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不到她时,难以忍受的空虚便忽然升起,在他体内如火如荼的折磨。夜来梦中,闻嗅间总有一缕香,是掺杂着欲望、要他命的那种,钻进他的鼻孔,钻进他的血脉,钻进他的四肢,熔进他周身的神经,且向两脚分立处肆虐……激起如山洪急湍般的情欲,在他猝不及防下泛滥成灾……
就是头一次看黄色书刊时,也没这么丢脸过,况且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柏拉图了?他明明想要的更多呀。
或许就是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让他决定不能再继续下去。这天,佳馥同往常一样来到别墅,趁母亲午睡,他拉她到一旁,指着早准备好的提篮。
“我们去野餐。”
“啊?”
她惊愕的瞪眼。倒不是被野餐两个宇吓到,更不是怕跟他独处。这一个月来,两人独处的经验太多了。
令她忐忑的是,杜宇庭冷峻而热烈的目光里的咄咄逼人,冰冷中有着坚持的态度,那种不准她拒绝的强悍,让她本能的意识到危险。
就在她胆怯的想摇头时,他的表情突然变了。咄咄逼人的强悍被恳求似的渴望替代,脸上的冰冷也透着一种隐隐的热量。当她再次对上他的眸,从他深邃如井的眼中读到的款款柔情,使得胸口有种炽烫的窒息感蔓延,她无法移开眼睛,只能看着他,忘记了刚刚意识到的危险,忘记了她的拒绝,傻傻的任他牵起自己的小手,就这么给牵出门去。
等她回过神来,已经散步在小径上,两旁的松树枝叶密实如华盖,挡去了大部分的阳光。但她还是感到热,因为宇庭脸上的笑容像下午的阳光一般热烈,着得她有些晕眩。之前他都没笑,怎么一不留神就笑得光华灿烂,热烈如火?
火的意念令她微感不安,胸口跟着发紧,心头仿佛有只小鹿胡乱闯撞。也不知怎么突然有这种怪异感觉。其实,也不是突然。哪次和宇庭独处时不是这样?既欢喜又不安,隐隐知晓那代表的意义,又鸵鸟的不愿去面对。
随着越接近两人初遇的林子,她的心就跳得越快。桂花浓郁的香气大盛,像是在欢迎他们的到来。远处的鸟声啁啾,浓密的树荫隔绝了大部分的阳光,空气清新微凉,静谧的小天地如往昔地爱来时的一样,挂张吊床在这里睡午觉是再舒服不过的事,野餐也一样。
宇庭放开她的手,蹲在地上从提篮里拿出布巾来铺。记得小时候母亲带他在庭园里野餐就是这么做,从篮子里取出的点心是林师傅为他们准备的,那瓶冰透的香槟及杯子则是来自他外公的收藏,他偷偷放进去的。
瞪视着香槟,宇庭像是不明白自己带酒来做什么。他只是想偷一、两个吻,需要用到香槟吗?
他抬起眼,看进伫立在一旁,以一种惊疑不定的眼神畏怯的望着他的桂馥,突然,她穿着白色洋装像一朵娇怯可怜的纯白桂花般的影像令他自惭形秽。
“我们回去好了!”
“为什么?”她不明白,但看得出来他脸上的郁怒。
“因为你不喜欢!”他指控的回答。气她的纯真,也气自己居然因为她眼里的纯真而心生罪恶感。
“我没有呀。”
桂馥走过来阻止他将拿出来的点心收回篮子里的举动。
当她沁凉细嫩的柔荑轻覆住他的手背,也将一根划亮的火柴投进宇庭仿佛弥漫着天然气的心井里。无声的轰响在他心间爆炸,强烈的生理需求使得邪念凌驾了理智,他反手握住桂馥,一抹邪魅的笑拢在双唇间。
“你喜欢?”他挑眉问她,柔柔暖暖的口气吐在她脸上,桂馥小脸晕红,急擂的心跳令她失去主张。
“嗯。”她傻傻的点头,他眼中的光芒让她想要不顾一切的飞奔,即使心头仍有些不安。
“太好了。”
他又绽出阳光般灿烂的笑,拉着她一块坐在布巾上,指着保鲜盒里的点心说:“这些都是我拜托林师傅为我们做的,他说都是你爱吃的。”
一抹柔情扯动她的心,桂馥有种受人宠爱的晕眩感,她感动的眨动羽睫,“杜大哥,你对我真好。”
“叫我宇庭。”他一点都不想当地大哥,尤其是这时候。捧着她娇美的小脸,他霸气的要求着。
在他专注的凝视下,桂馥羞怯的喊了声,“宇庭。”
那甜甜的声音比美酒还要醉人,香槟还未饮入喉,宇庭已感到醺然。桂馥吹弹可破的脸颜看起来比海绵蛋糕要松软可口,他情不自禁的俯下啄了一口,好软,好香喔。
桂馥害羞的转开脸,被他偷亲不是第一次,但每一次都有种被电流通过的烧烫感,心跳漏了一拍。
“我喜欢你,馥儿。”
他甜蜜的话在耳边缭绕,敏感的耳垂肉有些微的刺疼。
喝,杜宇庭竟咬她!
桂馥又羞又慌的推开他,在他的眼神注视下有种不知所措的狼狈,连忙指着点心道:“我们不是来野餐的吗?”
宇庭没有逼她,只是用一种了然的眼神似笑非笑的望了她一眼,便伸手取了一块冰糖脆饼递向她。
“张开嘴。”
抵到唇间的脆姘,和宇庭眼中的坚持,让桂馥无法拒绝,只得咬一小口。他似乎对于她的顺从很满意,微笑的把剩下的脆饼塞进自己嘴里,还啧啧有声的称赞。
“好吃,怪不得你喜欢。混入了桂花瓣的冰糖脆饼有着桂花的甜郁香气,就跟馥儿能我的感觉一样。”
没想到自己独创出来的桂花口味的冰糖脆饼被他这么一说,竟有种邪恶暧昧的联想。她羞得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我说错了吗?”他故作一脸茫然,嘴角却泄漏了他的调皮。“是桂花没馥儿香吗?”
“你不要说这种话!”
“什么话?”
“反正不可以说!”她鼓着红红的脸颊。他知不知道这种话听起来很暖昧呀!
宇庭噗哧一笑,他当然是知道。戳了戳她鼓起的颊,温热的呼息吐在她脸上,声音刻意的低哑起来。“我是真的认为馥儿很香、很可爱,就跟冰糖脆饼一样。”
“你还说!”若不是坐在地上,桂馥远真想跺跺脚呢。
“好好,不逗你了。来,喝点香槟,消?肖火气喔。”
“香槟?我们怎么可以……”她大惊小怪的反应,引起宇庭一阵呵呵笑。
“别跟我说什么小孩子不可以喝酒那种话。馥儿,我知道你很乖,可是香槟几乎不能算是酒,你尝尝就知道。”
“不好啦。”
宇庭没理她的拒绝,自顾自的为她在高脚杯埋注了三分之一的酒液,将杯缘抵住她的唇瓣。
“喝一口就好,馥儿。你要是觉得不喜欢,随时可以吐掉。”
那么不淑女的事.她才不会在他面前做呢。尽管满心的不情愿,桂馥还是迟疑的张开嘴,啜饮了一小口。
“别急着吞下去,也别急着吐掉。让酒液在口腔里停留一会儿,用舌尖绕绕,再吞进去。”
她看进他眼里,从那双炯炯发亮的眼眸里,怎么觉得他这些活说得不像是如何品酒,而是另一件事?会是什么事呢?依照他的指示饮下酒时,怦然的心跳似乎意识到什么。
“怎样?不坏吧?”他靠过来的俊脸笼罩着一层阴影,摩掌着她唇瓣的指尖带来一阵轻柔的压迫感,一股奇特的刺麻电流直窜入她体内深处。
不知道是因为香槟,还是他的眼神、语气,抑或是停留在她唇上的手指,桂馥有种没法呼吸、无能思考的晕沉,她扶住他的肩膀,试图撑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