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堤堰瞧了眼上官盼月的身影,神色深不可测的说:“就因为她救过你一命,所以你才不愿意回美国去?”
闻言,区傲伦斜睨着他。“我没有不回美国,我只是想……想为她做些什么罢了,毕竟她曾救过我一命。”
他从来不替那么在意过一个人,也许……他是有些失了常,但是他相信,只要还了这份恩情,他会很快恢复的。
符堤堰炫人的黑眸盯着他,闪着戏谑的光芒。“你要为她做什么?”
区傲伦端起咖啡啜饮。“这个你不需要知道,明天我送你上专机。”摆明了就是不想让他多管闲事。
虽然清楚符堤堰必定知道了什么,他却不想追问。
他自己的事、毋需别人插手。
第三章
“她没有地方住了。”
今天要送符堤堰上飞机时,符堤堰突然笑着这么跟他说道,使他微微惊诧。
“你说的是谁?”区傲伦没有被他那张和善的脸骗倒,因为私底下,符堤堰可是出了名的诡诈。
因此,若要说他是只披着绵羊外衣的狐狸也不为过。
然而他只是笑着。“我说的她,当然就是上官盼月。”
“你怎么会知道她的名字?”区傲伦的眉习惯性地弯起来,他可不相信这是符堤堰能感应到的。
符堤堰走上飞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却转过身说:“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就自个儿去看,我相信这是你帮助她的第一步。”
然后便头也不回地步入机舱内。
半个小时以后,区傲伦在一段距离之外,注视着飞机升空,心里却在想着上官盼月。
难道会有人欺负她吗?
思及此,他胸中顿起怒焰,这反应连他自己也觉得讶异,难道……他不小心动了情吗?
区傲伦甩了下头,坐进他的黑色跑车里。
姑且不论他自己的感觉,上官盼月是他的恩人,他还是得去瞧一瞧,也许符堤堰的感应无误。
“砰砰砰!”
整个人全都蜷缩在被子里的上官盼月,蹙起眉头,再度忽略那阵阵吵闹的敲门声,试图回到梦乡。
由于这只是一间租来的小房间,没有所谓的门铃,当然也不会有隔音设备,因此来人都只能站在外头敲门、吆喝,所以制造出来的噪音,当然也能吵到整个木造隔间的房里。
而平常在礼拜天的大清早,她不是去上假日班、就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然后等着去上晚班。
但是此时此刻,这门外的访客还真坚持,仿佛没见到她绝不停手的模样,仍用力地敲着门。“砰砰砰!砰砰!”
上官盼月在被子里翻了个身,张着困意未消的眼,这才咒了几句话,掀被起身,踱去开门。
“一大情早的……搞什么飞机呀?”
但当她打开们时,瞧见房东太太那已然有些怒意的胖脸时,她残存在脑海里的几只瞌睡虫也全都跑光光了。
“房东太太,你有什么事情吗?”上官盼月立刻努力在睡意甚浓的脸上装出微笑问道。
但心中则暗忖,她的房租每个月都准时交了。她还有什么不满的地方吗?
门外的房束太太臭了张脸,将她挤开,堂而皇之地登门入室,今上官盼月脸上的微笑稍逝,心生不悦。
可是这儿毕竟是人家的地盘,她也不能说些什么,只好闷闷地跟在她身后,等待她把来此的目的说出来。
当那位房东太太打量简陋的室内布置时,上官盼月敢举手发誓,她是真的从房东太太那狭长的小眼睛里,看见了嫌恶的闪光。
怎么?她房间租了她,还要管她的房间如何摆设吗?思及此,上官盼月连同被吵醒的起床气也一并算到房东太太身上,且愈烧愈炙。
蓦地,房东太太转过身来,平板地开口:“上官小姐。”
上官盼月即刻堆出笑脸来应答:“是。”
“今天天黑以前,请你马上搬出这里,至于这个且的房租……我会算你便宜一点。”房东太太丝毫不带感情地说道。
然而上官盼月闻言却有如青天霹雳,小脸上的神色变了又变,根本不敢相信此刻的骤变。
“等……等一下,房东太太,你刚才说要我搬出去是什么意思?”她立刻不迟疑地追问。“我每个月都准时交房租,房内也没有随意装钉什么开关、钉子、海报,或在墙上涂抹像画……我不懂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临时就这么把她赶出去,她要去哪儿另找栖身之所?更何况她还要忙着赚钱,实在没时间呀!
难道,她是存心刁难吗?
然而房东太太只是冷酷地瞧了她一眼。“你要继续住当然可以,不过我的租金每个月要多收五千块。”
上官盼月惊叫:“什么?五……五千块?”
她是存心坑钱吗?这么小的房间,一个月还要加收她五千块房租……房东太太的血一定是冰的。
“房东太太,在我租这房间的时候,你可没有说过可以随便追加房租的!”这下,上官盼月再也笑不出来了。
房东太太发出高八度的笑声。“我是没有说,但也没规定我不能加房租吧?”
她谅上官盼月也不敢把她怎么样,因此态度很是嚣张,让上官盼月气得牙痒痒。哼!要她上官盼月再多付五千块房租……想都别想,看来她只好另寻栖身之所了,不然她会为那五千块心疼到全身抽筋。
“好,我搬可以,不过你可以告诉我,要我搬走的原因吗?”上官盼月沉着脸,追根究底问道。
“原因?很简单。”房东太太摇着她的臀,往门口踱去。“因为有人以更高的价码租下这房间,所以你就不要让我为难。”
更高的价码?那人是存心让她睡公园吗?
上官盼月在心里可是咒全三字经的内容了。
而房东太太一回想起那位特地来租这房间的白发男子,脸上居然出现陶醉的神情。
她活了这么多年,还没有碰到如此特立独行又风度翩翩的美男子……哎呀!要不是她早结了婚,说不定会被迷得连魂都没了。
只不过奇怪了,他为什么一定要租这间房间呢?
也不是她在说,这间房间是她所有出租的房间里,条件最差的,光是空间小不说,没有卫浴,也没有附床铺、桌椅,因此要是有人肯租,她就已经偷笑了。没想到那男人竟愿意付双倍的钱租下,有机会可以多赚钱,她当然要赚,所以只好牺牲上官盼月了。
目送房东太太离开,上官盼月颓丧的坐在地上发愁。
这下可好,教她在日落之前去哪儿找一个便宜的栖身之所,难不成……她真的要去睡公园吗?
上官盼月简直是欲哭无泪,不过她还是提起精神,教自己绝对不能因为挫折就失去希望。
她能够自失去双亲的痛苦中爬起,能够背负着债务走至今日,那她势必也能继续走下去。
因此她刻意忽略胸中的那股酸涩的感觉,和刺痛的双目,很快地开始将房间里的几个箱子全封了起来。
不能哭!哭了就代表她已放弃一切。
她要挺直腰杆走出这里。
将箱子暂放在房间里,上官盼月毅然决然地离开,打算先骑机车去附近找找看有没有地方可住再说。
然而,当她骑着机车离去时,一部黑色的车子也在此刻驶出巷口,尾随在上官盼月的机车后跟踪。
***
一个上午,上官盼月找了好几个地方,也看了好几间房,但要找到便宜又雅静的房间还真不容易。
尤其是房租这一部分,唉……她真的是十分沮丧,如果她的手头能再宽裕些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