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麒扯了扯唇,对她的开朗倒有些嫉妒了起来。
“我相信你。”他若有深意的看她一限,很快的签上名。
静仪被他的眼光看得心儿又乱擅乱跳了,若不是还记得自己的职责,可能又要与他相对无语,唯有眼波缠绵了。幸好她记得表弟路特丹的脾气有多坏,那张嘴更不饶人,尤其他又知道那辆CEFIRO的车主,就是那天让她舍弃等待她吃饭的全家人,热心帮忙的男子,说不定还会拿马表计算他俩独处的时间呢。
所以,她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想把他给带到表弟面前,免得那家伙又找机会嘲笑她。
“请跟我来。”
虽然对她语气里的急躁微感受伤,奕麒也没多说什么,跟着她下楼,越过接待大厅,穿过另一道门,来到修车间。
她带他穿过一群忙碌的工作人员,来到一名蓄着长发的瘦高男子面前。
“阿丹,宋先生来拿他的车子”。
那名被叫做阿丹的青年,以他的浓眉大眼很不客气地上上下下打量了奕麒一遍,最后才懒洋洋的交出车钥匙。
静仪瞪他一眼,没理会他调侃的眼神到,拉着宋奕麒他走到他的车旁。
对于她就这么随意的拉起自己的手,奕麒全身不禁窜起一阵微颤。她的手虽不是很柔软,但感觉很不错,然而,不错的感觉还来不及进一步的品味,静仪已经放开。
“你不妨试试车。”她微笑的建议。
“嗯。”她依言坐上驾驶座,发动引擎,感觉着车身的平稳一如往昔。
他只在宽敞的厂区内绕了一圈,便回到静仪身边。
“有没有问题?”她关心的问。
“没问题。”
“那就好。嗯,你想用什么方式付款?我们接受现金,支票,信用卡。”
“信用卡好了。”虽然有些遗憾她满嘴叨念的都是生意经,可想想这是她的职责,而且付钱也是因该的,奕麒倒是心平气和的掏出皮夹,取出取出金卡给她。
静仪把信用卡交给会计,才转过头想对奕麒说什么,就被他眼中热切、严肃的神情给吓位。
“你,听我说,”他的语气显得急促,所有的人都忙着自己的工作;正是说话的最好时机。而且,该死的,再不走,他在社交界从未迟到的名声又要杠龟一次。
“我今晚有个约会推不掉,”他的神情无比懊恼,“明天又要到大陆,大概星期五或星期六才回来。我在想,回来后……是不是有荣幸……呃,约你一块晚餐呢?”
“晚餐?”心一阵一阵的雀跃,他是那个意思吗?
“是的,晚餐。你肯赏脸吗?”他专注的眼光紧锁住她,等待着她的回答。
“我……”她兴奋得口干舌燥,才想舔一下唇,会计已经走过来,将金卡文还给奕麒,并请他签名。
他快速签好了名字,重新抬起头,直视着静仪。
粉脸晕红,即使女性的矜持让她想要拒绝,倾向他的心也不容她说不。
静仪微微点了一下头,羞怯的说:“好。”
咽下差点脱口而出的欢呼,奕麒忍不住拉住她的手,
低哑着激动的声音,“等我。”
简单的两个字,却有无限的情意,静仪的颊肤如火焚的,心儿渗了蜜酒似的既甜美又醺然。
不再多言,他放开她,坐进CEFIRO里,朝她摆了摆手,连人带车很快的消失在她痴痴的凝视里。
第四章
星期五,星期六。
日历又翻过一页。望着日盼夜想终于等到的日子,那人却音讯全无,静仪兴奋的期待转为焦躁。
不是说星期五或星期六就回来吗?是根本还没回来,还只是顺口说说?他可晓得这么随便一讲,就让人……让人……
理不清胸口窒闷的情绪,静仪只觉的烦、好烦。
“周沛,跟你说了几次,不可以这么用力的关门,会下到妹妹!”
突然闯进脑门的河东狮吼声里,夹杂着婴儿哇哇的啼哭,与儿童哭天抢地的吼哭,将静仪烦躁的情绪翻搅得如一锅沸腾的水。
“还敢给我哭!你……周秉凡,你死人呀,也不管管你儿子!”
“哇……”
现在上演那出剧码?
在二楼起居间跷着腿发呆得静仪惊吓地跳起身,只听见快得产后忧郁症地静瑶继续扯着嗓门,在周氏兄妹双部合声中突围而出。
“不准哭!周秉凡,你快来管你儿子……周沛,再哭我揍人喔!”
听出姐姐已濒临崩溃,静仪三步并两步的冲下楼。
她就知道今天不是待在家的黄道吉日。
窗外的天是那么蓝,阳光灿耀得让人脸不开眼,分明适合,郊外踏青,她找这天休假是休对了,但万万不该待在家发呆呀。
老爸在修车厂坐镇,老妈和赵婶去超市购物,姐夫又忙冲洗照片,除了她之外。还有谁能拯救……
触目所及的景象,让静仪不确定自己该先拯救谁。
她可怜的小沛沛,竟被凶恶的母亲用力的大大打了一下屁股,哭得凄惨兮兮,仿佛受虐儿。
她赶紧将可怜的小宝贝从还要施虐的狠心母亲手里拯救出来。
“干嘛打他呀?没事喔,可怜的小宝贝,姨来了喔……”
“哇哇……姨……哇哇……”
将哭得哽咽、眼泪与鼻涕四流的小人儿抱到一旁,静仪冒着耳朵被周沛的哭声震聋的危险,不断的轻拍着他小小的肩头,轻声细语的安慰着,不知情的人可能会以为她才是小周沛的亲娘,而抱着小婴儿跳脚、目露凶光的焊妇,就是那受虐儿的继母了。
“还哭!做错事还哭!”静瑶脸色铁青,她就像一具被不断拉扯。弹性疲乏的弹簧,仿佛随时都会断裂。
“我才是那个该哭的人呢!你们这两个小坏蛋,到底遗传了谁的大嗓门?天哪,我快被你们逼疯了!’
看着姐姐边扯着头发,还要摇着不晓得是被哥哥的哭声传染、还是被母亲的大嗓门吓坏的婴儿,静仪好气又好笑。
倒是姐夫,都闹成这样了,还能赖在暗房里来个装聋作哑。
“老姐,你也别怪他们。孩子是你们生的,大嗓门自然是遗传你——”在姐姐恶狠狠的目光瞪视下,静仪只好屈服的加上一句,“和姐夫嘛!我知道你很可怜,但发脾气不能解决事情,这对宝还小,是无法体会你的苦的。”
“他们是不懂,可那个死人呀——”说到这里,她气得甲牙切齿。
“别气,别气姐夫正在忙嘛……”在周氏兄妹立体声的大合唱中,静仪只得提高嗓门。“小孩子是很敏感的,大人的情绪会影响他们喱。”
这些道理静瑶都明白,可她实在是被烦死了!
天哪!他哪雕来救救她?
对上还在哭吼的儿子那双水汪汪的蓝眸。再看着哭得打嗝的小女儿,她其实才是该哭的人。
静瑶一向都认为自己很有耐性,直到两个孩子先后落地,她又因坐月子的关系困在家里不得外出,赫然发现她的耐性全被一儿一女磨光了。
他们两个分明是生出采折磨她的嘛!她为何要生小孩?活得自由自在,干嘛自找罪受?
或许是发觉到屋里突然少了某种声音,那种令人紧张的压力也散逸成另一种情锗,两个孩子不约而同的减缓了哭声,只剩下间续性的抽泣。尤其是静仪怀里的周沛,睁着畏法的蓝眸望向母亲,扁着小小的红唇,哭红的小脸儿说有多让人心疼,就有多让人心疼。
“姐,你别这样……”静仪被姐姐混合着疲惫及伤感的灰白脸色吓到,担心的劝道:“这几天你是承受很多,尤其今天上午,赵婶和妈下山购物,沛沛又没去上幼稚园,才会吵得你心乱,一时承受不住压力。但换个角度来想你已经是个很幸福的产妇了。有许多产妇,不但得带小的,还有一家子等她张罗吃饭呢,而你只需好好休养,其他琐事毋需烦心,孩子也只是吵了一点,事情没那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