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首歌将是为你而写,而且是最後的三首歌。然後我将放手,让你成为过往回忆
将词句一字一字项进空白里,正如平常一般,填出他对爱情的无限苦楚和无限绝望
习天傲一再地弹著曲子,一再疯狂沉溺在低潮的侄桔中,不在乎已经著凉的身体,剧烈地咳嗽。彷佛唯有如此,他才是真正地活著、呼吸著,感受得到自己的存在,没有被众人遗忘。
突然,他停下在黑白琴链上游走的修长手指,由椅子上站了起来,直直往客厅步去。
方才打断他思潮的声音,果然来自这里。
一个长相俊逸的男人拿石头敲破他家的落地窗後,开了窗大刺刺地走进屋里头,丝毫没有罪恶感。
「哎呀,原来你在家呀!我还以为你不在,正想进来喝点东西等你……」闯进他家的男人,正是吊儿郎当的纪律绿。
敢用这种方式闯进习天傲家的,恐怕也只有他了。
「我在作曲。」习天傲既没有生气也没有不耐烦,只是同平常一般,直勾勾地盯著他。
虽然纪津绿总说是他的朋友,不过他总没有任何真实感。但不可讳言,他是真的渴望朋友。
习天傲嘴上不说,但心里渴望得很。
「原来如此,难怪我按了半天电铃也没有人理我。」纪律缘故作可怜地说道。其实他心知肚明,习天傲只要一工作起来,就算是身旁发生了非洲草原的动物大狂奔,他也不会有任何反应。
幸好他这次敲破玻璃引起了他的注意,否则他可能真的得在客厅里等他,等到晚上吃饭时,才能见上一面。
思及此,纪津绿不禁苦笑。有一回他真的被习天傲忽略近一天之久,要不是他火大的将他绑离钢琴,习天傲连家中何时多了一个人都不晓得。
「找我有什么事吗?」习天傲坐在沙发上,揉著因为感冒而发疼的太阳大问道。
纪律绿自动到一旁的吧台倒了杯冷饮,「我听说汤氏找你写曲了,你答应了是吗?」
「你的消息很灵通。」他苦笑道。
「才不是灵通。」纪律绿嫩撇嘴,「这是汤氏透露出来的消息,我们不想知道也不行。」
闻言,习天傲的目中闪过一丝愠怒,却没有追问下去。「你是想来证明事情真伪的吗..」
这是纪律绿做事的方式,他总是直来直往,不害怕受到任何的伤害并且信心十足。
在这一方面,习天傲是羡慕他的。
因为他无法对喜欢的人倾诉爱意,只能选择用音乐代为传达,然而,他的音乐做得再动人,也打动不了她的心…:.
纪律绿没有回答,但习天傲知道自己猜中了他的来意,歉然说道[ 很抱歉,这是事实。」
[这 样啊!」纪律绿瞥了他一眼。就算不问,他也能猜到三、四分。「是因为梅瑭容的关系吗?」
提起这个女人,他们的头就疼。
并不是因为她有多么十恶不赦,而是她明明不爱习天傲,却处处纠缠著他,让他渐渐对爱情失去信心。
不过说也奇怪,可以将情歌写得如此动人的习天傲,居然是一个对爱近乎无能的痴情种。这一说出去,大概没有人会相信吧!
纪津绿脑中念头转了转,忽地眯起眼来,转移话题。「算了,一两首歌搞不垮我们的。倒是你去看医生了吗?我敢打包票,你一定从开始感冒就没有去管过它,对吧?」
又被纪津绿猜中心事,习天傲所能做的事就是沉默以对。
这并不是说他打算用这种态度来让纪律绿少管闲事,而是因为他觉得,反正都让纪律绿猜中了,自已根本不必再承认。
纪律绿可是摸透了他的个性,迳自打起主意来。
「唉,你还真不会照顾自己。这么吧!我找个人来注意你的三餐,顺道帮你把身体养好怎么样?还有,我三个月後要推出新专辑,请你在写歌的时候想到我,替我写些好听的曲子吧!」他厚著脸皮说道。
习天傲这厢难得发出抗议声,「不用,我不需要别人来打扰我的生活。」自从他一个人生活之後,性子即变得孤僻、沉默。
也许这和他淡泊的个性有关,他不喜欢虚应浮华,也不喜欢在香鬓影,他喜欢的是自然的人际关系,而不是台面上的尔虞我诈。
一个人过日子很好,不会有伤害、不会有疼痛,也不会有猜忌和背叛……
「但是我们需要你呀!」纪律绿的眼中一片赤诚,「我们需要你这个人,也需要你写出来的歌,更需要你的身体健康,多为我们卖命几年……至少,在我还没有退休之前,你就别想蹲在这里发霉。」
「津绿……」习天傲因为纪津绿话里的关怀而感到暖意。
他们用他的歌,并允许他不出席任何音乐场合,可他现下却为了梅瑭容替别的公司写歌,怎么想都是他理亏……
难道,这就是纪律绿所谓的朋友?
习天傲深思了一会儿之後才道:「好吧!如果你想要找人来,就找来吧!,」
也许,这正是他走出封闭枷锁的最佳时候,他应该要接触人群,而非孤立在外。
赵绯云翻著她从图书馆借来的书,找到了那两句她依稀记得的诗词,不过却有看没有懂。
「人去楼空……独自归来……难不成他是失恋了吗?」她哺喃自语道。
整首诗的原意大柢是意中人曾经住过的地方人去楼空,只剩他一个人独自归来,看来愁意颇浓的。
能够随意吟出这麽棒的诗句,想必他是个满腹文采的人。只是他那么失神落魄,还真看不出来……
合上书,赵绯云开始整理桌上的文件,却看到一只大手在她面前挥呀挥的,让她想忽视都难。
「有什麽事吗?」她板起脸来瞪著一张阳光似的俊颜,完全不动心。
纪津绿一阵苦笑,指指他的脚,「我说绯云小姐,你为什么不把狗带回家,要养在公司里呢?」害得他每一次来公司都得拖著一只狗走路,很累耶!
赵绯云看到小灰又咬住纪律绿,不客气地爆出笑声,「哈!我有什么办法?谁教它就是喜欢你的脚呀!」公司里人来人往这么多,它见了人就咬,想想就连她这个暂时饲主都被咬过了,纪律绿更是小问题。
「吆,真是只恶犬。」纪律绿咕哝了声。
赵绯云还是弯下腰去把小灰捉开,免得纪津绿最初的威胁成真,小灰成了他们年终进补的对象。
「它不叫恶犬,叫小灰。」赵绯云更正道。她本来以为它是只白毛狗,但是替它洗完澡後,才发现它的毛色似乎不白,只好暂时叫它小灰。
「小灰? 」纪律绿一阵大惊小怪,「叫它恶犬不更好?」
不料纪津绿这一叫,原本乖乖坐在赵绯云腿上的小灰一跃而下,再度咬住他的小腿,惹来她的嗤笑声。
「喂!还笑,快把狗抓开!」纪律绿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赵绯云笑咧了嘴,「谁教你要骂它。」
这小狗倒是挺懂人性的,见了可能会威胁到它的人就咬。赵绯云一开始虽然被它咬过一次,但因为她现在天天照顾它、给它食物吃,因此它现在会对她摇摇尾巴、吐吐舌头。教她心疼的是,它过去究竟吃了多少的苦?
她不忍辜负小灰的期望,所以尽心尽力地饲养它,希望它有一天不会再咬人……
赵绯云解救了纪律绿的小腿,并且将小灰抱进会议室里,纪律绿才提到正事。「跟我进办公室,姊夫和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