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奕有力的臂膀一收一放间,寒眉略退了一步,目光含怒的瞪视他。
“请保留实力。”他硬着头皮道。虽然知道寒眉不至于因此怪罪他,仍在她的逼视下,心情忐忑。
“多管闲事!”她怒哼一声,将竹棒丢给身后的侍从。
尽管心里怒极,她并没有责罚狐奕的打算,她清楚他是为她好。再打下去的话,那八名家兵极有可能被她活活操死。
狐奕是来自北方的浪人,十年前贫病交迫流落戈邑,被打猎回来的她所救。当年她才十二岁,却从狐奕虚弱的身躯看出他的不凡,不但治好他的伤势,还将他留在身边当护卫。事实上,她有今日的武艺,一大半要拜狐奕所赐。他也是戈邑城里最了解她的人。
这样亦师亦友亦仆的身分,使他有胆子宣言进谏。是她赋予他这种权利的,寒眉也很清楚这点,故而对心腹大将只任性的以口头责怪。
她接过侍女递来的湿巾,略略擦了一下脸上的汗渍,黄昏时分的浅淡日影投射在她英武的身形上。她看也不看垂头丧气的属下,大跨步朝内院走去。
她今天太失常了!稍后在侍女服侍她沐浴时,她坐在浴桶里反省着。
父亲偏爱她无能的大哥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其他几名兄长也为这件事感到不满,她不该因此发脾气,倒是该好好盘算要如何利用众人的不满,除去寒冀这个眼中钉。她绝不容许有人挡在她与父亲之间,如果她想成就进一步的野心,成为戈邑的城主……想到这里,她冷却的心再度火热起来。
这个意念在她十三岁那年跟父兄前去打猎——那时一头发狂的野猪突然朝父亲冲过来,所有的兄长及随从都吓呆在一旁,唯有她勇敢的举起弓,一箭射中大野猪,救了父亲,并得到父亲的赞誉和奖赏——便逐渐形成。那一瞬间,她领悟到她是兄弟姐妹中最强悍的人,唯有她才能保护父亲,保住戈邑城,进一步扩展疆域,成为寒氏王朝里的强者。
只是碍于女儿之身,这该死的女人身体,和女人身分!
她挑剔的检视自己比一般女子壮硕的身体。
承袭自父亲粗大的骨架,她有着逼近男子的高度。长期的武术训练,使得她每一处肌理都呈现最完美紧崩的状态,不像一般武将显得肥胖。
她倒是不排斥自己女性化的生理特征;尤其是胸前的浑圆,柔腻的肌肤,向来让男人甘愿为她所驱策。她只是怨恨自己的女性身分让她无法在父亲心里占有更重要的地位。
好不容易在草上飞的帮助下,得到表现的机会,全砸在寒冀手里!尽管父亲没有明讲,但她感觉得到,他似乎将寒冀的失败怪罪在她身上。
看来,无能的人不只寒冀,她昔日的英雄,身为戈邑城主的父亲大人,也因为年老而变得无能。
寒眉厌恶的蹩起眉,掬起凉掉的水液泼洒在胸前,感受到胸房敏感的反应。她逸出模糊的呻吟,草上飞英俊的脸容在脑海里冒出,他健硕的身体是那么令人爱不释手,但想到他离去多日都没个消息,她又不禁恨得牙痒痒的。
某种熟悉的鸟鸣声传来,令她芳心一阵悸动,心跳和呼吸都乱了。
这冤家来得这么巧?她才想着他,他便来了。
她示意侍女退下,自己仍坐在浴桶里等待。
果然不负她的期待,草上飞迅捷的身影自窗口闪了进来,大胆的黑眸直视向她的裸躯。
寒眉热血沸腾,仿佛他一个眼神便能挑起她的情欲。
天际最后一抹昏暗的光线,从敞开的窗口射进来,照出草上飞拿下布巾后俊朗出色的褐色脸容。
她为他阳刚的魅力倾倒,忍不住逸出轻喘,将手伸向他。
草上飞明亮如星子,深遂如夜空的眼眸,电闪过奇异的光芒,移步向她,握住她修长的手,任她将他拉过去。
寒眉是个欲望强烈的女人,他很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按捺住心底的厌烦,他没有拒绝她的需索,感觉到她潮湿而火热的身体隔着衣贴向他,双唇急切的掳获他的唇,饥渴的索求他的热情。
寒眉的手粗鲁的扒除他身上的背心,直到他健实完美的男性体魄没有任何遮掩。她逸出满足的叹息,任双手游移在他结实紧滑的肌肤上。
仪月美好的身影不期然的撞进草上飞脑中,使他生出想要立刻推开寒眉的冲动。可是他不能,推拒的双手按压在寒眉浑圆的肩头,反将她搂紧在怀,往下移向她丝缕不挂的女性身躯。
将她抱出浴桶。
此时的他,好像被硬生生分成两半,一半的他厌烦的看着另一个自己纵情投入与寒眉的交欢中,埋进她的双腿里,与她家两头动物般疯狂交合,看着寒眉在他的抽送下陷入欲仙欲死的欢愉里。
“草上飞!”事后她满足的靠在他怀里,皮肤上冒着细小的汗珠,“我正在想你,你就来了。”
“怪不得我耳朵会发痒。”他不正经的调笑。
“我说正经的!”寒眉慵懒的眼眸在眨眼间变得精明锐利。
她推开草上飞,从浴桶里舀了些水清洗自己。
“寒冀两天前大败而归,你却一直没有消息,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心虚得不敢来见我了!”她转回身,紧盯住他正在着衣的身子,犀利的眼光似乎想透过皮肤,看穿他的心。
“嘿,我为你尽心尽力,你说这种话真伤我的心!”他气愤的说,眼里有几分被人冤枉的伤心。
“怪不得我这样想呀。”寒眉可不容易被人唬弄,“你早该回来了。”
“没错,在寒冀那个笨蛋搞砸所有的事后,我是可以立刻赶回来。可是我不甘心呀!我知道你一定会怪我,但如我之前警告过的,过邑的兵力不可小看,而寒冀那人好大喜功,没有领兵作战的才能,一定会失败。”他边说边整理好衣物,拢起漂亮的眉,双唇紧抿。
看出他的不悦,寒眉缓下语气。
“我知道寒冀的失败是他个人的无能造成,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只是对你迟迟未归感到担心。”发现他眼中的恼意褪了些,寒眉摇摆着未着寸缕的娇躯朝他移去,柔软的双臂讨好的攀在他壮硕的肩膀。
“好人儿,难道你不晓得人家有多想你吗?”
“少来了!”他推开她,似笑非笑的睨向她。“你会想我才怪!你这个淫荡的女人,身边还少得了暖床的人吗?别以为我不晓得你和狐奕有一腿!”
“吃醋了呀!”她风情万种的朝他媚笑,丰满的双乳挺向他;“狐奕哪里比得上你呢?”草上飞闭了闭眼,压抑住肠胃剧烈的翻腾。
“别拿我跟你那个死忠的部下比,我可是有脾气的。”他沙哑的道。
“人家当然晓得啦。”她咯咯娇笑,还以为草上飞为她意乱情迷,忍不住凑过去亲吻他俊帅的脸。
草上飞让她亲了一下才退开,眯起眼。
“别闹了,我还有正事要跟你说。”
“正事?”寒眉回过神来,暗恼自己每次遇到草上飞,便放浪得忘了一切,只想和他快活、她很快取了件衣服披上,脸容正经起来。
“我才想问你,就算寒冀再无能,也不可能把好好的一个计划搞成这样。究竟是怎么回事?”
“寒冀没说吗?”他故作讶然。
“说是说了,却听得我们一头雾水。”寒眉咬牙切齿的回答。
像寒冀这种连自己是怎么失败都说不清楚的将领,早该一刀杀了省事,偏偏父亲还原谅他。“他说原本占尽上风,一支不知来路的队伍趁他将过邑兵马杀得大乱时突击他,害他铩羽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