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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我有许多衣服是丝缎裁制成的,其中也有像阳光一样灿烂金黄的颜色!而我说的笑话铁定比那只臭鸟的叫声更好听!还有我看你的眼神也可以好真诚、温柔……”

  “少在那里吹牛!”

  “我没有吹牛!不信的话,我现在就说个笑话给你听!”

  说笑话可是他最拿手的!

  听完他笑话的人,罕有人不捧着肚子喊疼的!等她听过他的笑话,一定会求他陪她、当她的朋友!

  在她怀疑的眼光下,他自信满满的开口。

  “元宵节那天,妇人想要去街上看灯会,丈夫却说:‘家里就有点灯,何必出去看!’妇人说:‘顺便看看人。’丈夫就回答:‘难道我是鬼吗?’哈哈哈……”

  骨碌碌转动的眼眸困惑地嗔视着他,挺翘的娇鼻皱了皱,那樱桃似的小嘴非但没有跟着发出嘻哈笑声,反而不屑地哼了声,“你这个人好奇怪,说话就说话,干嘛笑成这样?!”

  “我在说笑话呀。”对她并没有像他预料的那样反应,朱长乐显得不解。“笑话就是要笑,难道你听不懂笑话?”

  “原来你说的是笑话呀。”她恍然大悟,眼中的疑惑却加深,“我还以为是鬼故事呢!”

  竟把他的笑话当成鬼故事!朱长乐这辈子还没受过这种侮辱,不禁火冒三丈。

  “你有没有搞错呀?我说的明明是笑话!”

  “就算是笑话,也是个不好笑的笑话!刚刚还说自己的笑话比黄金鸟的叫声好听,根本是吹牛!”

  “我的笑话本来就很好笑,是你不懂得欣赏!”他恼怒的朝她逼近。

  “才不好笑!你吹牛。”小女孩不甘示弱地瞪圆眼。

  “我没吹牛!是你不会听。”

  “是你讲得不好笑,还怪我不会听,坏蛋!”

  “我不是坏蛋,明明就是你……”他表情狰狞的俯身向她。

  小女孩张了张嘴,仿佛想反驳,却突然“哇”的哭出声,闪过他奔进正从跨院外进来的胖妇人怀里,哭诉道:“奶娘,他欺负我。他自己说的笑话不好笑,还怪我!呜……我好可怜喔。”

  “不可怜,不可怜喔。告诉奶娘是谁欺负你?”

  一手还拿着点心篮的胖妇人,边心疼地安慰小主人,边打量不远处的陌生小孩,见他一身华服,神情颇有些威仪,不敢小觑对方,乱开口骂人。

  “就是他!”小女孩指向朱长乐。

  “我、没、有、欺、负、人!”听到小女孩的话,又接触到胖妇人递过来的责备眼光,他立刻咬牙切当地为自己辩解。

  “你明明有!还用想吃人的眼光瞪我,呜……我好怕喔……”

  见她边哭诉,边在奶娘怀里朝他做鬼脸,偏偏奶娘没看到她顽皮的模样,只听到她的哭声,原本该是慈祥的脸容此时对朱长乐板起不认同的严厉表情,气得朱长乐小小的胸口几乎要爆炸。

  从来没受过这种委屈,他感到头晕目眩了起来,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我才没有,你不要听她乱讲!”他气急败坏地否认。

  “呜……奶娘,你看他就是这么凶!”

  “我没有凶,我……”越想为自己辩解,反而让自己越显得有罪,朱长乐登时觉得自己好无助,胸中闷郁的一股热气直冲向眼眶。

  “世子,世子……”

  就在他悲痛得快要阻止不了泪水冲出时,一道熟悉又温柔的声音焦急地传过来,他急急地回应:“福兰,我在这里,你快来呀!”

  听到小主人的召唉,福兰很快寻了过来。有了奥援之后,朱长乐顿时胆气一壮,拉着福兰低低的诉起自己的委屈。

  “福兰,我跟你说……”

  “呜呜……奶娘,他欺负我……”

  小小的庭院登时因两个小人儿争相控诉对方、为自己辩白而显得吵吵闹闹,两名大人边低声安抚怀中的小主人,边估量着对方身份地在空中交换一个又一个眼神。

  “……你快告诉她们,我说的笑话很好笑,而且没有欺负人!”朱长乐霸气地对福兰下命令。

  “还说自己没欺负人,明明就是一副凶霸恶劣的土匪模样。呜……人家好伯喔。”

  “我才没有凶,也不是土匪,你不要乱讲话!”他大声地为自己辩解。可恶的臭丫头,明明脸上没有害怕的样子,还直说自己怕,分明是睁眼说瞎话。

  “你有凶……”

  “我没……”

  “你有!”

  “我没……”

  福兰和奶娘面面相觑,脸上不约而同浮现出无法置信的惊愕,并在心里纳闷,向来很有教养的小主人怎会在今日这样反常,不顾身份地跟人吵架。尤其对方不知是什么身份,自己该不该帮忙吵呢?

  越想越是头疼,两人不分前后地揉起额角。

  就在这时候,担心福兰找不到朱长乐的辽东王妃假借想到海府花园散步,实际上是为了要寻回儿子,偕同夫婿及海家夫妇循声而来。

  两个小孩一见到自己的父母,各自哇的投奔进母亲怀抱,哀哀低诉起自身遭到的委屈。

  忙乱地听完小孩的哭诉,又询问了福兰和奶娘后,两家父母面面相觑,看着在母亲怀里极尽能事地撒娇的孩儿,脸上布满好气又好笑的神情。

  “宁儿,爹不是教过你要对人有礼貌吗?不过是只鸟,飞了就飞了,你为了这件小事跟世子吵起来,太不应该!”小女孩的父亲海涛板起脸孔训着爱女。

  “呜……爹坏坏,帮人欺负宁儿……明明就是他讲的笑话不好听,又好凶……呜,人家又不是单为了黄金鸟跟他吵,爹都不弄清楚……”小女孩缩在母亲怀里泣诉,一张小脸笼罩在烟雨蒙蒙的幽怨里。

  “宁儿!”海涛既感心疼又觉得头痛,不由得摇头苦笑。

  女儿一向伶俐聪明,只是没料到在哭得这么伤心时,还能条理分明地跟他争论。唉,这孩子要是生成男孩,足以显扬家声,女儿就……也不错啦,至少是让人疼入心,即使有些淘气,还是舍不得责备,就像她……

  想起那个人,一抹惴惴掩上心头,海涛往正注视着爱女的辽东王看去,急忙地拱手致歉。

  “王爷、王妃,小女无状,教两位见笑了。”

  “涛兄太客气了。”辽东王坚毅的嘴角微掀,视线从小女孩脸上转向莫逆。“这件事是小儿不对,唐突了令千金。”

  “王爷这么说,是羞煞我们夫妇了。”

  “若要羞,也是本王和王妃该羞。小儿比起令千金年长,再怎么说也该让着她,况且这事还是他不对在先。”说到这里,辽东王一双虎目朝缩在王妃怀里撒娇的朱长乐瞧去,冷峻的眼神叮把儿子能吓得发抖,引来妻子不满的嗔视。

  他眼皮一抖,装作没看见,威严地对儿子道:“长乐,去跟世妹道歉。”

  “我我……”朱长乐紧攀住母亲,尽管对父亲的威严怀有惧意,但想到小女孩的故意陷害,便不情愿屈服。

  “什么我我!快去!”辽东王脸色一沉。

  “王爷,这不是折煞小女吗?”海涛不愿为此小事让朱长乐受罚,连忙打圆场。“依我看,不过是孩子的争吵,没必要道歉来道歉去。”

  “不!长乐虽小,但该为自己的错负责。”辽东王向来是严以律己,对儿子的管教更是不打折扣。

  “那么我也要好好教训宁儿,这件事她同样有不对的地方。”

  “那不一样。女儿是教人疼的,跟儿子不同。再说,她都哭得快岔气了,涛兄还忍心责罚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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