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昔日的怜爱已不复见,甚至,他不能再亲自保护我!他如果继续再站在他妈和岱伶那边,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又会惨遭同样的命运?
他的爱不足以让他看清楚他家人如何对我,当然更别提会为了我而与他家人抗衡。
想了好久,有个决定!渐在我心中成形。
回到了家,他们一家人和谐地坐在客厅,我直接拾级上楼进了房间。
而狮子直到十一点多才回房。
“有件事我想跟你说。”我坐在床上平静地看着他。
他也不说话,沉默地看着我。
“我想搬回娘家住。”
他明显楞了一下。“妈已经过世了,你一个人住那,不太好吧。”
我低着头没回话。
“有什么原因你就直说。”他追问着。
犹豫了好一会儿,我把那天听到岱伶与婆婆的对话说了一遍。
“也许你不相信我的话,但不管怎样,我就是不想跟她们住一起。”
“是吗?”他不置可否,看不出任何表情。
“还有……”我偷瞧他一眼,想知道他若知道我又有了,不知是怎样的表情?“我怀孕了!”
“哦?”他突然看向我,表情……似乎并不高兴!
“哦是什么意思?”我好失望他竟是这种反应,他要当爸爸了呀。“你不想要孩子吗?”这是我唯一能猜的想法。
他瞧着我好久好久,久得我心里开始发毛。终于,他吐出一句极轻却威力十足的炸弹:“孩子是我的吗?”
多日来的愁苦悲愤瞬间爆发了,我扑向他,抡起拳头朝他胸膛上直落下。
“你该死!你怎么可以怀疑我!怎么可以问这种不负责任的话!你太过分了!”
接下来,我只能掩面大哭。而狮子一直静立不语,这让我更痛心,他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
然后,他打开房门离开,接着,我听到他关上大门的声音。
我倒在床上,痛恨自己软弱,更恨他为何变了!在台湾我只剩他这么一个亲人,他怎能如此待我!?
他一夜未归,我也整晚未眠。思索许久,当天边曙光乍现时,我终于作了决定,开始收拾行李。
心在抖,手也在颤,我知道自己的决定不只是要离开这里而已。
我再也无法忍受他用我爱他的心来折磨我!
这种爱己经变凋,我——宁可不要!
既然他怀疑这孩子,那么,我会如他所愿,从今尔后,我会独力扶养这孩子,而这孩子也只会属于我一人的。
爱若没有百分之百,便是零,零分的爱情我选择放弃。我不要委曲求全,苦苦守候的爱情啊!
收拾好行李后,我没有理会婆婆及岱伶一脸讶异及追问,头也不回的,我直直走出了师家大门。
门外绵绵密密的雨幕,并未减低我离去的决心。走入雨中,我想起与狮子的初识也是在雨里……
“Rainandtears,Allthesame……”
这首歌在我心中突然响起,滂沱的泪也和雨水交织成一片,分不清……
第十二章
“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仍深爱他的前妻,这才是他最难解的心结啊。”
阿May这段话,让安凝雅楞在当场,久久说不出话。
他……仍爱她?是……吗?她让他以为她背叛了他,甚至怀了别人的孩子,他怎么可能仍爱她呢?
难道,是她误会了他吗?如果他爱她,怎会看不情她对他的爱,反而怀疑她的忠贞,还处处怀疑呢?
阿May见安凝雅不语,以为她心生芥蒂,想知难而退,于是更认为自己明说的做法是对的。
“不怕你耻笑我,我倒追他四年,我甚至曾经主动要献身给他,他连意识不情的状态下仍是拒绝了我,可见他前妻的影子在他心中是多么根深低固,难以拔除。”阿May继而语重心长地劝道:“我是爱上了没办法,注定要跟那影子继续奋战,你不同,趁自己还没有死心塌地前,仔细考虑清楚吧。爱他就要一并接受他的一切,否则就放弃吧。”
“你这择的爱情不是好累吗?”安凝雅开始同情起她的痴心。
“一且陷进爱情里就不由自主了,只能一心一意追求着有关他的一切,就像扑火的飞蛾啊,明知不可为却执意为之。我想,”她露出一抹无奈却洒脱的微笑。“除非我确定他得到真正的幸福,不然我很难放弃他。”
“他哪里值得如此的痴心相待呢?”安凝雅不禁轻声问道,不只是问阿May,也是问自己。
在国外这些在,好条件的男子不是没有,她不求爱得轰轰烈烈或刻骨铭心,只要能教她动了心,有一丝悸动,她便愿意托付此生,忘记过去一切,重新爱过。但,竟是如此之难!
是曾经沧海,还是过尽千帆呢?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心底那个深镌的刻印,一辈子也磨不平,永远会在夜深人静或无人的时刻悄悄浮现,如浮水印一般,清晰地横现她眼前,教她无处可逃。
“说来好笑,我就是爱上他的痴情与执着,现在,也是这原因让我进退不得啊。”
语毕,阿May甩了甩头笑道:“奇怪,这是我第一次与其他人聊起我对狮子的感情呢,可能是我们投缘吧。如果我们不是情敌,或许我们可以成为好朋友。”
安凝雅深深凝视着她,两后唇边浮起一抹微笑。
“我希望我们可以是朋友。”
阿May也扬起真诚的笑容。
“如果你能让狮子真正走出阴影,我会大方祝福你们的。不过,”她俏皮地眨了眨眼。“你的功力可得比我强个几倍,不然有得你等喽!”
安凝雅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
“我也来好久了,你休息吧。希望心雨早日康复,下次我们摄影棚见喽!”阿May摆摆手,笑着离开。
安凝雅望着已关上的房门兀自沉思。
“妈咪,她很有风度哩。”
心雨细嫩的声音在她背后扬起,安凝雅吓了一跳,旋过身一看,心雨正睁着一双机灵的大眼骨碌碌瞧着。
“好呀!你没睡,偷听大人说话呀!”安凝雅好气又好笑地走近病床。
“不假睡,阿姨怎会跟你说俏悄话哩,你又怎会知道爹地这么专情呢?而我,也才能帮你跟爹地复合呀!”心雨叽哩呱啦地比手划脚,仿佛好事将近般兴高采烈。
“谁说我要跟你爹地复合啦?”安凝雅仍是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心底刚才的波动是一股无以名之的感动。
好吧,就算她感动于他多年的痴情未变好了,那可不代表她已经原谅地当年对她的莫大侮辱。他活该孤家寡人一个!安凝雅在心中这么提醒自己。
“妈咪,你骗人!”
心雨一脸不相信地反驳她。安凝雅叹口气,怪自己把女儿教得太精了。
“我哪里骗你呢?说来听听。”
“不记得在纽约时有好多叔叔追你,你回来都会跟我报告约会心得?”见安凝雅哭笑不得的跟她点头后,她才又开始说道:“那时你都会嫌这个叔叔他亲你好恶心,那个叔叔说话有讨厌的鼻音,不然就是胸毛好恐怖,好像猿猴或是汗味好重,害你呼吸困难。”
这是事实,她又没说错!安凝雅坦白承认。
“可是我们跟爹地住了一段时间,我从来没有听你抱怨过爹地哟。甚至,”心雨故意停顿片刻后才贼兮兮说道:“爹地好几次半夜来偷亲你,你会骂他不要脸、可恶,但是从来不会嫌他恶心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