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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页

 

  “别哭了……”他笨拙地拍着她的肩,生平没有太多安慰人的经验,唯一的妹妹又开朗、活泼得过头,让他罕少有机会发挥兄长的友爱,比较常做的晃对她大吼。 

  有了,就用哄小外甥的语气来哄她。于是,他轻轻摇着静仪,以轻柔且具安抚作用的语调贴着她耳际哄劝。

  “告诉我为什么事这么难过,我们一起解决。”

  他这么讲,反而让静仪好不容易稍稍平复的情绪再度激动了起来,呜咽的哭声更显凄惨。

  “是因为那首歌吗?”他恍然大悟。

  静仪是听了歌后:才哭的,他隐约记得那首早已经唱完的歌的歌词。

  总有人不服约束,总有人存心辜负,总让那专情的人哭……

  开始时,他还不觉得歌词有什么不对劲,及至此刻深思过后,方觉得那歌词对伤心、失意的人儿,无疑像是在深长的伤日处抹一把盐,连他想着想着都心酸了起来,何况是个被深深辜负、伤害的人,更无法忍受那强烈的刺痛吧?

  这么说,静仪之所以失声痛哭,是因为她被深深辜负、伤害,所以……

  既痛又令人心疼的领悟呀,他所渴望的人儿,竟被无情的辜负、错待,教他情何以堪。

  他忍住心底的悲痛,声音更加的和悦温柔。

  “对不起,触碰到你的伤心事了。那只是一首歌,不要想太多。很多时候,我们要往前看,老是回头想那些不愉快的事,只会让自己活得不开心。但如果勇敢的朝前迈一大步,你会发现过去的就过去了……”

  是这样吗?怎么越说越无力?奕麒发现这番话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说的容易,做的难。什么叫勇敢的朝前迈一大步?

  跨那—大步,不再回头,又需要多少的力气?

  他怀中的静仪听到这番话,更觉得阵阵的反讽,蓦然领悟到他根本不知道她是为准伤心,否则怎能说出这番冠冕堂皇的话劝她。

  裴哀呀!心房被他的无所觉深深的刺伤。这男人……一股寒颤窜过全身。如果她伤心难受都是徒劳,还有必要伤心难受下去吗?

  然而,泪水就是停不下来,哭是宜泄心底的伤痛,不是想博取他的同情,他知道或不知道有什么不同?

  这番觉悟反而让她渐渐的止了哭意,脸庞所依偎叫胸膛衣襟全湿,那件昂贵的丝料衬衫糊了她的眼泪和鼻涕、她略略有些报复的快感,推开他,将脸别开,不让他眼见她哭红的脸。

  奕麒顿感怅然若失,凝往看她不再颤动的肩膀,知道她已经止住了伤心。

  “好些吗?”他轻声问,拿起一旁的面纸盒交给她,看着她默默的擦拭泪水,擦鼻涕。

  一会儿后,静仪低哑着嗓音,冷淡的说:“我想回去了。”

  她又恢复之前的拒人于千里之外了。

  奕麒不由得苦笑。想到不久前她还依偎在他怀中寻求安慰,这时却翻脸无情,心中万般的不是滋味。 

  总有人不取约束,总有人存心辜负,总让那专情的人哭……

  她为了辜负她的人伤心,却伤了情不自禁倾心于她的人。如果可以的话,他也想痛快的哭一场,让眼泪洗去他的痴心,做名无情的人。

  车子再度上路,两人间的气氛更加的窒郁沉寂,各自伤心。

  “请右转。”

  冷淡低微的声音轻轻掷落,这是静仪哭过之后,第一次开口。

  奕麒优雅的轻转方向盘,车子驶进一条翁郁的巷道,午时炽热的阳光被树荫遮住,但在交缠的枝哑被风吹动肘,仍不时的筛落。

  “左转。”

  又来了!除了似乎因应指路的必要,而简短的开口外,她似乎不打算跟他交谈。

  奕麒领悟到这点,禁抿着嘴,心情复杂的连自己都理不清楚,事实上也没时间理清楚了。

  路的尽头是一扇约有三公尺宽的坚固大门,隐约可见坐落在绿意盎然的庭院里的一栋两层楼的房子。

  毗连大门的是由红砖、及铁栏杆筑成的围墙,金澄色的金花九重葛攀爬其间,形成一道绿篱。奕麒将车停在紧紧关闭的大门口,目光转向始终侧对着他的静仪。

  “谢谢你送我回来,我想你一定很忙,就不邀请你进去坐了。”

  冷淡、客套的话听得奕麒大皱其眉,他原本无意登堂入室,但她毫不掩饰连请他进去喝杯茶的客套都不愿意给,就让人光火了。

  “我一点都不忙。”他傲慢的扬起唇角,恶意的等着她转过脸面对他,看着那双湿儒的眼眸里升起一抹惊愕,心里有抹痛快。“事实上,我的口很渴,如果不麻烦的话;很希望到府上叨扰一杯茶水。”

  就算静仪有任何的不情愿,她也没有说出来。只是皱了皱眉,目光微带谴责的瞪了他一眼,似在怪他强人所难。

  她从背包里拿出一只约掌心大小、薄如名片盒的黑色匣子,虽然没有开车,她仍习惯的带着大门的摇控器。

  静仪对准大门一按,轻微的响声带着供车通行的栅门往旁滑开,露出一条通过庭院、直达宅邸前的车道。

  奕麒发动引擎,将车开进去,目光很快的浏览了一遍陈家的院子。

  这里虽然不大,却是阳光充沛,花木扶疏。绿油油的草坪上散部着溜滑梯、荡秋千及跷跷板。两层楼的建筑风格朴实,一串串由膨棋菊形成的绿带自面对大门的阳台垂落下来,缀着绿色叶片的瀑布般枝条别有一番美感。

  他将车停在屋前的空地,想绕过交替静仪开车门时,她已先行下车,他只好打开行李箱,去取放置在后头的两个提袋。

  就在这时候,原本走过来要拿袋子的静仪脸色忽然一变,不由分说的抛下他跑向屋子。

  奕麒愣一下,随即提着两袋沉重的物品快步跟在她后头,一阵阵哇啦哇啦的孩童哭叫海浪般的自屋里涌出。

  他的眉头蹙起,到底这阵震得人头昏脑胀的哭声是谁发出来的?

  走进陈家的玄关,还来不及看清楚陈家客厅的布置,便见静仪冲向哭声的主人,是那个蓝眼睛的小孩。

  一名年约五十的妇人,摇着怀中应和着男童哭声的小婴儿,见静仪回来,表情明显地松了口气。

  “妈咪……妈咪……”可怜的沛沛哭得喘不过气来,一见到静仪,哇的一声投进她怀里,又哭又喊的。

  “怎么了?想妈咪了是不是?”静仪忍住耳膜被他的哭声震得难受的疼痛,心疼的紧抱住他哄动。“妈咪很快就回来了,别哭喔。”

  “妈咪……妈咪……”

  “对不起喔,姨看你在睡觉,就自己跑去买东西。是不是醒了找不到姨,就难过成这样?乖喔,姨不是故意的,乖喔。”她贴在他耳边说。

  父母到日本旅游后,周沛便跟她睡。由于昨晚他闹到很晚才睡,静仪早上起来时,他仍睡得很熟。原本她是想趁他睡觉时,去采买日常用品,没料到他醒来后会哭闹不休。

  “妈咪……”

  “别哭了,你乖乖的,姨才带你去玩喱!”

  “妈咪……”

  强势的哭声仍没有停歇,奕麒只听见一声声的妈咪,

  至于静仪讲什么则听得并不分明。

  他放下手上的袋子,目瞪口呆地看着混乱的现场,向来精明的头脑一片昏乱。

  小孩子的肺活量总是令人惊叹,从小外甥傅熙月身上他充分见识到这点,今天还有幸听见蓝眼小孩的哭声,果然是一山还有一山高,他不禁要对蓝眼小孩的嗓门甘拜下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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