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您好。”靖远决定先声夺人。
妈!聂玫琳瞪大了双眼,难道……
“是,我和聂青结婚了。”靖远坦荡荡的真视她,声音里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你说什么?”
聂玫琳仿如被电击一般,整个人全僵住了。
“妈,我们真的很相爱,求你成全我们。”聂青急急的握住母亲冰凉的手祈求着。
聂玫琳迅速抽开她的手。
“不要叫我妈!我没有你这种忤逆天伦的女儿!”聂玫琳痛心地颤语:“你怎能做出这种事!难道你没有告诉他你们是……”
“我知道。”靖远迅速打断了她的话,冷静地接口:“所以,在向她求婚前我已经结札了……
“什么?!”
聂玫琳惊恐地瞪着靖远。
“如果没有孩子,我们的相爱就不会造成可怕的后遗症。”靖远温柔的凝视聂青,微笑低语:“我真的很爱聂青,七年的分离让我们更明白,如果不能拥有彼此,生活在天堂或地狱都没有差别,因为都不会快乐。我们宁可一起下地狱,这是我们共同的选择。”
他拥着聂青,转头看问聂玫琳。
“妈,如果能得到您的祝福,我会衷心感谢,而且会和小青一起孝顺您。但是若您仍反对,我们只好远离台湾,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厮守终生。”
“你们都决定好了,何必又来问我的意见。”聂玫琳生气的说道。
聂青难过地低下了头。
靖远见状,立刻解释道:“您别怪小青,这全都是我的主意。是我太爱她才会迫不及待要她嫁给我,我真的希望您能成全我们,这对小青来说很重要。”
“妈!”聂青抬起头痛楚地凝睇母亲。”当年您也是为了爱而不顾社会的道德批判生下了我,您一定能了解那份挣扎与不舍;而我挣扎了七年,再见到靖远,我知道今生今世他都是我唯一的爱。妈,我只是想单纯的爱与被爱,这难道有错吗?”
“可是你们面对的是千百年来的禁忌啊。”即便她认同他们的爱,但……这是乱伦哪。
靖远正欲开口,在见到服务生神色仓惶的向他们的座位走来时,他陡然住了口。
“对不起!总裁,刚才医院打电话来,说您外公心脏病发在今天凌晨过世了,而您外婆人在医院仍昏迷不醒,怕有生命危险……”
靖远脸色倏然刷白。
“在哪家医院?”
“台安医院的加护病房。”
“妈,对不起,我要先走一步。”他仍镇静的向聂玫琳示意后才起身。
“我陪你去。”聂青也立刻站了起来。她看了一眼母亲。“妈……”
“快去吧,什么事回来再说,我会帮你向组员说一声。”聂玫琳神色已恢复正常。
“谢谢妈?”聂青知道母亲已不再生气,这己让她感动万分。
“妈,谢谢您。”靖远此刻除了感动,也无法多说什么,他必须去面对生命中另一场变动。
他俩一到医院,护士立刻带他们到加护病房,而医生似乎已等候多时。
“你是黄柏蕊的家属吗?”
“是,我是她的孙子,唯一的亲人。”靖远急促地说道。
“你要有心理准备,她的求生意志十分薄弱。韩先生在凌晨过世后,她就昏迷到现在,生命迹象很微弱,我们已经尽力了。”医生严肃地说道。
“我可以进去看她吗?”靖远微颤道。
“去吧,她的时间也不多了。”
换上医院的杀菌衣店,他俩进了加护病房。靖远轻声走近外婆,在她床侧坐了下来。
“外婆,我是小远,您听到了吗?”靖远握住她枯瘦的手哽咽道。“您不是和外公去南部度假,怎么会突然发生这种事。我本来还要带我的新婚妻子去拜见您们,您们怎么能不声不响的离开我!外婆,您醒醒啊!看看我,我是您们最疼爱的小远啊!”
聂青静立一旁,看着他红了眼眶,只能心疼而无助地陪在他身旁。
奇迹地,外婆的眼眨了一下,再一下,而后以极缓慢的速度睁开了眼。
“外婆!”靖远惊喜的靠近了她。
“是小远吗?”外婆用喑哑的声音迷朦地问道。
“外婆,是我!我是小远!”靖远紧紧的握牢她的手低喊着,然后伸出一只手拉着聂青。“她是我的新婚妻子,叫聂青!外婆,您要快点好起来,我们的补请喜酒您才喝得到!”
外婆露出一副满足的微笑。
“你终于讨老婆了,我和你外公还以为七年前那件事会让你一辈子都不结婚了。”
外婆徐缓地说着,瞧着聂青的眼充满了喜悦。“这女孩好漂亮”
“外婆好。°聂青柔笑着打招呼,看来他们的事两老都知道。
“外婆,她就是我七年前爱上的女孩,七年后我又把她追回来做老婆了。”靖远轻笑着。
“真的?”外婆随地睁大双眼,呆视了靖远好——会儿,突然幽幽地叹了口气。“你跟你妈简直是同个模子打造出来,一样的死心眼……”她的眼光缈缈缥缥投射向远方不知名的空间,刹那间,时空在她眼中交错,空洞的眼神钉住了聂青。
“紫绢啊,妈总算能安心合眼了,”她伸手紧紧的握住了聂青喊道。
“小远已经讨老婆了,你当年的遗憾,他帮你完成了,他娶了个他爱的女人!”
靖远和聂青互看一眼,知道外婆将聂青错认成她的女儿韩紫绢。
但她接下来的话却令他俩大吃一惊!
“大宇这么爱你,你爱的却是以森,只能怪上天作弄入,在你和以森订婚前却让他车祸丧生。”外婆重重的叹了口气,眼前也朦上一片水雾。“大宇的心胸真是宽大,为了保持你的名声,也让你肚了里的小孩有个父亲,所以不顾家人的反对娶了你,还把小远视如己出,这样的好男人你却辜负了他,到死前你还是爱着以森,这是我这辈子最愧疚的一件事。还好他又娶到个好女人,否则我真会死不瞑目呀。”
靖远与聂青面面相觑。他不是甯大宇的亲生儿子?那他俩————根本毫无血缘关系!
“紫绢呀,说你死心眼,我自己也是啊,你爸一死,我根本就不想活了。没有了他,我自已一个活着有什么意思呢。”突然问她老泪纵横的低喊:“老伴,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一个人……”
看见外婆突然呼吸急喘,靖远立刻按铃叫医生。几秒问,医生已冲了进来。
而此刻,外婆的急喘声倏然停止,仿如沉睡般闭上了双眼。
医生迅速检查了她的呼吸、心跳及瞳孔。
“她已经走了。请两位节哀。”医生肃穆的宣布。
靖远呆立着,难以置信的瞪着外婆宛如睡着的安详容颜,前一刻她还满面笑容……
“靖远,她走得很愉快,没有痛苦。”聂青轻握着他的手安慰着。
靖远走近床侧,猛然跪了下来。
“外婆,谢谢您!真的谢谢您?”他的泪眼中却含笑。“您的一番话解放了我和聂青心灵上的侄梧,让我们得以自由!您救赎了我们俩,还有我们的子子孙孙……”
聂青也随着他跪立床侧,心中对着这位仅见一面,却从此改写了她和靖远一生的贵人,有着无限感激。
真爱,救赎了他俩。
尾声
一年后美国加州聂青正坐在书房里准备一星期后的千人OPP,这是美安传销进军美国的第一个创业说明会,也是聂青移居美国半年多来的成果验收。
想起这一年来发生的事,仍恍如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