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中,好像有很多人说话的声音。
她为什么还不醒?
是冷君敌吗?他要她醒来做什么?继续将她当棋子玩?
冷君敌!
是女人。为什么会有女人的声音?是他光明正大地将哪个女人带进门来了吗?
为什么还不醒?
依旧是同样的声音。怎么,他没有她能当棋子玩很难过吗?可惜她已经厌倦了……厌倦了……
秀眸依旧执著地紧紧闭著,躺在床上的此时仿佛不是一抹艳影,而是一抹幽魂。
「醒来,你给我醒过来!」冷君敌像是疯了一般,下停地摇晃著迟迟未醒的戚绛影。
「啊。」戚绛影被晃得痛了,终於忍不住嚷了一声,睁开双眸,对上的,是他焦灼的容颜。
她从未曾见过他如此急躁的模样。
「绛影,你醒了!你终於醒了!」冷君敌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沙哑,像是早已嚷了干百年她的名。
「不。」戚绛影微微摇首,盈盈水眸坚定地望著他。「这是意外。我要睡,而这一回,再也不让你唤醒我。」
她已经够倦够累了。将近十年只为他一个人活著,却换来了棋子雨字。够了……已经够了……
她再也不想醒著了,宁愿坠入梦里,从此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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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君敌不让她睡去,强迫她睁开眼看著他。然而她却完全不愿意张开眼,依旧固执地闭著双眸。
「绛影,我知道你在听。你在听的,是不是?」冷君敌的眸里没有任何冰冷,以前所未有的急切望著她。
没有。她没有听。她什么都没有听到。什么都没有听到。
「你从下知道,你对我的重要性吧。」冷君敌低低地笑了声。「是的,你怎么会知道呢?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不是吗?」
她对他怎么会有重要性呢?没有。重要性是零。她对他而言只是一颗棋子而已,怎么可能重要?
冷君敌柔抚著她细致的面容。「绛影,我一直记得九岁那年的你,娇小而可爱,执意要守著我的模样。那是我突逢灾变之後的第一个温暖……我是如此地记忆著你啊。」
他说,她是他第一个温暖?下,一定是谎言。是要骗她醒来,然後继续将她当棋子玩的谎言。
「我一直推拒你,是不想你涉入这一场明争暗斗之中;但是,我却没有办法让你离开我……你知道那种感觉吗?就好像两种力量各据一方,不断地拉扯著我的心。绛影,好痛,我好痛……」冷君敌的俊颜扭曲成痛苦。
听他的声音,好像真的很痛……真的吗?不,下可能。怎么可能是真的?
「我疯狂地想要你、好想要你,却又不想让楚振域称心如意,所以只能让你一再心碎……只有连你都以为我镇日花天酒地,才瞒得过楚振域。你知道吗?我到那里,其实夜夜都是在为无剑门的事奔忙著……那夜你所见到的女人全都只是幌子,是我怕骗不过楚振域的幌子……」
真的吗?是真的吗?戚绛影几乎想要睁开双眸问他了,但是到了最後,却仍是紧紧闭著美眸,生怕一张开眼,这一切的美好就会消逝。
「绛影,你在怨我吧?你在怨我说你是一颗棋,对不对?」冷君敌紧紧地搂抱著她。「其实我只是太过害怕,害怕楚振域真的会伤了你,所以才这么说……没有想到你真的信了。绛影,你对我来说,从来就不是棋子,你是我的命……我要你的原因,从来就只有一个。」他无比真切地吻上她的凉唇,目光灼灼地几要将她也燃起来。「我爱你。」
戚绛影终於讶然地睁开水瞳,明眸一瞬也下瞬地望著他,几乎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我爱你。你既然听到了,又张开眼看到了,就只得收下,不许你退回我的爱,知道吗?」冷君敌以为她的呆若木鸡是拒绝,连忙气急败坏地嚷著。
戚绛影陡地笑了。他一再地重复著那个字,能够代表他说的不是假的吗?她微启娇唇,露出一抹羞涩的笑。
「你说的是真的吗?我不敢相信……我从来没有听过……我从来不以为,你会爱上我……」她浅浅地笑著。
她一直只以一抹影子自居,何德何能可以得到他的爱?
「当然是真的!」冷君敌扳起俊颜。「我不许你怀疑我,我不要你怀疑我!」
够了。有他如此的保证,够了。
「你还记得很久很久以前,我们初见面的时候,你说过的话吗?」戚绛影绽出一抹娇艳的微笑望著他。
「什么话?」冷君敌挑起眉。他当然记得。跟她说过的每一字每一句,就算他死了、化成灰了,他也不会忘记。
「别膛进这浑水里,别跟著我,否则你会後悔一辈子的……」戚绛影重复著他的话,随後主动回搂他,明眸中有著清清楚楚的坚定。「我不悔。」
跟著他一辈子,她永远下悔。
「绛影……」冷君敌用尽全身气力地搂拥住她,薄唇缠缠绵绵地在她精致的容颜烙上一个又一个的吻触。「我不会让你离开我,我永远不会放你走,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都不会再放你走了……」
就像回应他那句长久以来不会让她离开的话语一般,戚绛影的娇唇漾出一抹灿笑,微笑地封印上他的唇。
「我永远不离开你……」
是的。永远,不放她走。永远,不离开他。
恶搞补遗篇
为了不妨碍内文的沉重度,(哪有人这样说的?)宣萱就把爆笑的场面写在这里好了。
话说在戚绛影悲伤地从青楼跑出去,而冷君敌也跟了出去之後,一颗颗的人头从帘後冒了出来。
「这么多年之後,我终於明白他为什么每次都要我们以美女阵仗扑向他来做为一夜见面的开端了。」武震霄若有所思地说道。「哪有人心机那么深,从那么久以前就策画出这一切?大哥,你为什么会让这个人进来?」他问向风夺云。
「对啊对啊,这个人好恐怖喔。」风夺云没回答,倒是他身边娇美的华飞雪皱了皱小鼻子。「夺云,我们来投票决定要不要把他驱逐出九龙堡好不好?」
身旁的风夺云沉默了许久,终於爆出惊人之语。「这还需要投票吗?我想在场所有人可能都不希望他留著吧。」
在场的每一颗头颅都飞快地点动著。
「那我们就把他逐出去吧。」华飞雪开心地拍著手。不过她才拍到一半,就想到有一件事不太对劲。「可是,现在谁要去告诉他,我们决定把他逐出九龙堡了呢?」
现场果然没人自愿。
「那怎么办呢?」华飞雪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办法。
於是,这项被大家都通过的提议,就像老鼠一致通过要去在猫身上系铃铛,却始终找不出敢胆去系上铃铛的那一个,在争吵许久之後,仍然没有被执行。
於是,到许久许久以後,冷君敌都依旧是九龙堡的一分子。
后记
呜……写这本书,实在是有够给他一波多折的。
写完了《狂徒焚心》之後,宣萱原来想要休好长好长的一个假,到处去游乐的,编编的夺命追魂叩却在此时传来,说要宣萱的下一本稿子。
「啊,为什么?」宣萱在电话这一头小小声的发问,语声之中充满哀怨。「为什么新人也要一直被催稿?为什么?」
「就是新人才要快一点交稿啊。」编编在电话那一头晓以大义。「你要太晚交稿的话,等到你出书的时候,健忘的读者早就忘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