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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日,她拿着冰袋回楼上时,他人已不在,看来是利用消防梯走后巷离开的,只留了一张向她道歉、忏悔的字条。

  第二天,店门才开,他就出现,——张青肿“猪头”似的怪脸,让她心抽痛,也吓着女儿。但,才两秒,女儿便认出他是“变形”的赵铎,马上就想黏他、向他撒娇。他抱过女儿,将手中大束粉玫瑰给她,深情慎重地再次告白。不过,她没接受。

  这次,她想让他等。既然他认为太快会有罪恶感,就让他等吧!起先,她是这么打算,可一个礼拜后的今天,她有了新打算:她要接受他的告白,与他交往。

  没办法,浪漫的节日将至,店里多了些情侣客人,让她欣羡。再者,天天相处,对彼此的爱意与亲呢,已在相敬如宾中,若有似无地增加,教她不心动怎可能?

  何况,她早原谅他前次的“不当告白”,因为那段告白,当时也让她明白自己对他的感觉——

  他说爱她时,她的心悸动不已,胸腔填满了热气,可他接下来的一句“罪恶感”,却使她难过。他说这种话;仿佛在暗示着他们的爱情来得不是时候,又或者不该来。所以,她才会激动得教他索性百年后到她坟前告白。这气话,无非是在显示她内心对他的在意,甚至爱他,换言之,她也是在吃醋,吃一个“死人”的醋呵!

  “沈姐,你看,”工读生推推发呆的沈璧人,示意她看门口。“那个白痴在干么?”

  沈璧人回神,抬眼望向大门。是洗衣店的少年。他将绑着花头巾的头靠在玻璃门上,双眸鬼祟地朝店内乱瞟。一看就知道他在“观测”女儿的踪迹,他真的怕死女儿了呢,呵!

  “他在帮我们擦玻璃吗?哼!真是蠢蛋,亏他生得挺酷的,怎么净做些……”

  “好了,别又犯噙咕,快把客人的蛋糕送去。”沈璧人阻止工读生碎碎念,将放满各式小西点的托盘推给她。“快工作,要不,沈姐可要扣你薪水!”

  “好啦!好啦!”工读生接过托盘,乖乖地上工去。

  沈璧人笑了笑,绕出吧台,走向大门,亲自帮洗衣店少年开门。“进来吧,小桐不在,你大可放心!”

  少年是来收桌巾、布帘……一堆布饰品的,因为

  最近客人多,被弄脏的布料跟着多,只好请洗衣店过来收。

  少年吁了口气,随着沈璧人的脚步,往杂物室走去。“本来是老哥要来的,我倒霉被他逮到跷课在家睡觉,只好帮他做白工……”

  少年喃喃抱怨,沈璧人边听边笑,领着他进杂物室,将打包整齐的脏桌布交给他。“唷!三大袋。要洗干净喔!”

  “这话你该跟老哥讲,大姐!”少年提起三只超大帆布袋,语气闲适地说。

  “你该多帮你哥做点白工,要不,他哪来时间跟相亲对象约会?”沈璧人微笑提醒他,别误了兄长的姻缘。

  少年搔搔头,愣了愣。“也对!我总不能坏他的好事,免得老爸、老妈爬出坟墓海扁我,我可会吓死哩!”别看他高大壮硕,其实胆小如鼠得很。

  沈璧人无奈地摇摇头。搞不懂,这小子怎么老喜欢拿父母开玩笑?唉!也许这就是“少根筋”的开朗吧!

  “喝杯咖啡再走吧!”沈璧人拍拍少年的肩,要他坐到吧台前的高脚凳。

  少年看着沈璧人走进吧台,迟疑了起来。这座门面的吧台里有个植物屏风,那是“克星”桐妹妹的“窝藏处”,刚刚大姐说桐妹妹不在,“不在”意味她在睡觉……所以,此地还是不宜久留!

  “不了,我要回去‘做白工’。”他转身就想走。

  沈璧人拉住他扛在肩后的帆布袋,不让他远离吧台。“坐下吧,我说了,小桐不在,她不在睡觉,跟人出去玩了。”

  少年一震,屁股恰巧落在高脚凳上。“出去玩?桐妹妹跟人出去玩?怎可能?谁有那能耐?”他喃喃自语着。

  无法相信,黏赖母亲至极、怕生至极的小娃会跟人出去玩!他真佩服那个带她去玩的人,该颁个奖给那人的!那人到底是谁呀?太伟大了……

  “我们回来了。”正当少年幽幽冥想时,沉郁温雅的男嗓音伴随开门的铃声传来。

  沈璧人微笑绕出吧台。“你们回来了呀,好玩吗?”

  “妈咪……我有鲁道夫……”喜悦的童声轻嚷着。

  少年好奇的旋过高脚凳,正好瞧见那个“伟大的人”——

  只见一个挺拔英俊的男人,单臂抱着关海桐,男人一手亲昵拨抚着沈璧人垂落的发丝。

  “妈咪……是鲁道夫,赵叔叔给的……”小桐儿露出少见的开朗笑脸,向沈璧人展示手上的红鼻驯鹿布偶。

  沈璧人笑了笑,对赵铎说:“她有一屋子的布偶了,你还买给她。”

  赵铎也同她笑了笑,但没回应她的话,只说:“送你!”然后,根本没人看清他的动作,就见他手上多了一大束长茎粉玫瑰。

  沈璧人吓一跳,眨眨美眸。“……你变魔术呀!”她低喃,接过他手中的花。

  半晌,洗衣少年缩头缩脑地靠近他们,吞吞吐吐地开口问:“唔……呃……大姐,这位‘够格’的男人是谁呀?”当“桐爸爸”,这男人一定可以,何况他符合了大姐的“特殊要求”。

  沈璧人笑着,搂住赵铎的手臂,对少年说:“情人呀!他是大姐的情人呐!”

  闻盲,赵铎不禁轻颤,看着她绝色容颜,抖着声开口:“璧人……你……”她不是还气着他吗?

  “我接受。接受你的第二次告白。”她淡淡地说,沉定的明眸却有着不可动摇的光点,那是她的决心与深情。

  赵铎心猛然狂跳,健臂勒紧她的腰,额头贴上她的。“我爱你。”他轻轻地吻了她的唇。

  “恭喜你了!老兄。”少年大力地捶了捶赵铎的肩头。

  “哇……哇……”关海桐突然放声大哭。

  “怎么了?小桐厂赵铎连忙拍抚着她拍动的小背脊。

  “天……我什么都没做呀!”少年慌了起来,手足无措得不知如何是好。

  “你呀!干么手贱打赵先生!?”知女莫若母,沈璧人当然了解,女儿是被少年那过于“男子气概”的举动吓哭的。

  “啊!这样道贺……也有事呀!天……我就知道……留下会出事,我要回去了啦!”少年提起帆布袋,连滚带爬地夺门逃离。

  “他怎么了?”赵铎不明所以地问。

  沈璧人抱过已被他哄住不哭的女儿,轻轻淡笑。“留下来吃晚饭吧,我再告诉你,他跟小桐的‘恩怨’。”

  赵铎眸光一亮,毫不犹豫地点头,然后跟着她上楼,展开与她母女俩的第一次温馨晚餐……

  第四章

  严格来说,赵铎这个人,没谈过恋爱!

  他跟妻子的婚事是上一代决定,二十一岁就结婚生子。他没有抗拒过这种人生安排,反而过得顺理成章。

  该怎么说呢?这也许与他性格里稳定早熟的因子有关——

  赵铎的父亲是个有名的时事评论家,母亲则是战地记者,从小跟在父母身边,看尽无数社会的真实乱象与人类的颠沛流离。因此,对他而言,平凡安定的生活即是人生最大幸福。再者,那对可比社会心理学家的父母,给他的心灵教育之充实、健全,已让成长必经的“少年叛逆期”变得毫无理由。所以,他比人早成熟,是个懂事的好儿子,乃至后来成为负责爱家的好丈夫、好爸爸,他对妻子的感情则是建立在一种时间性的累积上。说穿了,他根本没尝过初恋、热恋、狂恋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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