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诺比很听活,一应声后就跑出房外去了。
“我真的不要紧……”石衣熏无奈地说道。
她这一生遇过很多种霸道又无礼的男人,但是他的这种半强迫行为,她却不感到排斥……
唉,她是怎么了,她很少这么不理智的。
她应该叫他赶快离开她的家,离开她的视线范围,才不会让她觉得自己在他面前仿佛无所遁形。
悄然又叹了一口气,她静静地躺在床上,背对着连耘之假装休息,却听到诺比蹦蹦跳跳的脚步声又传了回来。
“连先生!达瓦克医生说他没有办法出来看诊耶!”
闻言,石衣熏松了一口气,打算开口告诉连耘之,她可以照顾自己,请他先回去,不料却听到他不以为然地说: “是吗?衣熏,你有车吗?”
听他忽然改口叫她名字,她觉得心脏好像又没力了起来,少跳了好几拍,但是她很快地忽略这种感觉。
“我真的没事了,你们……”
来不及拒绝,诺比便替她回答了:“石小姐有一部小小的金龟车,就放在后面的车库里。”
“那好,我开车送你过去吧,衣熏。”
不知道为什么,石衣熏听他们的对话,总觉得诺比好像已经跟连耘之站在同一阵线上,打算一起忽略她的抗议声。
“我不用……啊!”话还没说完,她就从床上被连耘之给抱了起来,“你……你……放我……放我下来!”
她怕掉下去,不由捉紧了他的肩膀,但是又意识到他全身上下的男性魅力,她又皱眉将他推开,结果造成她的小手搁在他的胸前,碰到他锻炼出来的胸肌,她的脸轰地全烧红了。
这种又紧张又害羞的心情,她还是生平第一次感受到。
连耘之笑了笑,似乎对她这种进退不得又有点尴尬的模样很满意,然后转头问诺比道:“车库在哪?”
“啊,后面、在后面。”诺比一脸开心地说道。
他呀!老早就觉得他们两个人很配了,现在连耘之抱着石衣熏的样子,更让他确定,他们实在是相配极了。
跟着带路的诺比,连耘之丝毫不费力地将石衣熏抱回客厅。
“衣熏,车钥匙呢?”
“在……车上……不,我是说……我不想……不想去看医生。”石衣熏红着脸,总算是把心里的话给一次说了出来。
但是连耘之又笑了,因为这回她被他给抱着,因此他的笑声不但近得震撼着她的心,也不由给了她一丝暖意。
这个人的笑声,很好听。
正如他英挺又具亲和力的深刻脸孔一般,令人难忘。
“不行,你先前也帮了我一个大忙,现在换我帮你个忙,也不为过吧。”连耘之说得好像她不去,就是不给他报恩机会,也让她有些进退两难。
“但是我……”
她苦笑,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这个……对她,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吸引力的男人呀。
诺比仍是蹦蹦跳跳地带着路,然后微笑地看着连耘之将石衣熏抱上车后座,自己也跟着跳上车。
而上车的理由再简单不过,因为他要是错过了他们的任何感情发展,那么他一定会很后悔的。
* * *
翌日,石衣熏一起床果然开始觉得头疼,因此她先去洗脸、刷牙之后,就立刻吞下昨天医生开的药。
不过情况似乎没有什么改善,她还是觉得脑袋瓜里头仿佛有一群非洲大象在狂奔,痛得不得了。
未久,她的第一个访客来敲门了。
她匆匆地打开门,也并不吃惊这个站在门口的人,正是手上拎了一堆东西的连耘之。
“早安。”连耘之用他那不太纯熟的发音,说着法文。
石衣熏将身子让开,请他进门之后才后悔,她是不是应该要多考虑一下,才让他这个还有点陌生的男人进门?
但是显然连耘之并没有这种顾虑,走进门后,就将东西放在桌子上,脱下外套问道:“你早餐还没吃吧,我带吃的来了,我们一起吃吧。 ”
见他自动自发、反客为主,石衣熏先是蹙了下眉,才开口答道:“我不习惯吃早餐。”
她有低血压,早上起床时会发呆。
再加上她并没有吃早餐的习惯,以一杯花茶替代早餐更是常有的事,所以当她看到连耘之带来的面包以及牛奶时,她的眉都快皱成一座小山。
连耘之似乎没有察觉,径自说道:“对,医生说得没错,就是因为你平时不吃早餐导致你低血压外加贫血,所以只要我还待在这里一天,我就会替你送早餐过来,看着你吃下……”
“我不……不习惯吃早餐……”石衣熏又说了一次,但是她很怀疑,这个喜欢自作主张的男人听得进去吗?
果然,连耘之像足根本没听到她的话,坐在她嫩绿色的沙发上,笑着对她招手,“快过来呀!这可是艾里略太太亲手做的面包,连牛奶也是今天早上刚挤出来的,绝对好吃。”
被他这么一说,她似乎是不得不吃。
因为艾里略家在地一来到这里定居的时候,便一直以一种热情又开朗的态度,来接纳她这个不善交际的女人.
他们的恩情,她一直放在心上,只是连耘之……唉,似于是看准了这点,她看来得多少吃一点才行。
在连耘之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石衣熏拿着他递过来的牛奶,先喝了一口,然后才吃了一口刚出炉的面包、
“怎么样?好吃吧!”像是献宝似的,连耘之开心地询间她,反而令她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嗯……好……好吃。”她低声说道。有点懊恼,为什么她只要一紧张,说话就会变得慢慢、变得小小声的?
连耘之很开心,顺手取出手边的画簿,将她脸上谨慎的模样画下。
这,也令他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
“你的进度顺利吗?”昨夜,连耘之打回工作室去询问大家的情况,楚雷远也在电话的另一头问道。
连耘之手上拎着电话,走到窗口去,正好可以俯视到远处,石衣熏的小木屋透出的淡淡晕黄灯光。
“我想,我找到了个宝。”
“宝?”楚雷远的声音像在笑。
连耘之听到了,略感不悦地问道:“你在笑什么?”
他的话有那么好笑吗?
“没有,我只是在想,你所谓的宝,该不会是一个女人吧?”
“什么意思?”他听得一头雾水。
楚雷远解释道:“因为邵心央也捡到了个宝,而这个宝呢,是个会极度刺激她灵感的男人。”
听了之后,连耘之大笑了好几声,笑得几乎直不起腰。因为他真的懂楚雷远的意思,而且非常的明白。
“哈哈哈,抱歉,哈哈哈……不过我想,我的宝和她那个宝是不一样的,因为她是……与众不同的。”
和别人一样的,就不是独一无二。
和别人相同的,就不叫宝物了。
楚雷远也在笑,“我想也是。”然后他附注,“因为心央的动作比较快,她设计出几套男装和女装,现在她正在挑布,想先做出一件样衣来,接下来可能会拍一系列的照片,看看效果吧!”
“嗯,我非常期待。”
结束电话,连耘之看着手上画出来的图,白色的纸上,有着一张张石衣熏带着愁意的脸、带着笑容的脸、还有专注工作的脸。
“如果这就是一种叫做一见钟情的病的话,那我肯定是发病了……”带着一种自嘲但又开心的声音,连耘之低声说道。
仍在吃着早餐的石衣熏只听到一点尾音,不解地问道:“什么发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