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跟你肩并肩,他说一句,你便心领神会的默契就不岂有此理了吗?”朱长乐闷哼道。
“咦?”海宁看他一眼,目露诧异,“明明是你做出让人误会的事,怎么变得好像是我跟古师兄不对?”
“难道你要否认以前喜欢过古振塘?”朱长乐俊眸里燃烧着嫉妒的烈焰。
“你听谁说的?”海宁难为情地红了红脸,羞赧的表情更加扇高朱长乐的妒火。
“是阿丽不小心说溜嘴的,你果然喜欢古振塘!”嫉妒的火焰烧得他心头一阵的痛,语气充满指控。
“我以前是喜欢过古师兄。”海宁强调着“以前”两个字。“但早在知道他与想柔之间非是我所能介入,我便有意让这分感情淡去。后来遇见你,我更没再去想古师兄,你要是不相信,我也没办法。”
“谁说我不相信了?”从她诚恳的神情,朱长乐早就相信了,但心里仍有些不平衡。“可这表示你明晓得自己有未婚夫,还去喜欢别人,叫我这个当你未婚夫的人情何以堪!”
“当时我又对你没什么记忆,未婚夫对我而言不过是个名词。”
“可我却将你深深牵挂于心……”
“你要为这件事跟我算帐吗?”海宁哭笑不得,以为他好脾气,以为他心胸宽大,没想到会对这件事斤斤计较。“你要是不想原谅我,就算了。”
“我哪有说不想原谅你嘛!”俊脸顿时堆满委屈,朱长乐哀鸣道:“你这人怎么这样!也不会多做些解释,多说些好话哄我,就用这么决绝的态度硬说我不想原谅你,还说算了!你是什么意思嘛,怎么可以这样说话!呜……我好可怜喔,明明是你不对……”
一个大男人居然边揉眼睛,边偷窥她,海宁被他耍宝的模样逗得无力。
“好好好,我哄你是我不对,如果早知道我的未婚夫是这么个无……”无赖?但这么说,他说不定真敢哭能她看,所以她改口道:“与伦比的俊美出众,卓尔不群,温柔可爱,会说笑话……我一定不会喜欢上古师兄的!”
“这还差不多!”他满意地点头,放下揉眼睛的手。
“现在轮到我算帐了吧广她不怀好意地瞄他。
“不会吧?”朱长乐垮下脸来,不敢置信地喊道:“我这么事事以你为优先,爱你、疼你,你还要跟我算帐?”
“你刚才抓着想柔的手总没错吧?”
“我帮她看手相呀。”他无辜地道,突然,眼眸一亮,语带兴奋地道:“你该不会是在吃醋吧?但我真的是帮她看手相,所以你完全没必要吃醋。”
“我又不像你!”她冷冷的回答浇熄了他满心的喜悦,见到他沮丧着脸,海宁登时觉得不忍心,语气和缓下来,“吃醋的人是古师兄。我是担心你做得太过分,古师兄会拿剑砍你。他可不是呼颜鑫那种三脚猫的身手,古师兄有关外武林年轻一辈第一高手之称,连银鞭呼颜难都败在他手下,你不要自讨苦吃。”
“我才不怕他呢!”就算怕,他嘴上也不会承认。“何况我真的是帮风想柔看手相……”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海宁若含深意地看进他灵魂深处,“你想借着看手相暗示想柔,我是她姐姐是吧?”
“被你看出来了。”他不好意思地承认。
海宁就是这点不好玩,冰雪聪明的她大部分时候都能看出他心里所想。
“你不用这么多事……”证实了之后,海宁心里有着感动,知道他是不忍心见她烦恼才想帮忙。“这件事我会自己跟她说。”
“真的决定跟她说了吗?”朱长乐眼里有着了解,“还是你根本不想提?”
“我……”
她茫然的神情是那么惹人心疼,朱长乐轻伸臂膀将她搂进怀里安慰。
“有时候我觉得你想太多了。我看那风想柔跟你的感情还不错,对海姨也没有什么怨恨,跟她说这件事应该没有关系才对。何况,我们也不可能再在长白派蹉跎下去,别忘了,我俩的家是在奉天,而不是这里。我出发来找你时,海世伯和海伯母吩咐我一定要快点带你回去,再说,辽东王府也有许多事要我忙,我不可能一直陪你在这里……”
“这些我都懂。”她心烦意乱地将脸埋进他宽厚、舒适的怀抱,“可是……想柔跟我好,是因为她不知道我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对娘的没有怨恨也是同样原因。如果她知道爹和娘之间有的不仅是私情,还生了我,她是不是能毫不怨恨呢?我真的不知道。”
“但也不能这么拖下去……”轻嗅着她发上、身上的馨香,朱长乐心猿意马了起来,目光染上一层热情凝仁在她吹弹可破的凝脂玉颊上,还有那诱人犯罪的柔润樱唇,嗓音低了下来,头也低了下来。
“我知道。”海宁没注意他的表情,仍为心事而烦恼。“我真的好想在离开长白前,以女儿的身份拜祭生身之父,好了了遗憾。而且,古师兄答应我明年中秋入关见儒剑玉侯关民风时要带我去,如果想柔对我不谅解,我怎么有脸跟……”
“这是什么时候决定的事,我怎么不知道!”朱长乐越听越不对劲,抵着她耳朵的唇恼火地大喝。
海宁吓了一跳,猛地抬起脸,嘴巴因惊吓而微张。
眼见那诱人的樱唇就在左近,朱长乐顾不得生气,低下头先吻再说。
“唔唔……”
惊人的怒气全在四唇相接时,化为热情,朱长乐紧搂着怀中与他如此契合的娇躯,只觉得销魂无限,恨不得两人的洞房花烛夜快点来到。
“你、你……”海宁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来,好不容易推开他,迷蒙的眼眸里闪着一抹不可思议。
“我们再亲……”
“等一下!”她赶紧用手捂住他再度俯下来的唇,朱长乐软热的舌却舐着她掌心猛舔,炽热的眸光看得她浑身酥软。
“你……这里是大庭广众,怎么可以这样!”她羞得满脸通红,一双水眸盈满委屈。
“好嘛。”他收敛住放肆的情意,嘴上仍忍不住咕哝,“长白派比起荒郊野外还没有隐私,哪里都是大庭广众,害我好几天都没抱到你了。”
“你还说!”她懊恼地踩他一脚。
朱长乐呼痛,叫道:“你想谋杀亲夫呀!”
“还没嫁给你哩!”
言下之意,就是还有反悔的余地,吓得朱长乐一脸惊慌,“别这么说,我会担心的耶。”
“谁教你乱来!”
“好啦,以后我会乖一点,但你要嫁我喔。”
“你先答应让我跟着古师兄和想柔去关内。”她睨着他。
“那怎么行!”他立刻哇哇叫。
“那我……”她故意别开脸不理他。
“我是说,”他赶紧见风转舵,“除非我也去,不然不给你去。”
“当然要你陪着去。”她一高兴,踞起脚尖在他颊上一吻,朱长乐立刻抓住机会朝她嘟起嘴。
“你亲我了,就表示现在不算大庭广众,那我也可以……”
“朱……嗯……”剩下的抗议被那焚烧着热情的嘴唇给吞没,挣扎的娇躯也在有力的怀抱箝制下化为绕指柔。
夏日午后的风清凉地拂过两人的衣袍,却吹不凉他们之间的浓情蜜意,及空气中一股不知从何处飘过来的花香。
第十章
海宁翻来覆去睡不着,仍然没有勇气告诉想柔两人之间的血缘关系。
她曾经找过母亲商量,海潮的意思是不提也罢,免得多生枝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