提起前几天发生的事。
怎知她不说还好,说了贝雪榕居然笑得险些跌下沙发。
“哈哈哈!我还在猜是谁把于医生的脸打成那样,肿得像个毒菇,原来是饶绎天呀!”
“毒菇?”
见她一头雾水的样子,贝雪榕扬扬眉做了解释。“你有没有看过五颜六色的毒菇呀?于医生的脸跟那种毒菇有九成像。”
闻言,贝雪芽一扫几日来的愁容,跟着她哥哥一起放声大笑。
老天!也只有她这个宝贝大哥才想得出这么绝的形容词。
不过要是于医生知道他引以为做的俊脸被形容成毒菇的话,搞不好会气得脸红脖子粗哦!
两人笑弯了腰,好半晌才止住笑意,贝雪榕干脆将领带扯掉,手靠在沙发扶手上看着他的宝贝妹子。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被倒会的原因了吗?”
贝雪芽听了,嘟着小嘴逍:“你又来了,我才没有被倒会。”
“好好好,说吧!如果我帮得上忙,我就帮。”见雪榕赶忙展现他的体贴,安抚着妹妹。
不料,贝雪榕一切入正题,贝雪芽脸上的神情又暗了下来,漂亮得有如弯月的眉毛也紧紧拢在一起。
“我想个出来为什么他不肯见我,难道他以为我和于医生去吃饭是因为——”
“停!”贝雪榕明快地制止她的胡思乱想,“我相信像饶绎天那种精明的男人,不会去做那种无谓的猜忌。”
“那是为什么?”贝雪芽转向他,握紧了他的手。“为什么他不肯见我?为什么他连听我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
那错误就好像全都归咎在她身上,压得她好沉重。
他绝不会知道,她这几天过得有多辛苦。
如果他能捎来一些讯息,或许她还不会如此害怕、自责,但是这几天来,她不管是打电话或亲自去公司都找不到他。
这……她能够不胡思乱想吗?
思及此,满满的委屈突然让她的双眼刺红,化为泪水流个痛快,贝雪榕伸手拥着她,让她枕着自己的胸膛哭泣。
“别哭了……别哭了……”他安慰着她。
但是贝雪芽却哭得更厉害,开朗的她已变成一个为爱所苦的女人,“他是不是想跟我分手了?”
贝雪榕眼睛瞪着天花板。唉,他最怕看到女人的眼泪。
“我想,这跟饶绎天的个性有关,也许他这几天不见你是因为在反省那天对你说的话。”他分析道。
以他几次对饶绎天的观察,他觉得他的冷静、绝顶聪明以及洞烛人心的能力相当强,在商场上磨练了好几年,不会连干令颂的一点小诡计都看不出来,因而指责雪芽的不是。
嗯,一定有什么事情在困扰着他,只是他们并不知道原因罢了。
“是……这样子的吗?”贝雪芽揉揉像兔子的红眼睛,凝视着他。
他立即双手一摊,“嘿!我亲爱的妹妹,你大哥虽然说话很毒,倒也没骗过你吧?”
被你那双信任的大眼一盯,我也没有办法说些好听的谎话来骗你。当然,这句话贝雪榕并没有说出口,不过至少阻止了贝雪芽的哭泣。
“嗯。”贝雪芽点点头,吸吸鼻子。
这倒是真的,大哥身上少数的优点之一就是没骗过她,就算是有,也是小时候对她的诱哄罢了。
对于当一个大哥来说,他真的是及格了!
“雪芽,你都能够不放弃你的双腿,努力做复健再度站起来,你的信心呢?为什么不用在饶绎天身上呢?”
“可是我……”贝雪芽有些沮丧的道:
“他不愿意谈他的事情,让我觉得他根本不想让我接近他的内心世界。”
她只知道绎天没有兄弟姐妹,父母亲正在国外旅游,有一个名叫屈揭晨的秘书,然后拥有一家非常大的公司,如此而已。
其余,连他喝不喝咖啡,平常都做些什么休闲活动,最喜欢什么东西……她一概不清楚,身为他的女友她太失职了。
同时,会因为这种不确定关系而紧张的人,好像也只有她,绎天对她的好她不是不知道,然而就是少了什么呀!
贝雪榕轻抚着半靠在他胸膛上的妹妹。
“嗯,你要不要听一个小故事?”
“小故事?”贝雪芽对他突如其来的提议怔了下。
贝雪榕凝视着窗外,没有等她回应,便开始缓绥叙述一段过去、一段有关于饶绎天的过去……
安静的法庭内,在法官的面前,被告与被害人同时列庭。
被告有三个,他们显然有强力复合,请了颇有名的律师做辩护。
“法官,我要传唤证人。”原告律师何建华,表情严肃道。
待法官点头后,目击证人上前,他的年纪很轻,脸色虽然有些苍白却鼓起勇气出庭。
然而,他的陈述却遭到被告辩护律师的强力质疑。
“你说他们三个人引起大火,你有什么确切证据吗?”被告辩护律师抓住他伤痛未愈的弱点攻击。
“他们其中一个会抽烟,把烟丢在地毯上。”证人冷静的道。
律师立刻反驳。“这怎么可能?只要是会抽烟的人都晓得,不能把烟丢在易燃物品上,他们会那么笨吗?”
当场,其中一个被告被说得面红耳赤,却也要唤着牙否认。“是呀,我才不会做那么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